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24000000012

第12章 小说集锦(5)

“这又是那一位王爷的龙凤帖!这次可别再给小市那老李了。托人拿到北京饭店去,可以多卖些钱。”

“那是咱们的。要不然,你就成了我的媳妇啦?教了你一两年的字,连自己的姓名都认不得!”

“谁认得这么些字?别媳妇媳妇的,我不爱听。这是谁写的?”

“我填的。早晨巡警来查户口,说这两天加紧戒严,便辞了工。到平常人家去,那家有多少人,都得照实报。老吴教我们把咱们写成两口子,省得麻烦。今晚咱们吃点好的,烙葱花饼,赞成不赞成?若赞成,我就买葱酱去。巡警也说写同居人,一男一女,不妥当。我便把上次没卖掉的那份空帖子填上了。我填的是辛未年咱们办喜事。”

“什么?辛未年?辛未年我那儿认得你?你别捣乱啦。咱们没拜过天地,没喝过交杯酒,不算两口子。”

春桃有点不愿意,可还和平地说出来。她换了一条蓝布裤。上身是白的,脸上虽没脂粉,却呈露着天然的秀丽。若她肯嫁的话,按媒人的行情,说是二十三四的小寡妇,他认识胡同口那卖酸梅汤的老吴,最少还可以值得一百八十的。

她笑着把那礼帖搓成一长条,说:“别捣乱!什么龙凤帖?烙饼吃了罢。”她掀起炉盖把纸条放进火里,随即到桌边和面。

向高说:“烧就烧罢,反正巡警已经记上咱们是两口子;若是官府查起来,我不会说龙凤帖在逃难时候丢掉的么?从今儿起,我可要叫你做媳妇了。

言归正传。老吴承认,巡警也承认,你不愿意,我也要叫。媳妇嗳!媳妇嗳!明天给你买帽子去,戒指我打不起。”

“你再这样叫,我可要恼了。”

“看来,你还想着那李茂。”向高的神气没像方才那么高兴。他自己说着,不到两个月,也不一定要春桃听见,但她已听见了。

“我想他?一夜夫妻,分散了四五年没信,可不是白想?”春桃这样说。她曾对向高说过她出阁那天的情形。花轿进了门,客人还没坐席,前头两个村子来人说,大队兵已经到了,四处拉人挖战壕,吓得大家都逃了,新夫妇也赶紧收拾东西,随着大众望西逃。同走了一天一宿。第二宿,前面连嚷几声“胡子来了,老吴借他现在住的破院子住,快躲罢”,那时大家只顾躲,谁也顾不了谁。向高有时也教她认几个字,但没有什么功效,因为他自己认得的也不算多,又不干了。到天亮时,不见了十几个人,连她丈夫李茂也在里头。她继续方才的话说:“我想他一定跟着胡子走了,也许早被人打死了。得啦,别提他啦。”

向高买了几根葱和一碗麻酱回来,放在明间的桌上。春桃擦过澡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红帖子。

她把饼烙好了,端到桌上。向高向沙锅里舀了一碗黄瓜汤,大家没言语,吃了一顿。吃完,照例在瓜棚底下坐坐谈谈。一点点的星光在瓜叶当中闪着。凉风把萤火送到棚上,乡下人不惯当差,像星掉下来一般。晚香玉也渐次散出香气来,压住四围的臭味。

“好香的晚香玉!”向高摘一朵,插在春桃的髻上。

“别糟蹋我的晚香玉。晚上戴花,又不是窑姐儿。二人合作,事业更有进步。”她取下来,闻了一闻,便放在朽梁上头。

“怎么今儿回来晚啦?”向高问。

“吓!今儿做了一批好买卖!我下午正要回家,经过后门,瞧见清道夫推着一大车烂纸,问他从那儿推来的;他说是从神武门甩出来的废纸。我见里面红的、黄的一大堆,便问他卖不卖;他说,你要,少算一点装去罢。你瞧!”她指着窗下那大篓,她随着人到北京来,“我花了一块钱,买那一大篓!赔不赔,可不晓得,明儿检一检得啦。”

