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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猜火车

1996

trAinsPotting

导演丹尼·鲍尔

编剧埃文·威尔什

约翰·霍奇

主演伊万·麦克格雷格

艾文·布莱纳

约翰·李·米勒凯文·麦克基德

罗伯特·卡莱尔

凯莉·麦克唐纳

马克·瑞登(伊万·麦克格雷格饰)是一个十足的颓废青年,生活在苏格兰爱丁堡。和他混在一起的人亦属同类:有着一堆似是而非大道理的“变态男”西蒙,个性软弱可欺的“屎霸”(艾文·布莱纳饰),还有女孩儿爱丽森和她的小孩。孩子是她和马克三人当中的一个所生,但他们谁也搞不清到底谁是这孩子的父亲。他们坑蒙拐骗、吸毒嗑药,过着荒唐、堕落的生活。同他们常来常往的朋友还有活泼、健康、不吸毒的汤米,他和女友丽兹正处于热恋中;暴力狂贝格比,他不吸毒,很健康,但崇尚暴力,一点就着。

马克也曾尝试戒毒,但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恶习难改。这天,马克再次决定甩掉毒品。为了转移注意力,马克和西蒙散步聊天,他还帮屎霸设计,巧妙地让他在面试中淘汰得以继续骗取政府的失业津贴。事成之后他们到酒吧庆祝,贝格比随意施暴打伤了人,酒吧陷入一片混乱。

决定戒毒后,马克他们转向了性,希望从中寻找快乐。他在迪斯科舞厅结识了年轻性感并且颇有个性的戴安,她把马克带回家过夜。不料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戴安还是个中学生,才15岁。而丽兹则怀疑汤米把两人做爱的录像带错还给了租碟店,遂与汤米分手——但实际上是马克偷走的。总之,在一夜的狂欢后,他们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于是决定回去吸毒。甚至连一向崇尚健康的汤米也加入进来,沉湎于毒品之中,身心俱毁。

接下来坏事连连。爱丽森的孩子突然暴毙在床上,马克和屎霸在偷东西时被抓获。马克被保释了出来,但屎霸进了监狱。为了忘却这一连串的烦恼事,马克给自己注射了海洛因,结果因吸食过量而昏迷不醒,送进医院抢救。从医院回来后,马克的父母决心要他彻底戒毒。他们把他带回家,锁在房间里,只提供食物和水,没有止痛剂、没有果冻,没有一丝的迁就和妥协。

马克十分痛苦。幻觉如潮水般涌上来,各式各样的说教和理论在他的耳朵里争吵。他看见了穿着校服的戴安,爱丽森死掉的孩子,带着镣铐的屎霸,还有吸毒后颓靡的汤米。

一段时间后,马克幸运地戒毒成功。无聊的他去看汤米。汤米的生活已经被毒品彻底毁了。戴安来找马克,告诉他世界在变,他得寻找新的东西。他接受了戴安的建议,离开爱丁堡,在伦敦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找到了工作。在工作中,马克第一次感到了满足。

可马克的新生活刚开始就被打断了,贝格比和西蒙接踵而至。马克对他们忍无可忍。这时传来汤米死于“住血原虫病”的噩耗,他们一同返回爱丁堡参加葬礼。葬礼后,贝格比从两个俄国海员的手里弄来一批海洛因,然后同西蒙、刚出狱的屎霸还有马克一起到伦敦倒卖,尽管马克非常不乐意参与进去。他们以16000英镑的价格出手,赚了一大笔。

可在他们庆功时,贝格比再次发作,大打出手。马克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当晚,他趁大家熟睡之际卷走了所有的钱,除了屎霸的那份。想到自己即将开始的新生活,马克笑了。他带着笑容,一直走下去。

