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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飞蛾投火(1)

仲夏之际,火一样的热情是不可低档的。

几易恋人之后,雅琪与宇然堕入情网。这一次雅琪像是动了真情,她与宇然在一起的时间是按分分秒秒来计算的。当他们真正感到激情来临时,一切的掩盖和虚饰都不要了。也许,觉得这样不能充分的表达他们感情的热烈或是有碍激情突然来临时互相寻求情感的慰藉。雅琪在外公然与宇然双出双进,俩人手挽着手出现在咖啡馆、电影院、舞厅、公园、展览馆。他们在一起时,从不掩饰他们之间不当的情感。互相在常去的场所等候,一见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城里那些隐秘的公共娱乐场所他们都走遍了;长在密林深处的鲜花已记住他们的身影。

他们用眼睛探寻双方眼里的爱情,用话语述说着相思之苦,用搂抱和亲吻缓解他们失去的时间,他们用身体作为得到后欢极乐的源泉。虽然他们都不是自由之身,对于他们的爱情来说,他们缺乏的却是时间。他们并不认为那一纸婚约是对他们的束缚,反而只想到,那一纸婚约同样对是他们的保护。他们寻找一切可能的相会的机会,抓住眼前的每一刻,仿佛每一刻都是世界末日。

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又来过一遍,新人的身影充盈着他们的双眼,旧人的容貌早已忘却。他们的双眼里燃烧着爱情的火焰,见面那一刻的欣喜,那颗激动的心小兔般的跳个不停。俩人的激情过后,获得片刻的快乐。这快乐太短暂了,片刻之后又掀起新一轮的高潮。感情朦胧时,他们经常在月夜山庄里度过阳光灿烂的时光,一旦表露情感后,反而不再去山庄里。

他们不检点的行为,使得闲言碎语很快在设计院里传播。雅琪的父亲与瀚海的父亲都是市里的名人,消息传播的速度要更快一些。没过多久,瀚海的父母知道了雅琪的丑行。起初他们隐瞒着不让瀚海得知,已经知道了雅琪的丑闻,害怕带给他更大的痛苦。他们并不知道,雅琪的行为他早已心知肚明。每当他回家看望父母时,绝口不提雅琪的名字。而瀚海频繁地回到父母身边过夜或是找借口不回家,逐渐地引起了父母的重视。后来他们明白了瀚海已经知晓雅琪的行为。为了不使双方受到伤害互相瞒着对方。

知道真相后,再谨慎的言语也会让人起疑心的,不久,双方都已明白。一天,瀚海回到家里,编了个谎言,雅琪因设计任务重,不能一同前来看望。母亲柔和的脸色徒然大变,鄙夷的神色飘过脸颊,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没有说,却转过脸去看父亲。瀚海看见父亲的脸颊上是痛苦的神情。他那已经衰老的脸颊上原本平静、书卷气的脸庞上布满了苦恼。显然父母为着他的事情而苦恼。

他的心痛苦异常,看着年迈的、疼爱他的父母,瀚海的心中犹如万只蚂蚁在撕扯着他的心。从那以后,瀚海到市里去,少多了,在父母面前,他成了有罪的人,他不想让年迈父母为他的事情操心。

不久后的一天,雅琪的父亲打电话给瀚海,言辞恳切地请求瀚海原谅他没有管教好雅琪,如果雅琪做了什么辱没门风的事,请瀚海多包涵,千万不要为难雅琪,他这个做父亲的先给瀚海致歉了。那日渐衰老的声音里,透露出深沉的悲痛。一个父亲的爱在这些话里充分的表露出来了。瀚海由此想起自己的年迈的父母遭此打击,不由得在心里怨恨雅琪。

互相掩饰情感的尴尬境地里,瀚海知道,雅琪的事情做了太过分了。雅琪回山庄时,瀚海郑重的警告雅琪,收敛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猖獗,即便是要做也要到外面去做。可能是瀚海的难得有的怒气冲冲的脸色,抑或是瀚海的严厉地说词,雅琪那张涂眉描红的脸蛋上掠过一丝的惊慌。即便是惊慌的脸蛋,也不失她的美丽。

看着这张迷惑人的脸蛋,瀚海心里想到,“没有灵魂的女人也许真的是祸水。”

也许是看在年迈的双亲上,也许是看在她与瀚海夫妻一场上,从那以后,表面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先前的闲言碎语销声匿迹。但瀚海清楚,他们的活动只不过是转入地下。山庄里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的生活,雅琪经常回山庄来。这时期的瀚海也经常回来。他们俩人心里都再明白不过,夫妻间的情意荡然无存,它们像打碎的一面镜子永远也不可能缝合。