“宫里出来的东西没个错。我就怕学堂和洋行出来的东西,分量又重,气味又坏,值钱不值,一点也没准。”

“近年来,街上包东西都作兴用洋报纸。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么些看洋报纸的人。捡起来真是分量又重,又卖不出多少钱。”

“念洋书的人越多,谁都想看看洋报,将来好混混洋事。”

“他们混洋事,一天的生活,咱们捡洋字纸。在穷途上,解字就更难了。”

“往后恐怕什么都要带上个洋字,拉车要拉洋车,赶驴要赶洋驴,也许还有洋骆驼要来。”向高把春桃逗得笑起来了。

“你先别说别人。若是你有钱,你也想念洋书,娶个洋媳妇。”

“老天爷知道,我绝不会发财。发财也不会娶洋婆子。若是我有钱,回乡下买几亩田,咱们两个种去。”

“我不爱听。春桃的捡纸生活渐次发达了,原住的地方,很喜爱她。”

春桃自从逃难以来,把丈夫丢了,听见乡下两字,总没有好感想。她说:“你还想回去?恐怕田还没买,来去鼓着一阵臊味,连钱带人都没有了。没饭吃,我也不回去。”

“我说回我们锦县乡下。”

“这年头,那一个乡下都是一样,不闹兵,便闹贼;不闹贼,便闹日本,谁敢回去?还是在这里捡捡烂纸罢。春桃进屋里,向高已提着一桶水在她后面跟着走。咱们现在只缺一个帮忙的人。若是多个人在家替你归着东西,你白天便可以出去摆地摊,省得货过别人手里,卖漏了。”

“我还得学三年徒弟才成,卖漏了,不怨别人,都不很愿意留他住下,只怨自己不够眼光。这几个月来我可学了不少。邮票,那种值钱,那种不值,也差不多会瞧了。大人物的信札手笔,卖得出钱,卖不出钱,也有一点把握了。前几天在那堆字纸里捡出一张康有为的字,你说今天我卖了多少?”他很高兴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仿着,“八毛钱!”

“说是呢!若是每天在烂纸堆里能捡出八毛钱就算顶不错,还用回乡下种田去?那不是自找罪受么?”春桃愉悦的声音就像春深的莺啼一样。她接着说:“今天这堆准保有好的给你捡。听说明天还有好些,那人教我一早到后门等他。这两天宫里的东西都赶着装箱,上工不久,往南方运,库里许多烂纸都不要。我瞧见东华门外也有许多,一口袋一口袋给陆续地扔出来。明儿你也打听去。只帮着老吴算算账,卖卖货。”

说了许多话,不觉二更打过。她伸伸懒腰站起来说:“今天累了,歇吧!”

向高跟着她进屋里。窗户下横着土炕,够两三人睡的。在微细的灯光底下,隐约看见墙上一边贴着八仙打麻雀的谐画,一边是烟公司“还是他好”的广告画。春桃的模样,若脱去破帽子,不用说到瑞蚨祥或别的上海成衣店,只到天桥搜罗一身落伍的旗袍穿上,坐在任何草地,闻不惯。有一天,也与“还是他好”里那摩登女差不上下。因此,向高常对春桃说贴的是她的小照。

她上了炕,把衣服脱光了,顺手揪一张被单盖着,躺在一边。向高照例是给她按按背,捶捶腿。她每天的疲劳就是这样含着一点微笑,在小油灯的闪烁中,渐次得着苏息。在半睡的状态中,她喃喃地说:“向哥,你也睡罢,别开夜工了,明天还要早起咧。一敲门,正是认识的刘向高。”

妇人渐次发出一点微细的鼾声,因为总布胡同里一个西洋妇人要雇一个没混过事的乡下姑娘当“阿妈”,向高便把灯灭了。

一破晓,男女二人又像打食的老鸹,急飞出巢,各自办各的事情去。

刚放过午炮,什刹海的锣鼓已闹得喧天。春桃从后门出来,背着纸篓,向西不压桥这边来。在那临时市场的路口,忽然听见路边有人叫她:“春桃,春桃!”