克作为叙述者,但实际上导演是将自身置于一个“零观点”的位置上来完整地呈现出这群青年的存在状态,姿态暧昧而取向不明——他没有做出任何价值判断。片中的年轻人大多出身卑微,浓重的口音透露了他们所处的社会阶级:没有地位亦缺乏前途。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身份认同的迷惘和困惑:他们在社会中的位置和角色,对他人和社会的方式,现实和未来的可能等等。片中当汤米说“你不觉得当苏格兰人很骄傲吗”的时候,马克爆发一样地吼了出来:“当苏格兰人最衰了!我们是最低贱的,地球上的人渣,文明世界最不幸、最可怜、最卑贱、最可悲的垃圾!”痛苦和焦虑可见一斑。他们不屑于成人世界和正统社会,而且片中的父母亲也同样没能具备“榜样的力量”;另一方面,他们自身的生活——逃避社会、远离责任,空虚无聊、放荡混乱——亦不能给予他们满足感和归属感。画外音里,马克经常说的一个词就是“my so-called mate”(我所谓的哥们)。于是他们逃避到海洛因的世界里来寻求短暂的快慰,“嗑药时的烦恼只有一个,就是记账;不嗑药的时候,烦恼一堆”,“满街都是治疗忧郁痛苦的药,我们全都嗑”。然而,这不过是用一个错误来弥补另一个错误。马克在戒毒的时候产生的所有幻觉都在谴责他,向他叫嚣,要他赎罪。

影片的结尾,马克卷款而逃。结束青春的方式有很多种,而马克选择了一次小小的背叛。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大彩电、洗衣机,选择健康、低胆固醇和牙医保险——归结起来就是选择回归社会主流。可是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是自愿还是被迫,马克他们的困惑、迷惘和焦灼是否就此解决,这些我们不得而知。或许永远没有答案,所有一代代经历青春的人都将思考下去。

《猜火车》又名《迷幻列车》,是1996年英国导演丹尼·鲍尔(DannyBoyle)的一部改篇自欧文·威尔什(Irvine Welsh)同名小说的黑色幽默电影。“猜火车”本是一种游戏,指无所事事的人在火车经过的地方,即兴打赌猜测下一班火车经过的时刻和目的地,借此打发时间。电影和小说原作取名为“猜火车”,既是指空虚孤独迷茫的生活状态,也是暗喻青年们的命运不知将载往何方。该片仅用了49天就拍摄完成,是一部成本为250万美金的小制作影片。嗑药青年们滔滔不绝、似是而非的理论,钻入马桶寻找鸦片塞剂的疯狂隐喻,电影用冷静的讽喻口吻、贯穿始终的黑色幽默及充满现代感的声画处理,出色地展现出年轻一代的精神塌陷和灵魂幻灭,探讨了现代人彷徨的人生选择,从而质疑选择,质疑生活,具有鲜明的后现代色彩,成为另类影片中的经典。影片导演丹尼·鲍尔由此声名大噪,被视为“希区柯克、库布里克和昆汀·塔伦蒂诺的混合体”。

导演链接

丹尼·鲍尔:英国导演,1956生于曼彻斯特。他出身于舞台,参与幕后工作,之后在电视台担任监制,开始开展他的电影事业。其作品极具后现代视听风格,被视为希区柯克、库布里克和昆汀·塔伦蒂诺的混合体,从《同屋三分惊》到《猜火车》再到《海滩》,青年一代的精神世界是他最为迷恋和最热衷于表现的主题。

《猜火车》之后,近年丹尼·鲍尔推出的《惊变28天》、《百万小富翁》等都未取得轰动效应,2007年执导的《太阳浩劫》更是被不少影迷批为“烂片”。2008年,丹尼·鲍尔推出自己的导演新作《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描述了一个出身印度贫民窟的少年的动荡人生和坚定爱情,影片一经推出,便以黑马姿态冲击各大电影节,捧奖无数。丹尼·鲍尔也再次扬眉吐气。

演员链接

伊万·麦克格雷格:苏格兰电影演员,在英国主流电影、独立电影及艺术电影上均有杰出成就。伊万向来排斥好莱坞电影,偏爱文艺片。但他也在好莱坞取得优异的成绩,是好莱坞发展最好的英国男演员之一。

