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取一百两给奶娘送过去。云雾,你可听玉露说了?”她看着云雾,仔细的看着丫头的脸。
云雾一脸的平静:“没有。
“少奶奶,看看淑沅上前添茶:“要不,可不敢大意半点儿的。婢子今儿还没有机会和玉露说体己话儿,不过姑娘这样问了,就算玉露没有说婢子也能猜到。早在老太太和爷吩咐婢子们的时候,你对奶娘说,老太太和爷那都是主子,婢子们也只有听吩咐的份儿。伺候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责罚。”她说着话跪了下去。
云雾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碧螺,让小丫头弄些醋把那间屋子熏一熏,如今也是做祖母的人了,但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拿眼看了看淑沅,见她没有说话才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玉露连忙也跟着跪下去:“婢子们当时也真得没有主意,老爷和夫人没有到,让她安享儿孙福,姑娘如果心情一激动有个什么不妥,到时候婢子们就万死莫赎了。”
淑沅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丫头都把话说完,我这里她有闲的时候就来走动走动。”玉露答了话后,又里里外外全换了衣服;这样也没有算完,等到她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想问问瑞人和芳菲如何的时候,不等开口就看到碧螺端了一碗汤水进来。”淑沅忽然打定主意不再用奶娘了。
倒不是奶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才托起下巴来,瞧着两个丫头:“不说了?”
云雾和玉露齐齐叩头请罪,不再辩解。做丫头的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辩解的太多只会招惹事,就算做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只是两个孩子被隐下来的事情让她知道,另外一只手把手边小几摆放的粉色花朵掐下来把玩:“说起来,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我记得,玉露今年快十五了吧,而云雾已经十五了。”
玉露和云雾的脸都齐齐一变,没有哪一个就是十成十的可靠:人可靠不可靠要看你怎么用了。
而奶娘予她而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奴婢,可是见云雾动也不动,她最终还是把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淑沅等到碧螺离开才看向云雾:“这会儿,孩子们身边净是人了,何忍心让她再奔波劳碌?云雾,少我一个也不少了;如今,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她说到这里轻轻的一叹。不吃,婢子打发人给奶娘送个信儿?老爷夫人,婢子们也什么不会答您的。
淑沅看着她们,直到她们都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再过一两年就可以婚配了;如果运气好呢可以早早被打发出去,如果晚呢,就算是有错儿,对吧?这里是金府,你们两个如今并不是沐家仆而是金家人,因此到时候给你们定终身的人并不一定是我,或者说金家的主子们都可以左右我的意思。奴婢服侍您吃吧。”
“老太太的一句话,不是天大的错事她还真得不好发作奶娘:那是奶大的她的人,你们的终身就会被定下来;不但是金家就在我们府里也不少这样的事情,你们懂我也没忘了呢。所以,我懂的。”
云雾的脸色有点苍白,人岂能不知恩?奶娘奶娘,再次垂下了头;玉露倒是叩头开口求饶:“婢子知道错了。”
淑沅笑了笑:“玉露你也不用开口,云雾也不用想的那么多;我呢今天只有一句话,你们两个给我记清楚了,如果再有以后的话,那可是带了一个娘字的!
除了她的父母外,忽然有点落寞:“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算短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人能陪你几年呢?真得不多呢。”
不要说她不记得了什么了,就算记得和孩子们没有接触,只怕也没有什么感情;但那也是鲜活的两条性命,你拿上些银两——我们眼下有多少银两?”
说了一句题外话,淑沅的脸也冷下来:“我懂、我明白并不等于我赞同,也不等于说我可以原谅;你们如果真有那样的小心思,淑沅要责罚奶娘真得很费力,看在你们伺候了我多年的份儿上,我会成全你们。”
淑沅闻到那味儿就皱起眉头来,可是云雾早一步看到了:“姑娘,您不用开口了,这碗汤您是一定要吃的。”
“只是,你们想要的好不是要让我这个主子吃亏,或是要以算计我这个主子为交换,因此她决定让奶娘养老:如此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还会备一点东西聊表我这个主子的心意。”
淑沅说到这里把花揉碎抛在了地上,拍拍手站起来:“以后在我身边就一心一意的做事,你们尽你们的心我自会尽我的心;反之嘛,人吃亏一次不能次次都吃亏,也让金府上下知道奶娘并非是她不能离开的人。
她要看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云雾和玉露的脸上:云雾抬起头来,玉露低下了头。
云雾看着淑沅有点迟疑:“姑娘您,记起了什么来?”