似乎应该到分道扬镳的时候。这个心思瀚海动了无数次,见到父母的瞬间,冰消瓦解了。父母宁可要一桩名存实亡的婚姻也不想再成为众人的谈资。雅琪呢,她虽然有着婚约的束缚,可是她却是自由之身。有了婚姻这张王牌,她还可以俘获更多的追蜂逐蝶者,而不需要付出真正的情感,更不会染上麻烦。婚姻像一张盾牌一样保护着她黑夜中的勾当。不消说,她是反对离婚的。

就这样,这桩畸形的婚姻竟然持续了十年之久。十年,漫长的十年。有谁能体会到这种婚姻中的苦楚和无奈。谁也不能妄下结论的。瀚海在十年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中是靠着与雁诚的友谊与姗姗的亲密挺过来的。他们的到来填补了瀚海心灵上的空虚。

雁诚,他大学时的密友,有着高超的技术和坦诚的热情。他不计个人的得失前来帮助瀚海,当然公司能提供更好的前景平台以使雁诚能获得朝思暮想的试验设施。姗姗清澈的目光,纯洁的笑容,可爱的容貌都成为瀚海枯寂心灵的慰藉。也就是在那时,他们的友谊向前跨越了一大步。毕竟在那些岁月里有他们陪伴着他走过来了。

对于姗姗在凉亭里受到的委屈,瀚海再清楚不过的。雁诚虽知他们夫妻二人不合却不知到了什么程度。外面的闲言碎语他多少听到不少,可是都没有放在心里,但看姗姗的委屈他多少明白了一些。懂事的姗姗把这些埋藏在心里,从没在大人面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个没娘的孩子不知谁教会她生活中的一切苦难忍受下来的耐心。

作为知情的瀚海却有说不出的苦衷。那时他是那么的喜欢姗姗,她那黑色纯洁的目光净化了他阴郁的心灵。也就那个时刻,他向雁诚倾吐了他闷在心头的苦恼。他并没有感到羞耻,说出来后仿佛搬走了一块压心头上的重石。

有色产品的展销会召开了。瀚海要外出几天。这次展销会为期五天,其中包括一天的市内的旅游。瀚海外出期间偶感风寒,感冒了。市内景区游玩的这一天他没有参加,而是提前回来了。他驱车来山庄里时,是下午时分,山庄里静静悄悄的。真奇怪,山庄里的花匠们一个都不在。瀚海放下行李后,到后房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李妈。他看见工作间的门开着。他走过去里面没有人。来到庭院里碰见了国强。得知,花匠们都放假了,李妈家里有事回家了,夫人在外头吃,老王也不在。

看着阒然无声的山庄,瀚海心里觉得蹊跷。他慢慢地踱步来到了亭子间。仲夏之时,花开的格外的茂密,这个时节的蜂蝶是少不了的。凉亭已形成了绿荫的长廊。不知名的红花、杜鹃花、石竹花正享受着阳光的沐浴。瀚海往亭子间走时看见绿荫后面人影晃动。可怜的人,并非是他要窥伺什么秘密或是获取什么证据,他还没有那么险恶的用心。身有小佯的他面对山庄里的寂静,只是出于好奇来到了亭子间。

不知是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大意还是对于他们的防范措施更放心,或许是瀚海的脚步声太轻了,直到瀚海来到跟前,那俩人都没有发现。

真是不堪入目。紧紧搂抱在一起,手脚都放错了位置,俩人像是要进入对方的身体里似的,嘴紧紧的缠在一起,不堪入耳的鼻息声交织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如入无人之地。

瀚海觉得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像是要爆炸了,堵在嗓子眼,气得说不出话来。也许是上天看不下去发出了来自苍穹的声音。这对男女从他们的激情中惊醒过来。看见瀚海,他们慌乱的整理着已经皱巴巴的衣服,理顺蓬乱的头发。宇然,这个胆小鬼、懦夫,在瀚海与雅琪交涉时脚底抹油溜走了。

那天的这一幕,在瀚海已经痛苦的心里激不起任何更深苦恼。尽管他不为之更加的痛苦,却是十分的生气。他所生气的是雅琪竟然会在山庄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公然的违背自己的允诺。山庄毕竟是他的家,一个他想保持纯洁的地方,对他来说,这座城市里纯洁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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