“你答应我一声,明儿到天桥给你买一顶好帽子去。你不说帽子该换了么?”向高再要求。

她的小名,就是向高一年之中也罕得这样叫唤她一声。自离开乡下以后,四五年来没人这样叫过她。

“春桃,春桃,听他说是逃难来的,你不认得我啦?”

她不由得回头一瞧,只见路边坐着一个叫化子。那乞怜的声音从他满长了胡子的嘴发出来。他站不起来,因为他两条腿已经折了。身上穿的一件灰色的破军衣,白铁钮扣都生了锈,肩膀从肩章的破缝露出,不伦不类的军帽斜戴在头上,帽章早已不见了。

春桃望着他一声也不响。

“春桃,我是李茂呀!”

她进前两步,那人的眼泪已带着灰土透入蓬乱的胡子里。他用快活的声调说:“媳妇,快洗罢,我等饿了。她心跳得慌,半晌说不出话来,至终说:“茂哥,他到涿州去,你在这里当叫化子啦?你两条腿怎么丢啦?”

“嗳,说来话长。你从多咱起在这里呢?你卖的是什么?”

“卖什么!我捡烂纸咧。……咱们回家再说罢。”

她雇了一辆洋车,把李茂扶上去,把篓子也放在车上,自己在后面推着。一直来到德胜门墙根,车夫帮着她把李茂扶下来。进了胡同口,老吴敲着小铜碗,一面问:“刘大姑,今儿早回家,买卖好呀?”

“来了乡亲啦。”她应酬了一句。

李茂像只小狗熊,两只手按在地上,帮助两条断腿爬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勉强可以维持下去。

向高与春桃分别后的历史倒很简单,开了门,引着男子进去。她把向高的衣服取一身出来,像向高每天所做的,到井边打了两桶水倒在小澡盆里教男人洗澡。洗过以后,又倒一盆水给他洗脸。他认得几个字,在春桃捡来和换来的字纸里,也会抽出些少比较能卖钱的东西,如画片或某将军、某总长写的对联、信札之类。然后扶他上炕坐,自己在明间也洗一回。

他知道妇人有点不高兴了,便转口问:“到底吃什么?说呀!”

“春桃,你这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一个人住吗?”

“还有一个伙计。”春桃不迟疑地回答他。

“做起买卖来啦?”

“不告诉你就是捡烂纸么?”

“捡烂纸?一天捡得出多少钱?”

“先别盘问我,你先说你的罢。”

春桃把水泼掉,理着头发进屋里来,坐在李茂对面。

李茂开始说他的故事:

“春桃,唉,找不着亲人,说不尽哟!我就说个大概罢。

“自从那晚上教胡子绑去以后,因为不见了你,我恨他们,夺了他们一杆枪,打死他们两个人,拼命地逃。逃到沈阳,正巧边防军招兵,我便应了招。在营里三年,老打听家里的消息,人来都说咱们村里都变成砖瓦地了。咱们的地契也不晓得现在落在谁手里。咱们逃出来时,偏忘了带着地契。因此这几年也没告假回乡下瞧瞧。

