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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裸谷(2)

汽车在细雨蒙蒙中进了山,一波又一波的云雾掠过车窗,司机不知为什么乱骂脏话,顺着弯道来回猛打方向盘。

“噢,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地区有少数民族聚居。”

“你可以来看看嘛。不过别做观光客,我们不喜欢。我算是全村保送上大学的,我们族需要动物学专家。”

有九个支族的阿努拉,腊纳支族,腊尼德支族。小文觉得自己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无知,她在心里嘀咕这几个怪名称,突然想起她半心半意在学的动物分类学那无穷无尽的拉丁学名:脊椎动物亚门,两栖纲。青蛙的几个亚类,Anura(蛙)。

她觉得自己受了愚弄。这个动物学高年级生欺她功课学得不地道。她还没决定应当反唇相讥还是正色指责,就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打断。暴雨忽然像机枪一样打在窗上,全车厢都惊叫起来。从车窗已看不到外面情况,偶尔雨缝中露出一块块山石。汽车痛苦地吼叫着,似乎直接开进了水里,满天满地全是水声。

“山上开田太多,植被太少,存不住水,非涝即旱。”那男生皱着眉说,“人类——这些人很急功好利,真要在宇宙中再添一颗死星才罢休。”

“我同意。”她说。她觉得这男生很有头脑,条理清晰。“你应当跟我姐夫——”

车猛地往左一扭,站着的入压倒坐着的人,行李砸下,一片惊叫,然后又往右一扭,突然煞住,轮胎叽叽直叫,车里乱成一团。

那男生站起来,在小文头上把车窗放下,雨猛扑进来,但他们俩都看见汽车上半身已开出路面,车身挂在路牙上,后轮疯狂地打水,而从山上冲下公路的洪流卷着大量泥沙碎石,正在把汽车继续往下推,整个公路都淹没了。

“没事,”他拍拍吓得愣住了的小文,“下面是个缓坡,滑下去也没关系。”

说着,汽车真的从路边倾斜下去,顺着水流缓缓下滑。司机急得乱扳方向盘,坡上的矮树丛挡不住汽车,车越滑越快。车里人互相碰撞,行李沉沉地砸在人们头上,大部分人除了哭喊不知做什么才好。

小文吓得紧紧抓住那男生,头缩在他胸口。那男生一边用只手护着她的头,一边说:“这地方我熟悉,没陡崖,别怕。”

车轰的一声撞到谷底,卡在两块大石头中间动弹不得,只有狂泻的洪水冲得车身一摇一晃。四周山上的水全汇向这谷底,变成一条宽二十多米的湍急洪流,水面还在迅速上升,已经淹到轮子以上。

周围一片闹声,听不见司机在喊叫什么。车门已拦不住水猛灌进来。男生站起来,把两个包扛在背上,对小文说:“咱们走吧,水马上会升起来,我救不了这一车人。”

小文像被催眠了似的跟着他站起来。在大雨和怒吼的山洪中,她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话。男生跳出车窗然后把小文抱出来。司机在他们后面大叫,“山洪太急,不能出去!”但是他们已经跳到水里,水淹没到大腿根,但来势非常猛,俩人马上就被冲倒在水中。

车上人一片惊喊,看着他们俩被洪流裹着,马上就消失了。

扬扬奔回家取东西,姐姐叫问上哪儿。扬扬说:“放心,到游泳池玩玩水。”

小文在房间里听到“水”字,立即跳起来,奔出来说要一起去。

扬扬犹疑地停在门口:“你太笨,一直学不会,去年教你我可教够了。”

“我只在浅水里泡泡。”小文说。

扬扬和一帮男孩已经蹦进水里。他抬起头,看见小文穿着游泳衣,大步从池边上走过,他惊奇地发现小文朝深水那头走。搞错了!他刚要喊起来,只看见小文几大步跨到池边,双腿一弹,在空中猛然翻过身,斜斜地插进水里。

这些男孩都哗一声欢呼起来,打起呼哨。扬扬惊奇地爬上池边,他们谁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跳水姿势。

小文往深水潜了一回。她的皮肤全部舒张开来,每个毛孔都在狠命呼吸。蹲在水底,举手猛一蹬腿,连手臂带大半个身子蹿出水面,她看见池边站着一群人在往她瞧,扬扬在叫她。

她双腿一弹,臂一划,两下就到了池边。有个男人在池边坐下来,其他男孩也学他样,挂下一排腿,就这个男人的二条长满毛。小文觉得男人毛多挺恶心。

“听说你今年在省集训队。”那男人俯下身说。

小文不明白怎么回事。扬扬背后的男孩在朝她眨眼做手势,她也就抹抹脸上的水,算是点头。

“唉,想当年——”那男人往下伸过手来,挺哲理地说,“运动员嘛,就那么几年。我现在是地区少年队教练。我刚才看了,你的蛙泳绝对盖了,比蝶泳都快。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蛙泳像你这样弹腿。”

