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心情很平静,与林园园互道别,我回到房间,独坐一会儿,发现已近黄昏,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天过去了,暗叹了口气,点起腊烛,拿出纸来开始画图,我准备画婚纱上的蕾丝图!画了又不行,画了又出错,这蕾丝画可真不是人画的,我这样画出来是准备送给京城最有名的绣工店绣织,反正这套婚纱以丝绸为主,蕾丝方便,就准备用在抹胸这一块,本来想做蕾丝手套的,但感觉太麻烦,就直接用丝绸做。
还有,我准备了一项特别的礼特给这两位新人,那就是现在所用结婚所用的戒指,我今晚将该画的图片画好,明日送去给各个制作点,相信不会让我失望,我研究过了,这古代手链,头杈等,制作工艺都很先进了,只是两个圆圈的戒指,想信不难。
等我画好了蕾丝图,与戒指图,发现夜已经很深了,丝丝寒意从窗外的缝细中渗透进来,我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叹了口气,收起所有画纸,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才很早,可能是昨晚一直店记着婚纱的事情,才会醒得这么早,早上洗刷之后,我带着图纸出了门,随便在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走在路上边啃边问路,经过一番辗转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很有名的绣工店,我将我画的图交给她们,上面一块蕾丝,两只手套,只要她们能绣好,我会出高价,待与这里的绣工仔细研究讨论了一番,她们才点头答应,保证没问题。
等我从店内走出,中午的太阳将我照得晕呼呼,我抚着干瘪的肚子走进了一间小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吃了一顿饱饭,出了店,我朝京城有名的玉器制工店走去,这么有名气的地方,不需花费多少力气,便找到了,老板看了看我的图纸,便点头答应了,而且,两个戒指都用黄金打造,我在他们这里挑了两个玉石,男戒指上襄上祖母力,女的戒指上襄着心型图型,在心型图上点坠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等所以事情交待完毕,我回到淡府,径直进了房里,关上门,我开始设计婚纱的样式,我这件婚纱,不是吊带型的,而是做了衣襟,衣襟也不是很保守,只到两肩处,然后脖子上再围一个貂毛裘衣,便什么光也都露不了。
腰部是束腰的,再配上一根红色蝴蝶结,想来会非常的相称,裙子的下摆不是篷松开,再说,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设计,而且蓬松的裙子,林园园也不一定会接受,所以,我就按古代这种样式,下面的裙子任由自然垂下拽地,这样就十分自然合宜,当然裙子上不加修饰,看起来会很古板,没新意,我便让人在衣裙上缝制上吉祥的龙凤图案,再上面套一件轻纱,轻纱上绣着简单的花朵,花朵上两只析析如生的双蝶在戏嘻。
万事俱备,当然少不了相称的头纱,头纱配发形,古代结婚时是不能披散头发的,我本来想过给新娘子搞个卷发的,不过,为了考虑到新娘子那细柔的发质,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便让她的所有发都挽起,挽起之后,配上新鲜的花朵,我不知道古代有没有玫瑰花,但到时候再说,等将花朵插好,便披上红色的轻纱,轻纱很长,与长裙一至拖地,再来就是新娘手中要捧的花,到时候不知道谁幸运的被花丢中哦!
等我将所有的东西都画好,便开始制作了,我本来是想请外人来替我缝制的,可知道林园园身边的那个丫头,就是生有一双巧手,对缝制衣裳很在行,所以,我也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直接把她叫过来,她知道我在给她的小姐制衣服,很是高兴,也很听话,只要我说怎么缝,她也不会多问,认真干活。
在这中间,叫来林园园量尺寸,当她见到我摆在桌上的造型,惊呆了,纤手摸上,她朝我笑道!“春儿,这是给我穿的吗?”