他们同居这些年,生活状态,若不配说像鸳鸯,便说像一对小家雀罢。在营里告假,怕连几块钱的饷也告丢了。

“我安分当兵,不得已又流到北京来。由别人的介绍,指望月月关饷,至于运到升官,本不敢盼。也是我命里合该有事:去年年头,那团长忽然下一道命令,说,若团里的兵能瞄枪连中九次靶,每月要关双饷,还升差事。一团人没有一个中过四枪;中,还是不进红心。我可连发连中,不但中了九次红心,连剩下那一颗子弹,我也放了。我要显本领,在馒头上涂牛油,背着脸,弯着腰,脑袋向地,枪从裤裆放过去,不偏不歪,正中红心。当时我心里多么快活呢。那团长教把我带上去。我心里想着总要给咱几句褒奖的话。不料那畜生翻了脸,楞说我是胡子,要枪毙我!他说若不是胡子,枪法决不会那么准。我的排长、队长都替我求情,担保我不是坏人,好容易不枪毙我了,她理会主人家的气味有点像从虎狼栏里发出来的,可是把我的正兵革掉,连副兵也不许我当。她见主人老是吃牛肉,人家不许她堆货,她便沿着德胜门墙根来找住处。他说,当军官的难免不得罪弟兄们,若是上前线督战,队里有个像我瞄得那么准,从后面来一枪,虽然也算阵亡,可值不得死在仇人手里。大家没话说,只劝我离开军队,找别的营生去。

“你爱吃什么,做什么给你吃。买去罢。”

“我被革了不久,日本人便占了沈阳;听说那狗团长领着他的军队先投降去了。我听见这事,愤不过,他得另找地方。他没事做,想法子要去找那奴才。我加入义勇军,在海城附近打了几个月,一面打,一面退到关里。前个月在平谷东北边打,我去放哨,遇见敌人,伤了我两条腿。那时还能走,躲在一块大石底下,开枪打死他几个。我实在支持不住了,把枪扔掉,向田边的小道爬,等了一天、两天,她自己选了这捡烂纸换取灯儿的职业,还不见有红十字会或红卍字会的人来。伤口越肿越厉害,走不动又没吃的喝的,只躺在一边等死。后来可巧有一辆大车经过,赶车的把我扶了上去,送我到一个军医的帐幕。他白住房子白做活,只赚两顿吃。他们又不瞧,只把我扛上汽车,往后方医院送。已经伤了三天,大夫解开一瞧,说都烂了,非用锯不可。在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好是好了,就丢了两条腿。我想在此地举目无亲,有一两个世交,乡下又回不去;就说回去得了,没有腿怎能种田?求医院收容我,给我一点事情做,大夫说医院管治不管留,也不管找事。此地又没有残废兵留养院,迫着我不得不出来讨饭,今天刚是第三天。这两天我常想着,若是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非上吊不可。”

春桃注神听他说,眼眶不晓得什么时候都湿了。她还是静默着。李茂用手抹抹额上的汗,也歇了一会。

“春桃,主人叫她带孩子到三贝子花园去,你这几年呢?这小小地方虽不如咱们乡下那么宽敞,看来你倒不十分苦。”

“谁不受苦?苦也得想法子活。在阎罗殿前,难道就瞧不见笑脸?这几年来,我就是干这捡烂纸换取灯的生活,还有一个姓刘的同我合伙。她不用经过许多手续,便向老吴赁下这房子,也留向高住下,帮她的忙。我们两人,可以说不分彼此,勉强能度过日子。”

“你和那姓刘的同住在这屋里?”

“是,我们同住在这炕上睡。”春桃一点也不迟疑,她好像早已有了成见。

“那么,你已经嫁给他?”

“不,同住就是。”

“那么,喝茶还要加牛奶,你现在还算是我的媳妇?”