当然,小文想,没有人能用这方式。但她只是伸出手说教练先生你好。她一手攀住池缘,一纵身,就坐到了池边。男孩子们面面相觑,看傻了。

“表演一个高台,怎么样?”教练说。

“你先跳给我看看,让我学学。”

“哪里,谈得上吗。我先献个丑,当年要不是那个——”他打住话头,吹哨子叫深水区的人让开,关照手下的男孩们照看着,然后他从短裤袋里摸出钥匙,打开跳台楼梯的门,往上爬。扬扬跟在小文后面,抓抓她的手,轻轻说,“阿姨,灭了他!”

教练跳了一个左旋360度,稳稳地落入水中,男孩们都鼓掌。

她从来没有上过跳台,站到高处,看到下面的人都仰头向她望着,她觉得头晕。但她看到那一大片绿汪汪的水,突然她觉得又回到山谷的急流中,从瀑布上往下飞跃的情景,还有那溅入时抓心的快感。

运动的欢乐,在空中随意调整姿势的惊险。自从那事以后她获得了只要能想象就能做出动作的自信——她知道她的肌腱收缩力和爆发速度,她的平衡机制,已经不是人类所能企及。于是她顺跳板做了个侧手翻,再翻半个已经到了跳板顶端,无法收腿了,就双臂一俯撑,跳板柔柔地弯下去,弹起来,把她抛得高高地,在空中翻了三个回旋,抱腿后突然全身肌肉绷直,像箭一样射进水里。乐音在她心中升起。

半醒中,她模模糊糊觉得姐夫坐在她床前。她是倒伏着睡的,双腿蜷起,双手压在两胸侧。她连忙翻过身,把被单提到胸前。

她说:“姐夫,让我穿衣服。”

姐夫咽喉动了一下。好的。他背过身去。小文急忙套上衣衫。姐夫背朝着她说:“你怎么睡觉不穿衣服了?姿势那么怪。”

她从床上坐起来,姐夫已转过身。你变了好多。

“恐怕是变了许多,”小文说,“第一次离家那么长时间,总得变。”

“不对吧,”姐夫说,“我六月份到省城看你,你还在抱怨想离开这学校,不愿学生物,又不想下海,无所适从,心灰意懒。你记得?”

“现在也是。你看我一本教科书也没带回来。”

姐夫坐到小文床边上。“不过现在你整个神态好像变了,走路都像在跳舞。你自己可能不觉得,我看得清。而且——”他顿了一下,“你不再理我。”

“没有吧,”小文嗫嚅说,“搞政治也挺不简单的,我很敬佩的。”

“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姐夫挪近,摸她的手臂,“你不喜欢我了。”

小文没有动,她让姐夫的手摸上她的身体,她觉得不应该粗暴对待她曾痴恋过的男人,隐隐感到一星点背叛的惭愧。她曾一封接一封地写信哀求姐夫到省城去看她,说只有他一个人可谈心里话。姐夫这一年到省城去了六次,开会,办交涉,申请开发区……每次他们一起躲出去一整天。这次她故意放假后拖了两天才回,就是想让自己镇定一下,在姐姐面前神态自如一些。不料就撞上事。

看到她表情木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姐夫说声对不起,把手收了回去。“这一个月你一直跟别的男人,对吗?”

她说:“是的。”

“不能告诉我他是怎样一个人吗?”姐夫站起来,拉开窗帘,还把房门拉开一点,“我至少还是你的姐夫,只希望你一切平安,现在坏人太多。”

“我告诉你他是谁,你也不会相信。”小文说。姐夫毕竟还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男人,对此她很感动。“实话告诉你,他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跟所有这一切升官、发财、成功、失败、利害、名声,都没有关系——甚至跟婚姻,跟占有异性,都没关系。”

“噢,”姐夫说,他点起一支烟坐下,他早就不吸烟了,“艺术家?如此超凡脱俗!”看来嫉妒在咬啮他的心。小文走到姐夫背后,双手搭在他肩上。

“不,不是。自命不凡的诗人艺术家我们学校多的是:高调多、名利心最重。你放心,我没有爱上任何人。”她俯在他耳边说。

姐夫转过身来。“我就担心这个,你学会玩弄——”