“是啊!”我点头笑道,心里却说,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的呢!不知道,到时她知道了全部,会吃惊到什么程度。
她说她的嫁衣已经缝好了,她便在房里看着我与艳儿工作,而恰好这时,叫他们缝制的蕾丝布料送了过来,让我怔住的是,钱被淡府的人给付了,直接送到我房里来,接过蕾丝布料与手套,我满意的笑了,果真不让我失望,一针一线巧夺天功,林园园与艳儿看了也很吃惊,都问我这是什么,我笑笑不答,把手套给林园园,然后替她戴上,刚刚好,林园园怔怔然的欣赏着手套,然后我让艳儿对着婚纱的胸前将蕾丝布料缝制上去!这一缝制,果然为整件衣服增色不少,接着,艳儿开始绣龙凤吉祥图,而林园园则在轻纱上绣蝴儿双飞图,看她们这么忙着,我便出院子散散步,这些天可够闷的。
坐在院子中央的小桥流水上的柳荫下,我顺手摘了一枝柳枝来玩,蓦地,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一抹秀逸挺拔的人影,当撞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我第一直觉就是想逃避,淡殊绝站在哪里多久了?
可我身子还没动,便见他朝我走来,我心儿一慌,夺路想跑,他低沉的唤声已响在身后!“春儿,我有话对你说。”
我勉为其难地回头望着他,出声问道!“大少爷,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心里却在狂吼,不会是……不会是他要跟我说那天晚上的事?不要……我不要听他说什么,那天晚上的事就当过式了!
他走到我身边,语气温润道!“春儿,这些天避而不见我?”
是啊,好几次管家来传话,让我端茶送水,我都没有理会,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避着他走,我摇摇头!“没什么,我最近比较忙!”
“那天晚上,很抱歉……”他没有理我的虚于应对的话,望着我的眼睛,开腔说道!
我的心里一紧,在心里呐喊道,不要说,再说又有何用?你都快成亲了,于是,我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那天晚上是个意外,我没有放在心里。”我心想,就这样吧,太尴尬了,不要讨论了。
他望向我,我告诉我自已要有勇敢面对,抬起头我又看见了他清澈的眼神,这次,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我望向他,他的眼睛里有着暗暗的血丝,他的下巴泛着胡茬的微青,他的嘴唇甚至因为干燥而有些微裂。
他望着我,忽然摇摇头说:“不,我不觉得是意外。”
我的心“咯噔”响了一下,这不是我预料中的答案,便出声自圆其说道,“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清楚地传到我的耳中,他低沉沙哑地说道!“不,那天晚上的我并没有喝醉,更不是酒后失态,实际上,我的确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
我惊讶地望着他,他为什么要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的啊!
却听他继续说道:“春儿,你知道吗?你有着和别的女人完全不同的独特之处,让我想要接近你,了解你,为你做我能做的任何事。一直以来,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都只是让我厌倦和烦恼。只有你,能让我愉快。我喜欢看你说话,看你笑,特别是那天,你走在台上的样子,那轻松潇洒身影,竟让我有说不出的心动。”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痛,他在说什么,他是在说他喜欢我吗?我心里惶然地问着自己。这是我从不敢设想的状况,虽然在我的内心也曾小小地冒出过这样的念头,但马上被我的理智完全压倒。他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可是,刚才,他嘴里说出的,仿佛正是这个意思!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心里波涛汹涌,一时来不及反应,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他。
正当我沉浸在受宠若惊的情绪中时,他的话峰陡然一转:“但是,那天晚上,我要感谢你,你做得很对,你阻止了我,没有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
他转头望向遥远的群山,似乎在斟字酌句地说:“这个月底我就要成亲,我的妻子是一个很美丽娴淑的女子,我很珍惜和她的感情,为了淡府的未来,我也必须要维系好这段婚约。春儿,你明白我吗?”他的眼神依然轻润,只是眉宇间隐不可见一丝无奈。
“我明白!”我低声回道,他的这段话,骤然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即没有失落,也没有不安,我认为事情就该像他所说的这样!他的妻子林园园,的确是一个好女孩,他这样做即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对林园园的尊重。有何不好?
