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天都已经快要凉下来了。
我跟公司请了一个长假,将我的年假全部都用掉了,这几年里,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都忙着要怎么多学东西。但是后来的几年里,我就天天就似乎麻木不仁一样的去上班,没有自己的灵魂,就是上班,上班,酒席,应付人。这些早就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早就变成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但是现在,这样的习惯,我大概暂时的要丢下一段时间了,因为我想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没有烟,没有酒,没有工作,没有认识的人,甚至就连我最想要的路焕,也全部暂时的离开我的世界吧。
然后,我就一个人跟一个孩子似得穿着一身长裙背着包,就飞到了云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选了这个地方,也许仅仅就只是喜欢,也许实在是找不到地方吧。
去年,我有一个同事结婚之后就去云南度蜜月了,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特别的惊奇,现在一般度蜜月要么就是去浪漫的地方,要么就是去一些海边之类比较浪漫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这里度蜜月呢?当然,我也很好奇,只是我却被她的话彻底的羡慕了。
因为她说:“虽然说云南或许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去那里度蜜月,如果说去国外,我们的经济条件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当我们两个人牵手赤脚走过那些湿漉漉的石板路,然后拍下那些小店照片的时候,突然间觉得,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不管是哪里,只要平淡,只要简单其实就是一种幸福,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其实最后也不过化为平淡的万顷碧波罢了。”
听完了她的话之后,我偷偷的离开了办公室,因为我特别的孤独。
我的生活似乎很平静,每天都是上班,饭局儿,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平静,其实她说的是对的,不管是多么大的风波,最后也不过化为平淡的万顷碧波罢了,而这些,即使我是懂的,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当我真的踏上这里的石板路时,我是穿着一双凉鞋走的,没有人陪我,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很像小孩子一样的做那种平淡的小幸福。
因为,幸福,在我的身上似乎从来都没有光临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人八字太差了,估计还天生跟水结缘,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在过往里掉眼泪呢?
虽然这些年,我很坚强,我牛逼的跟二五八万似得,我从来都不会哭,但是我也不会笑,可是有谁走进了我的心呢?
就像是焕焕以前很吊儿郎当对我说过的话一样,他说:“当我们很牛逼的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每条街都一样,我们也都一样,只是我们觉得自己很牛逼而已。”
多少年了,七年,八年,还是九年呢?但是过去的那些笑容依旧还在我的耳边彻夜的回荡,可是当我从梦里面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将我从梦境的幸福中醒来时将自己又重新丢进那无边的黑暗和无助里的时候,我多么想要有个人来陪陪我。
以前,有个男人追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一个女人,如果特别固执的不去结婚,不去恋爱,要么就是在等一个人,要么就是彻底的伤透了心。”
我只是笑笑的说:“那么你说我是哪种女人呢?”
他没有给我答案,其实我连我自己到底是哪种人我都不知道,更何况不懂我的人呢?
自然,我跟他没有谈拢,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还没有从一个陷阱中爬起来的时候,又跌进了另外一个陷阱,即使那个男人对我真的很不错。
在我的故事里,在我的人生里,到底错过了多少的好男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了最后,其实我除了自己之外,身边最好的朋友也就只有李坤了。
我不愿意跟人接触,我也不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心,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付出的真心不被接受,到底是多么残忍的痛。
但是,我却也是那个应该被拉出去毙了的人,因为我自己明明知道,可是我却还是那样无边无际的就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一直爱我的李坤。
我一个人住在青年旅馆,我喜欢趴在窗户上,看着那些有人,那些穿着鲜艳特色名族服装的当地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微笑,每个微笑的背后都是闪光灯闪过的音容。
我想,他们是幸福的,所以他们带走的也是幸福的。
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我说:“妈,我现在很幸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这些话,也许是因为我想说了,也许是因为我真的觉得幸福了。
当我一个人背着包站在一家手工艺店的门前,抬头看着那些挂在墙上的饰品时,嘴角就忍不住扬起了微笑,突然我感觉到了我的侧面有一道光闪过,然后我转过脸去看着那个被我发现之后似乎有点害羞的男孩子脸红了。
我跟个孩子一样笑着走了过去,我对他说:“你能把刚才的照片到时候发一份给我吗?我想看看我在你的相机下面是什么样子。”
男孩子欣然的答应了,我给他留下了邮箱,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并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发那张照片,但是我想,那张照片一定会很好看,一定一定会很好看。
一个人,无牵无挂的闲逛在这个城市里,品尝这里的美食,看着这里的风景,对那些路人,那些对我笑的人微笑,我已经不知道,这是不是当年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我以为我全部都放下了,我以为在这个城市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快乐了,我以为我真的重新拿回到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时光了,我以为我又可以没心没肺了。
但是,当我看着那一望上弦月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路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