“不,谁的媳妇,我都不是。”

李茂的夫权意识被激动了。他可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两眼注视着地上,当然他不是为看什么,只为有点不敢望着他的媳妇。至终他沉吟了一句:“这样,人家会笑话我是个活王八。”

“王八?”妇人听了他的话,有点翻脸,但她的态度仍是很和平。她接着说:“有钱有势的人才怕当王八。像你,谁认得?活不留名,死不留姓,王八不王八,有什么相干?现在,心里越发难过,我是我自己,我做的事,决不会玷着你。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咱们到底还是两口子,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

“百日恩不百日恩我不知道。”春桃截住他的话,“算百日恩,也过了好几十个百日恩。四五年间,彼此不知下落;我想你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得活,得人帮忙。我们同住了这些年,要说恩爱,自然是对你薄得多。今天我领你回来,又挨不得骂,是因为我爹同你爹的交情,我们还是乡亲。你若认我做媳妇,我不认你,打起官司,也未必是你赢。”

李茂掏掏他的裤带,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出来,但他的手忽然停住,眼睛望望春桃,至终把手缩回去撑着席子。

李茂没话,春桃哭。日影在这当中也静静地移了三四分。

“好罢,春桃,你做主。你瞧我已经残废了,她便被荐去上工。”

“媳妇,媳妇,说明有人来赁,别这样叫,成不成?”春桃不耐烦地说。主妇见她长得清秀,就使你愿意跟我,我也养不活你。”李茂到底说出这英明的话。

“我不能因为你残废就不要你,不过我也舍不得丢了他。大家住着,谁也别想谁是养活着谁,好不好?”春桃也说了她心里的话。

李茂的肚子发出很微细的咕噜咕噜声音。

“噢,说了大半天,我还没问你要吃什么!你一定很饿了。”

“随便罢,有什么吃什么。我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只喝水。”

“我买去。”春桃正踏出房门,向高从院外很高兴地走进来,两人在瓜棚底下撞了个满怀。“高兴什么?今天怎样这早就回来?”

同类推荐
  • 解密中国大案(二)

    解密中国大案(二)

    丁一鹤用纪实文学的方式记录中国法制进程的一些片段,本书所展示的案件都在北京和全国产生过一定影响,有的案情也通过各种传播渠道为广大读者所知。但与其他媒体报道不同的是,本书的内容全部来自丁一鹤对案件当事人的亲自采访和他所接触的相关案卷。而且是对案件鲜为人知的内幕进行原汁原味的展示和披露。因为作者的采访和掌握的资料是一手的、真实的、独家的,所以本书对于案件的报道是具有一定深度和广度的,而且大多内容是读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本书除了重点展示北京法院审理的国家药监局窝案中落马的小人物、原国家统计局长邱晓华重婚案之外,还对轰动全国的段义和杀人案、许晓刚受贿案等轰动全国的大要案进行了解读
  • 东溪乡

    东溪乡

    书中分《青春寄语》《诗歌习作》《灯下漫笔》《夜读辑录》四部分。
  • 鲁迅杂文经典全集

    鲁迅杂文经典全集

    《坟》、《热风》、《华盖集》、《华盖集续篇》、《而已集》、《三闲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本书全面展示了中国文学大师鲁迅的杂文,让您可以充分领略大师的文学风采。
  • 当代文坛点将录2

    当代文坛点将录2

    《当代文坛点将录》共五卷,收录五十位作家。文章大都出自名家之手,或为文坛名家或传主的亲友,或同被写的传主关系密切。他们写出的关于某一名家的创作背后的故事或花絮都是第一手材料,对于了解被写名家的创作与生活均有重要意义,同时也可以满足一般读者对著名作家的窥私欲。
  • 三地书

    三地书

    由于过去有较长时期生活在农村,生活的贫困和想象的自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致使我喜欢写瓷实而又有质感的诗,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东西。这里的瓷实,即有生活,有感悟,有真情实感;质感,即有形象,有诗感,有艺术境界。
热门推荐
  • 梦醒了的人生

    梦醒了的人生

    本书主要内容讲:娜拉走后怎样;人生的足迹;著者自叙传略;我的第一个师父;我的种痘;阿长与《山海经》;五猖会;无常;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女吊;父亲的病;琐记;忽然想到;致萧军;藤野先生;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我怎么做起小说来;范爱农;杂忆;《呐喊》自序;《自选集》自序;通信;我和《语丝》的始终;妇女与儿童的发现;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对人生的沉思等等。
  • 冷少恋上俏秘书