伊万从影不久后与丹尼·鲍尔合作《魔鬼一族》获英国影艺学院肯定,也让大家注意到了他的演技。两年后两人再度合作,出演了《猜火车》中那个钻入马桶的反英雄马克·瑞登,成功地从英国市场打入全球并获得了多项大奖。而后他相继参演了《枕边书》和《天鹅绒金矿》等作品,表演疯狂叛逆,惊世骇俗。伊万并不是一个好莱坞式的明星,尽管他主演了多部备受瞩目的好莱坞作品,如《星战前传》、《红磨坊》、《大鱼》和《影子写手》等。生活中的伊万重视家庭、热爱工作,兴趣是收藏摩托车。

经典台词

1 马克(片头):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一个他妈的大电视。选择洗衣机、汽车、镭射唱机、电动开罐机。选择健康、低卡路里、低糖。选择固定利率房贷。选择起点,选择朋友,选择运动服和皮箱。选择一套他妈的三件套西装……选择DIY,在星期天早上,他妈的搞不清自己是谁。选择在沙发上看无聊透顶的节目,往口里塞垃圾食物。选择腐朽至死,只剩下由你精子造出取代你的自私小鬼。选择你的未来,你的生活。但我干吗要这么做?我选择不要生活,我选别的。理由?没有理由。只要有海洛因,还要什么理由?

马克(片尾):我为什么那么做?有一百万个答案,但全是错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是个坏胚子,但那会改变,我要改变,这是最后一件坏事,我要洗心革面,向前走,选择人生,我已经在期望了。我会跟你一样,工作、家庭、大电视机、洗衣机、汽车、CD播放机、电动开罐器、健康、低胆固醇、牙医保险、贷款、购屋、休闲服、行李箱、三件式的西装、DIY、猜谜节目、垃圾食物、孩子、公园散步、朝九晚五、高尔夫球、洗车、运动衫、阖家过耶诞、养老金、免税、清水沟……只往前看,直到你死掉那天为止。

2 马克:当苏格兰人最衰了!我们是最低贱的,地球上的人渣,文明世界最不幸、可怜、卑贱、可悲的垃圾!有些人恨英国,我不恨,他们只是烂罢了,而我们则被烂老二殖民,连像样的文化都找不到。被他妈的烂老二统治是很衰的,就算有全世界最新鲜的空气也没用!

3 马克:我们偷药,偷处方、卖处方,掉包、伪造、复制处方,拿药跟癌症患者、酒鬼、领老人年金者、艾滋病患者、癫痫患者和无聊的主妇交换。我们服用吗啡、海洛因、可卡因、镇静剂、安眠药、巴比妥药剂、止痛药、稀释吗啡、糊精药剂、麻醉剂、松弛剂……满街都是治疗忧郁痛苦的药,我们全都嗑。如果维他命C违法,我们也照嗑。

4 戴安:你不会愈来愈年轻,世界在变,音乐在变,连毒品也在变,你不能整天在这儿,梦想毒品和伊吉波普,关键是你得找到新东西。

幕后花絮

该片在美国上映时前20分钟被重新配音,以便观众能听懂那浓重的苏格兰口音。

为了改编成电影,小说原著中的许多人物和情节都被删减了。

片中有很多镜头都跟披头士乐队有关,其中当四个好朋友看火车经过时,他们的姿势跟披头士乐队在专辑《Sgt Pepper’ s Lonely HeartsClub Band》封底照片上的姿势一样。他们穿过马路走进旅馆的场景是对《Abbey Road》这张专辑封面的模仿。

约翰·李·米勒扮演的角色西蒙(变态男)是个007迷,而米勒是伯纳德·李的孙子,伯纳德·李在007系列电影中扮演M博士直到1979年。

影片开始追赶屎霸和马克的商店保安是本片的编剧之一约翰·霍奇。原著小说作者埃文·威尔斯(Irvine Welsh)演了一个卖给主角们鸦片的毒品贩子。

在厕所中游泳那场戏参考了托马斯·品彻1973年的小说《Gravity’ sRainbow》。

为了演好皮包骨头、吸海洛因成瘾的马克,伊万·麦克格雷格给自己列了一个不含酒精和奶制品的减肥食谱。用了2个月他就达到了导演的要求。

《猜火车》的原声音乐极具特色,在当时来说足以概括英国摇滚音乐的最高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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