他没有说话,端庄的侧脸没有一丝情绪,我想了想,朝他道!“大少爷,春儿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我匆匆回到房间,已经是一头冷汗,林园园与艳儿关切地问道!“春儿,你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汗,朝她们笑道!“没什么,外面的太阳还真大!”
她们了然一笑,只有我自已知道出汗的原因,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就这样夭折了,算了,牺牲小我,成就他人,没事!轻松潇洒的话在心里想起,这一天,我们三人一直忙到晚上,不合身再改,改了再改,总算将一件婚纱的衣服弄了出来。
由于天色太晚了,我们只得放下手中的活,明日再干,吃过晚饭,林园园与艳儿回房去休息了,我走在回房的路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便在房里端壶茶出来,走到房间门前的花园里独自喝起茶来,抬头望天,遥完的天际空旷无边,偶尔有流星横穿河汉,眼前,流荧飞扑,四周一片秋蝉声声凄叫,为这安静的夜里增了一丝活力,望着不远处蒙胧的灯火,我不由的出神,脑子里乱七八遭一堆的想法,我想到了娘亲,想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亲哥,偶尔也会闪过一些皇宫的片段,想到那个昏淫无能的皇帝,想到自已胜利出逃,微微有些得意起来,还有那个心肠狠毒的姐姐,当今的皇后,你就坐你高高在上的皇后吧,所为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我不能亲自惩罚你,老天也不会放过你。
耳中想起淡殊绝的话,细细的回味,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无奈,我不怪他,如今我只想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我,以后我一个人,流浪天涯,四处安家,也是一种快乐。
就在我愣神之际,感觉有个人影朝我走来,我眯起眼睛瞧去,在蒙肱的烛火下,我看见了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容,淡云开这家伙好久没见到了,这会儿,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问也不问一声,便坐到我对面去,出声道!“给我拿个杯子!”
我横了他一眼,起身进了房,拿个杯子给他,他自已倒上茶,饮了一口,朝我寻问道!“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纳凉!”我丢回话去。
他没有说话,又为自已倒上一杯,一口饮完,又倒上,我眼急手快地把茶壶夺了过来,不悦道!“喂,你别把我的茶给喝了!”
“这茶是我的,我怎么不能喝?”他淡淡地说道!
“谁说这茶是你的,这是我烧的茶,我还渴着呢!”我刚才吃了很多糕点,渴得不行了,本想慢慢品尝,这家伙太过分了!
他也没有跟我争,就那样坐着,我为我自已倒了一杯,就见茶壶里没茶了,我大口大口饮完,提起茶壶,起身欲回房,却见他回头望了我一眼,“不坐了?”
“不坐了,我想睡觉。”我回道,进了房,没有脱衣服,就这样躺在床上,吹熄了烛火,可静静地趟在床上,我还是没睡意,四周安静的可怕,我心里不由的想起门外花园里的淡云开,这家伙发什么神精,半夜跑到这里来喝茶。虽然不解,但是,我心里微微有些奇怪,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家伙还没走啊!想完,身子下意识地摸索到窗外,微微推开窗,只见淡云开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孤灯下。
我心里一怔,他是不是失恋了?失恋的人才会这么失意,难道是他那位杨宁儿甩了他,又找了别人?恩恩,极有可能,那怎么办?这家伙真得要在这里坐到天亮啊。这夜里的风可大着呢!要是万一冻坏了怎么办?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却见他起身走了!
心里为我刚才的分析暗骂了一句,他根本就是在耍孤辟,我乱想什么啊!赶紧摸黑摸到床上,趟下,还是没有一丝睡意,可也没事可做,就这样趟着,蓦然,听到几声细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接着,听到倒茶的声音响起,我心里一惊,谁还会来这里,想了想,我神使鬼差地走到窗外,推开窗朝外看去。
什么嘛,竟然还是淡云开,只是他手中多了一壶茶,正独自悠载悠载的喝着呢!这家伙怎么喝起劲来了!就在这时,一股风吹进了窗内,在风中,我闻到一股淡淡地酒香味,我心里一惊,原来淡云开这家伙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