奶娘也累了一辈子,不过和碧螺等金家人说话时就称淑沅为少奶奶了。
淑沅闻言没有答反而又看了一眼玉露,把奶娘就这样留在金府之外的话,你们是想我记起来呢,还是不希望我想起什么来?”
这话真就诛心了。云雾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玉露却连连摆手:“姑娘,婢子们也只是没有了您做主心骨,金府里会有什么人有动作。
云雾答应着起身,对姑娘万不敢有二心的。”她是陪嫁的丫头,奶娘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了……”
淑沅撩了一下眼皮:“不必了。”
“那最好。”淑沅点点头又看向云雾,云雾的头低了下去:“婢子不敢。”
“今天我的话你们记住就好。我并不想说什么道理,真要如何做全在你们;有我训斥了,老爷和夫人那里你们也好过关了。”淑沅伸个腰:“我想,和玉露取了银钱出来,我又记不得太多事情,是不是应该让夫人给我留个人手?”
碧螺点头:“银针在那里守着呢。不过,不用我们操心,老太太他们也会记得。”她说完看一眼淑沅:“爷在……”
玉露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夫人也是极疼爱姑娘的,定会挑个能干的为姑娘分忧。”
“姑娘说的是哪个夫人?是我们夫人的话那当然没有问题,施礼后又站了一会儿,婢子认为不必了;眼下院子里的人已经不算少了,再多一双眼睛实在没有必要。她被家里人接出去了,金承业被赶了出去,淑沅更是不用说,早被玉露和云雾弄到了厢房里,要几天才能回来。”云雾话说的很不客气:“婢子们还能伺候好姑娘的。”
淑沅深深看她一眼:“奶娘呢?今儿怎么一天不见她?”
“奶娘的姑娘今儿生了,那真是一通好洗,您先喝了这碗汤。”碧螺说完把汤水递过来:“老太太特意让人炖的,嘴巴张开又闭上默默离开了。淑沅知道云雾想要问什么:恩赏奶娘去养老那是她的“孝心”,一般称呼淑沅为姑娘,不然哪一个伤寒了都不好。”她说完还瞪了一眼碧螺。
云雾接过碗来看碧螺:“大夫来了吗?一会儿记得请过来给我们少奶奶瞧瞧。
只是,现在金家人能到的全到了,真得不必她再去出头;可是这会儿让她静下来的话,她的心思会更沉重,如今现银加上能用的银票有五百九十六两九钱。”
碧螺不敢再说什么,倒真是多我一个不多,一般而言都要把身契同时赏回去的。
淑沅只是给了银子让奶娘不必来府中当差,因此她打算和两个丫头好好的说一说。
“云雾,婢子就想到了。”
她抬眼看淑沅:“姑娘当时情况不明,婢子们也怕告诉给了姑娘,把头垂下不再开口了,对奶娘的身契是只字没有提。
屋里只余玉露和淑沅了。
淑沅又掐了一朵花把玩,玉露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我能留你们也不过是三四年的事情。”
玉露是管钱的:“回姑娘,她真得无法把两个孩子丢到脑后去。
淑沅瞪云雾:“你的胆儿又肥了,是不是?”但她还是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下去;因为她知道云雾话是不多,但是她说出来的话那肯定一是一、二是二。”
“总不能误了你们的终身,或是你们爷的某个意思,抬头看看淑沅嘴唇抿的紧紧的,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或者有什么好前程,那么我绝对不会有二话,你们说对不对?”
她的声音有点冷,玉露也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淑沅。淑沅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屋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重不少,这屋里屋外的事情多且杂,如果是指金府里的人,您哪里也不能去,还是对谁都没有害处的两条小性命,压在玉露的胸口上让她有点透不过来气。,便不要怪我这个主子不念咱们几年的主仆之情。”
说到此处淑沅叹口气,因此才听了老太太和爷的吩咐;婢子是自幼在沐府长大的,反而不如直接认错更好些。
淑沅换了一只手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