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云哲才发现,自己刚才走路没在意,将一朵纸折的玫瑰花踩在了脚底下,已经将那玫瑰花踩的四分五裂,想来这玫瑰必是这女子心爱之物,否则刚才她就不会大声的喝叫自己了。
见自己无意中踩坏了眼前之人的心爱之物,云哲的脸上便有一些尴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没看见脚下的玫瑰花。”
那女子瞪了一眼云哲,哼道:“抬脚!”
那就抬吧,云哲还能说什么,于是他换了一只脚抬了起来。
那女子便蹲下去拾起了自己的玫瑰花,但拾起之后见那玫瑰花已经面目全非,知道的人说它是玫瑰,不知道还以为是菊花,那女子见到此幕,泫然欲泣,道:“你看,你看,都是你做的好事,把我的玫瑰花都踩坏了,这是凉城少爷送给我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暗恋凉城少爷吗?可他单单只送我玫瑰,这是什么意思你总应该知道吧,可是你瞧,你现在……”
说到最后,那女子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实在是不能说她脑子进水,而是她实在是太喜欢那凉城,眼见自己心爱之人送给自己的东西被一个陌生人毁去,那女子的心里就在滴血,尤其是当那凉城想起这玫瑰向她索要,她又拿不出的时候又该怎么办?一想到此节,那女子便再也忍不住的急哭了出来。
“都是你,都是你,我要你陪!”那女子一边哭一边指责云哲。
其实这根本也怪不得云哲,谁走路的时候都在看脚下,这地上又没有金币,有什么好看的。云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地上有玫瑰,要是看到了,以他的心性,恐怕还要奇怪这是谁扔在地上的。说不得便要拾起来带回去了。
可现在云哲没有看见,是以,无意中毁去别人类似于定情信物一般的东西,云哲虽然****,但依然明白这定情信物在恋人的眼中是有多贵重,见自己毁去了别人非常贵重的东西,云哲便有一些内疚。
于是他便说道:“抱歉,小姐,刚刚没有看地上,所以没注意到你的玫瑰花,你看这样行吗?我重新叠一朵给你,不,我叠十多送给你!”
“谁要你叠?谁要你叠?”那女子气的跳脚,偏偏又不能把云哲怎么样,因她也知道,这云哲真不是故意的,是以,眼见这可恨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却不能报仇雪恨,心中的委屈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这是凉城少爷送给我的,你赔,你赔的起吗?”
凉城是谁云哲可不认识,但听这位小姐叫他做少爷,想来也是一个贵族子弟。
怎么会有这么多贵族?难道因为这里是帝都的缘故?一时间,云哲也想不通怎么突然间就冒出了这么多的贵族,前有一个银枫后有一个凉城,银枫的作派那自不必多说,但要是整个帝都的贵族都是这副模样,那这贵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银枫的事情,云哲现在对贵族是有一种本能的反感,这贵族就是放个屁,百姓就要跑断气,这贵族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比常人多生了一个脑袋吗?
那女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那凉城是一个怎么怎么潇洒的人,是一个怎么怎么浪漫的人,现在要是知道自己毁坏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后果是怎么怎么的恶劣,云哲的心中便渐渐地有了一些恼怒。
他心道:“这凉城又不是你爹,用得着你这么忌惮吗?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他能种地吗?会采桑吗?什么都不会,那就是个屁!你喜欢这样的人,只能说你是一个喜欢吃屁的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也不怪云哲心中怒骂那女子,实在是因为他被银枫的事情给恶心到了,说不得便将这气撒在了这女子身上。
那女子见云哲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知道这人在强忍怒火,为了不将事情闹大,那女子便恨恨地住口,然后瞪了云哲一眼,说道:“我要告诉姐姐,说你这个人欺负我!”
哈,云哲便有了一丝笑意,欺负,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歉也道了,你骂也骂了,你还想要怎么着?难道真的要杀了我你才能解恨?
这果然是贵族,只有贵族才会干这种赶尽杀绝的事。
一时间,云哲对那贵族的厌恶之情又多了几分。现在的他如果再遇上那银枫找碴,恐怕就不是简单的和银枫争执几句就算了,说不定他就要大打出手了。这人就是贱,对付贱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报以老拳!
云哲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那女子一眼,哼了一声,用眼神赤裸裸地恐吓了一下那女子,你只当你会吓人,哥要是想吓人,那完全就可以吓死人!
