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江淼儿的声音带着颤抖,恐怕是真的吓怕了,毕竟还是个未及笄的少女。
或许奚含雪也对江淼儿说了什么,所以江淼儿才会如此害怕。
“大姐真是关系长宁了,长宁不是好好的。”
奚长宁出现在凉亭时一身白衣,江淼儿吓得直喊鬼,连奚含雪都吓得连方才的哭喊都忘记,对岸还有听说出事一同前来的司青大人和狄娘子一行人。
司青大人表情僵硬,尤其是见到奚长宁一身白衣出现在对岸的时候,那么一刹那,她以为见到了那位已故的人,她与奚长宁那么像,都那么倔强,又那么冷。
“快叫人找条小船来,把她给我接回来。”停顿之后,司青大人恢复到了以往冷静的样子。
江淼儿几乎颤抖着缩在人群当中,奚含雪见奚长宁还活着,表面上虽然欢喜,但是心里却难受的很,真想问问江淼儿是怎么办事的。
宫女以最快的速度找来小船,奚长宁见那白衣女子至此都没有出现,想必是不乐意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也不提。
“长宁你是怎么掉到河里的?”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奚含雪已经上前抓住奚长宁。
江淼儿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奚含雪,想必她也没想到奚含雪会这么快酒出卖她。
奚含雪原本想一石二鸟,江淼儿将奚长宁溺死,她再去偷偷告密,这样江淼儿也难逃责罚,但是现在奚长宁没死,那么江淼儿就别想活,不然她替江淼儿保密的事情以江淼儿的性子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知晓。
奚长宁看了看奚含雪,倾城的脸上流露着虚伪的担心和关心,她怎么会不知道奚含雪在打什么算盘?想借她的手扳倒江淼儿,真当她傻吗?成全奚含雪,做梦。
“让司青大人担心了,是长宁自己不小心摔进河里的。”
奚含雪有些惊讶,以她对奚长宁的认识,她能抓住机会惩治江淼儿一番,怎么会放过江淼儿?难道奚长宁看出了她的想法。要是奚长宁不惩治江淼儿想必她也算是得罪江淼儿了。
“长宁,是不敢说吗?”
江淼儿咬牙切齿的看着奚含雪,奚含雪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吗?奚长宁都不追究,怎么她反倒热心肠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找她商量,更不应被她三言两语就唬弄住,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
“姐姐多虑了,是长宁自己掉下去的。”
奚含雪想这样奚长宁偏不如意她,倒是她也不用出手,以江淼儿的蛮横记仇的性格,奚含雪麻烦事情多了去。
“好了,既然人没事就不要多说了。都散了,别杵在这看戏。”
司青大人呢见两人话语间有端倪也猜出一两分,但是现在不是什么你斗我斗的时候,再生事端,这两个人都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皇后让她保奚长宁,奚含雪的事情她本就不想掺和,让手下狄娘子操心就够了。
“长宁可有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大家,居然是三皇子,皇甫慎谦。
三皇子出现奚长宁都吃惊的很,一个一直都和煦温暖的人突然神色慌张出现,身后的晏修风更是觉得三皇子莫名其妙。
在见到奚长宁安然无恙的时候,皇甫慎谦这才放下心来,方才见宫女们急匆匆地在找小船,他也没在意,直到将小船送回时,他才听到说奚家四小姐落水了。不顾他人眼光问了地连忙赶过来。
“司大人,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宫里闹事,你可查清楚?”
三皇子温柔的俊脸上,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凛冽。
错愕间,大家都忘记行礼了,似乎都发觉这个三皇子陌生的很。
“回三皇子,长宁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与他人无关。”
司青大人怕起误会,连忙解释,奚长宁也直点头。
“同我走,这个季节落水,小心到时候落了风寒,还是让太医看看。”
三皇子的举动已经一再反常,连奚长宁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想不到最后带走奚长宁的竟然是太子。闻讯赶来的太子,只是淡淡说了句,他带她去。便从三皇子的手里牵过奚长宁的手,一切都太突然又太快,奚长宁迷迷糊糊的也随着太子离开了。
东宫
太医来把过脉,只道受了凉,加上奚长宁之前受凉没有调理完好身子弱了点,但是也没什么大碍。
而太子立即又变得像局外人一般,软榻上横卧,太医说了没事,他也就叫太医退下。
“你可真的是炙手可热,想必现在三弟恨死我了,从小在他看来我就是夺他所爱之人。”
这话显得无奈,处在太子之位较于其他皇子自然是有太多特别之处,有些人看去是自然,有些人便是不公,后者与前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对这种特别的渴望。
奚长宁默默听着太子的诉说,充满无奈的话语已经不止一次在太子的嘴里流露。
也许太子很明白三皇子的野心,只是兄弟间多少有情义在,所以他才会一直阻止三皇子在皇宫出头,争抢也是不可避免的。
“长宁你同我一样,这些都看不上眼,那为何你非要争?”