小文把手放在他嘴上不让他说下去。“任何人,”她严肃地说,“我向书记严肃地起誓,我没爱上也没玩弄任何人,人类的任何一员。”

当他们终于从水里钻出来时,她惊奇地发现他们正从深草密树中跳跃着走近一个村子,这急流边的村子前正在进行一种奇异的狂欢节。倾盆大雨之中,在击鼓,在跳舞,他们全裸的身体涂着亮绿的油彩,上面有深浅不一的条纹。跳得好高,在空中打上几个旋,落到地上溅起一大片水花。

“正赶上,太妙了,”那男生说,“我们去参加。”

她看看两人身上,可能在激流中冲下来时,衣裙早就被冲掉了。在这样的大雨中间,也没法穿任何衣服。他们俩跃进舞圈,也在水潭中跃起,落下,她也学着在空中打旋。开始时她跌跌撞撞,常要他抱住接住才不至于滑倒,后来也就越来越顺,沿着鼓点的节奏回旋。

终于,当她跳得透不过气来时,她发现自己在他的怀抱里。他们的身体滑溜溜地触碰着,而鼓声,是的,鼓声来自他的嗓子,那男生用嗓子打鼓。

“这是腊纳族特有的情歌,”他在她耳边说,“你不感到激动吗?你不愿意吗?”

周围鼓点般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她兴奋的心一片片化解开,在雨水的洗抚中,在皮肤丝绸般柔美的接触中。于是她点点头,而他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她。再也挡不住的颤抖,同时抓住两个身体。

这时,动物学教科书已离她很远很远。

她很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姐夫和姐姐起得更早,他们每天在公园打太极拳。回来时,正看到小文往一个壶里灌水。

她说:“我想回学校去。”

“离开学还有两个星期。”姐姐竖起眉毛。

“太热……受不了游泳池漂白粉味儿……”她嘟嘟哝哝地说。姐姐和姐夫互相看看,姐夫说:“你自己当心吧。下学期要多少钱?你稍等,让我到银行去取。”

她脸红了:“还没到下学期,我还不知道。”

“这么糊涂!”姐姐生气了,“我们答应把你培养到大学毕业,我们说话算数。”

姐夫止住她:“去了就来信,别叫我们再担惊受怕。钱弄清就告诉我们,寄给你。”

心里还是很羞愧的,小文说:“我指的是此刻不要钱。真的。”

沿着盘山公路汽车绕着弯儿,发动机喘得很响,两边山上的树叶有点发黄,某些地方树丛干得见了硬土。她走到司机座后,问司机能不能在前面那个弯把她放下。

“不靠站不准上下人,”司机头也不回,板着脸说,“人家会说我开后门。”

“那个路弯下有个山谷,”小文耐心地说,“一个月前你的一个同事在那里牺牲了,对吗。”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望她:“吃咱们这碗饭!他那天就不愿开!调度室真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我的一个朋友也在那车里,”她说,“我想去看看那地方,纪念纪念。”司机点了点头。

车转过山坳停了下来。那里的公路刚修补好,弯道上的白桩重新漆过。司机指着一个斜坡说:“你上下当心些。你怎么回去?别太晚。司机不敢在这里停车,怕鬼。”

她下了车。车开远了,转到对面的山坡上,正在她视线上方。她挥了挥手,然后,等汽车消失在山后,她走出公路,沿着山坡往下。出事汽车擦出的痕迹还看得见,树丛被压倒,正好成了她下坡的路。好远,她就看见坡底有辆汽车搁在巨石之间。走近后,她看到车已盖满锈斑,玻璃全碎了,驾驶室门悬在那儿,锈住了。车厢里什么都没有,现场已收拾干净,只有座位的垫子破破烂烂,有股难闻的霉味。

而谷底一点水,一点湿痕都没有。这条溪完全干涸了,这整个地区水全部流亡了。

她顺着谷底往下,从一块石头跃到另一块石头上,水壶和包袱提在手中,另一只手还得掠起两岸凶险地撑出来的树枝。曾经汹涌而下的大股水流没留下任何痕迹,这个曾经青葱的山谷已被旱魃剥光了绿衣。

她往谷下已经走得很远,非常远,早已看不见废车,看不见公路,几个弯转过,已经看不见来路的山头。太阳光还是刻毒地挥扫着谷底。她想,往下,再往下,总会有某个潮湿的草丛,藏着一点儿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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