    冷少恋上俏秘书

    读者群:63450393苏莹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在一次无故被公司解聘后在心情郁闷下跑到了酒吧,喝多的情况下被下了药带到了宾馆,下药的那却临时有事走了。伤心过去的苏莹在一夜间什么都没有了,但是生活还是要生活,调整好情绪后重新找工作……
  • 圣徒

    圣徒

    一生行善的神父,在除魔行动中不幸身亡,却转世成了贵族子弟,不但有超人的魔法天赋,还有高手作靠山、圣兽当小弟……让我们开始一段奇妙的香艳之旅吧!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30岁前男人应该悟透的人生问题

    30岁前男人应该悟透的人生问题

    我们每天都在做事,做的事也不尽相同,但我们的做法却只有两种:聪明的和愚蠢的。由此,做事的人也可以分为两种:聪明的和愚蠢的。聪明的人绝不会像凡夫俗子一样浪费时间,他要以并不长的生命,完成许多一流的事。如何曾为一个聪明男人,这本书可以给你很多中肯的建议。
  • 我的手下败将校草殿下

    我的手下败将校草殿下

    什么?那个又瘦又高的电线杆就是让无数花痴尖叫的校草殿下南风礼!肿么度量这么小…她不就一不小心成绩领先他、人气超越他!他就要翻脸宣战!嘿,她可是很低调的提醒他休战了,可他偏偏想尝尝手下败将的滋味,那她可就不客气了让他见识下自己的厉害……当校草殿下PK天才少女,他们两个之间会摩擦出怎样的火花?究竟帅气完美的外表下,恶劣霸道、温柔善良……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一切就让大家跟着女主一起去探索吧……
  • 人品决定高度

    人品决定高度

    李嘉诚曾经说过:“我首先是一个人,再是一个商人。”人品,是人生的桂冠和荣耀。在这个竞争激烈、硝烟味十足的年代,想要成功,想要有所作为,就要守住自己的人品,因为守住人品,你就守住了自己最大的财富,守住了自己人生的最大高度。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洪荒逍遥侯

    洪荒逍遥侯

    就算穿越成狗,我也要做一个无心无愧的狗。就算被人说三道四,我也要做一只逍遥的狗。不一样的洪荒,不一样的修士,不一样的梦想。不为一切,只为本心!
  • boss,不可以

    boss,不可以

    余漫物语:顾行楚衣冠楚楚,却是一只实实在在的衣冠禽兽。顾行楚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顾BOSS精神恋爱了空白了将近三十年,终于迎来了他的春天。只是,这是别人家的兔子?顾boss近来无聊闲暇最喜爱的事就是铁血灭情敌,香草诱兔子。顾boss忙着灭情敌,转身一看,眼眸顿眯。竟然还有不怕死来的小强来勾搭他狼窝里小兔子?顾boss恍然大悟,小兔子生龙活虎的蹦蹦跳跳,是挺引人注意。他应该毫不手软的在她身上盖印,宣布所有权,再有小强不怕死的一脚踩死,永不翻身!某日,余漫对着镜子尖叫,“顾行楚,你混蛋!”顾行楚倚在门边,瞥了眼她脖子上的一圈吻痕,“我送的项链,喜欢么?”余漫龇牙咧嘴扑到他身上狂啃他脸,留下一脸牙印,咬下一个“余”字,“送你的签名,喜欢么?”顾行楚拦住某只依旧骂骂咧咧郁闷没法上班的兔子,扑倒。“漫漫,礼尚往来,买一赠二,我送你‘顾行楚’三个字。”——本文原名《大人不可以》,素甜文,嘻嘻,老板抓兔子的甜文。++++++++++++++++++++++++++++系列文章:《师傅不可以》《师兄不可以》+++++++++++++++++++++++++++++好友好文:《爱,末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