争?因为从她这一生争开眼就决定为报仇而活,无人能挡,争夺也是不可避免的。
“太子殿下,长宁不求人,但是请您助长宁一臂之力!”
奚长宁很明白她势单力薄,如果没有权利的人扶持,面对奚坚面对大夫人始终是太吃亏。
太子不说话,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他始终下不了决心,因为眼前这个人,他的计划多次偏离,若是在这样下去不知道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你既然心意已决,互帮互助自然是应该的。”
奚长宁从东宫出来之时天色已晚,而等待她的人除了奚麟便是一遍焦急在宫门来回走动的江淼儿。
江淼儿见奚长宁走出宫门,赶忙上去拉她至一旁。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没了蛮横的气焰,嘴巴还是不饶人。
“你要是真的觉得被人利用甘心就这么死了,我去说了便是。”
奚长宁知道江淼儿是真的急怕了。
“你们奚家真是个个好样的,就会暗地里给人下套。”
“是你蠢得给奚含雪垫脚,真以为你能做主舞?你要是想不通也可以找你那个自以为聪明的不得了的娘去想,看看你这主舞的位置保不保。”
奚长宁甩下一句狠话,便自行离去上了奚麟的马车。今日她可是给江淼儿下了猛话,委婉的说江淼儿只当你是怕她,不能唬住她,她也未必上心。剩下的就看江淼儿和奚含雪斗了。
“今日你落水是不是和江淼儿有关?不然一向与你不和的人何必干等你半个时辰。”奚麟放下车帘问道。
看来他刚刚就一直在观察她和江淼儿,好在距离较远,不会听见对话。
“大哥真是多虑了,只是改不了好事的毛病罢了,想必以后是不会这样了。“
见奚长宁这般说话,奚麟也不多问,随后便问了几句可有受伤的事情,见奚长宁都是有问必答,可见应该是无大碍。
奚含雪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现在去和江淼儿说想必也是无用了,而奚长宁应该也会看出她的计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前还有江淼儿来商量,虽然她无脑但是至少是个伴,如今倒是把自己个置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
奚含雪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帮助她,那人便是,狄娘子。她趁大家不注意来到狄娘子的房间,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也是无心听到。
“狄娘子,这一批舞衣你要是看没差错的话,我就照做了,皇上的寿辰临近也忙得很。”
“别拿皇上压我,你这缎子根本就不是我要的。一件舞衣也是舞蹈好坏的关键。”
“你也别挑刺了,我们制衣坊近日都是日夜赶工,各宫的娘娘要求都高着呢。你要的料子早就用完了,一时间也来不及购买了。”
“好了,去做吧。找个相仿的料子。”
话毕,听到脚步声临近,奚含雪立即躲了起来,心中也是一计上心。立即尾随那个制衣坊的宫女而去。
见人烟稀少,便将宫女拦下。
“这位姐姐有礼了,我乃相府大小姐,想请姐姐帮个忙可好?”
被拦下的宫女有些无措,但是听说相府大小姐美貌无比,想必眼前这个人就是了。
“不知奚大小姐有何事?”
奚含雪见宫女上钩,脸上便摆上一副有些忧心的神色。
“前几日与尚书府的将大小姐逗玩绊了几句嘴,现下都不愿和我说话,方才路过狄娘子的房间听闻姐姐是制衣坊的,想必这次舞衣也是由姐姐做的。”
宫女不明其意,点头示意。
奚含雪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情感,脸上的神色也是极尽让人看上去忧伤可人,这一切她从小到大都用惯了,大夫人都非常受用,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女如何会招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