走了几步,云哲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云哲猜想,这多半是那女子回去状告她姐姐去了。于是他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身后空落落地只有落日与晚霞,哪还能见半个人影。
摇摇头,云哲也不再理会这个女子,便走进了那紫金冠府之中。
他刚进去不久,这紫金冠府大门口便又来了几人,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才与云哲做对,此时前来参加宴会的银枫。
只见他的身后跟了七八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材,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青年。
“银枫少爷,你说的那个小子在哪里,你指给我看,你看我不揍死他,居然敢和咱们银枫少爷叫板,他真是寿星翁吃砒霜……活腻了!”为首的银枫刚刚跨进门,身后便有一个留着碎发,眼角生了一颗黑痣的青年越众而出,恭敬地对银枫说道。
银枫一摆手,说道:“不必着急,这件事我们晚宴结束了再说,毕竟这里可是有许多我们‘镶金玫瑰’商会的朋友,在这里闹事,传出去了影响不好,而且今天晚上来的还有很多的贵族,你们不要在这些贵族面前给我留下一个仗势欺人的映像。”
呵,原来您也知道影响啊?!他这句话顿时就叫身后的狗腿子们惊叹了,什么时候咱们的银枫大少爷也知道群众口碑了?往常做事不都是肆无忌惮吗?
想归这么想,但还是要遵照银枫少爷的意思办事的,否则惹得银枫少爷不高兴了,将来不再每月提供自己的金币,那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
“行,我们听银枫少爷的,银枫少爷叫我们上,就算我们正在娘儿们的肚皮上也立马滚下来干他娘的!”
银枫一笑,点点头,心道:“我要先在晚宴上让你丢脸,晚宴结束后再海扁你一顿解气,嘿嘿,你不是药剂师吗?待会儿你就现场给我表演一下!”
紫金伯爵绝对最近的日子真是不错,先是陛下在北方俘虏了一批奴隶教给自己打理,这卖奴隶的收益一部分教给帝国的财政大臣,一部分自己留下来,这不是很好吗?而那药剂工会居然也选择在自己的府里设宴,要知道,那宴会用的酒水点心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不是?到时候自己虚报一点数字上去,那不就是一笔额外的收入吗?
想到兴起之时,紫金伯爵天真的想到,这莫不是神灵显灵赐予我紫金家一场富贵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是人便没有不贪财的,无怪这紫金伯爵这么市侩,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药剂工会上面去了,在说他贪婪之余也不得不赞叹一下他的勇气,谁都知道那药剂工会是庞然大物,少有人敢去招惹,这紫金伯爵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想要敲药剂工会的竹杠,这要是被药剂工会的人知道了,那还不是一场灾难吗?
舒服地躺在书房的椅子上面,紫金伯爵不断回忆这帝都之中哪家的风月场所又来了新人,哪个旧人的滋味还没有尝够的时候,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老爷,药剂工会的人已经来齐了,沉江会长让我来问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一个紫金冠府仆人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门里的紫金伯爵回道:“既然来齐了就开始吧,不要让这些脾气奇臭的药剂师等急了,天知道他们生气了会不会在我们的饮用水里面投毒。”
这伯爵说的话也太难听了一点,人家药剂师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做那投毒的事情出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惹得伯爵大人不高兴了,居然要咒那些药剂师老爷。门外的仆人腹诽了一句,转身去通知沉江去了。
却说紫金冠府的客厅之内,此时已经座无虚席,大家分作两边,中间长廊则是表演的一些歌舞,好让这些药剂师在吃饭的时候不是那么枯燥。
此时的云哲坐在那沉江会长的身边,而另一边坐着的便是那银枫少爷,这银枫看到云哲也坐在沉江的身边心中颇为不高兴,但当着沉江的面,他有不敢发作,只得生生忍下了折扣怨气,但是肚子里却是忍不住的腹诽,“这沉江会长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和这杂种不对眼,怎么还将他安排和我坐在一起?难道他今天说要我们和解的事情是当真的?”
银枫实在是猜不透这沉江会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那几个银枫带来的狗腿子则是安静地坐在了下首位置,但此刻眼见自己老大口中的那个混蛋正和老大并肩而坐,这些狗腿子的心中便忍不住的骂道:“麻痹的,这杂种算什么东西,也能和我老大坐在一起,那不是明显扇老大的耳光吗?我们这做小弟的面上也无光啊!”
这种咒骂初始还藏在肚子里,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几个狗腿子便忍不住了,纷纷眼神不善地扫视着云哲,并且伴随着小声的议论。
再说那始作俑者的沉江,此时的他却是浑然不觉自己的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在他想来,这云哲和银枫坐在一起,那一会儿酒喝过之后,趁着酒性,自己当个和事佬,把这个恩怨揭过去也就完了。
这想法实在天真,先不说那云哲会不会同意和银枫和解,单是那银枫就断然不会同意沉江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