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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王霁昆仲死国难

北齐文学家颜之推说:“生不可不惜,不可苟惜。涉险畏之途,干祸难之事,贪欲以伤生,谗慝而致死,此君子之所惜者;行诚孝而见贼(伤害),履仁义而得罪,丧身以全家,泯躯而济国,君子不咎也。”宋钦宗靖康元年(1126年),西充紫崖山(今西充紫岩乡境内)的王霁、王云兄弟,一文一武,在朝做官。金兵攻太原(今山西太原市),王霁奉命率兵解围,战死沙场,王云奉命与康王赵构赴金议和,被磁人枉杀。时人评论说:“王云之死,在王云为不幸,而于南宋中兴为幸也。若王云不死,康王去金,必死于金营。磁人杀王云非人谋,实天意也,王云之死,使南宋延续了一百余年。”

据《西充县志》记载:“王霁,王云兄也,徽宗时,尝言蔡京过失,坐黜海南岛。钦宗以王霁从种师道(宋大将)解太原围,王师败绩,王霁死之。王云字子飞,举进士(哲宗元祐六年),尝使高丽,撰《鸡林志》,擢知淮扬军。后为校书郎,出知简州,为陕西转运副使,除兵部员外郎,迁起居舍人;不越月,迁中书舍人。钦宗即位,迁给事中,斡离不(金将)犯京师,朝廷议割三镇,以和金兵。既退,遣云使于军前,云自燕山还,传道斡离不之意,以为黏罕得朝廷所与,余睹蜡书,坚云中国不可信,欲取和约,执政以为不然,罢为徽猷阁侍制,知唐州。金人陷太原,始召云再使,迁刑部尚书,许以三镇税赋之数。云遣使臣至自真定,报金人已讲和,不复议割三镇,只须五辂及上尊号。又遣从吏李裕,回称金人索礼物,须康王(赵构)来,乃可成。钦宗以康王使斡离不军,尚书左丞王寓副之,寓辞行,钦宗怒败新州,而以枢密冯澥代寓。已而云从吏二人驰至,言曰中使押车辂至长垣,今已却回,前后奉使官皆回矣。少顷,云等来见康王,云曰:‘当日谓和议成,大王方可行。’澥曰:‘如此,则李裕之言妄矣’。因奏云诞妄误国,云乃言事势中变,鲁欲得三镇而止,不然进兵取汴都,中外大骇。康王复还,澥亦罢政。于是召集百官议三镇弃守,言不可与许者三十六人,自范宗尹以下七十人皆欲与之。何栗谓唐恪曰:‘三镇之地,割之则伤河内之情,不割,则太原,真定已失,不若任之,但留守备以待。’恪唯唯。云言:‘康王英武,旧与斡离不结欢,鲁人畏服,割地求和,宜命将以往事下外廷。’耿南仲言:‘河北军前独有亲王,是偏重于斡离不与黏罕,不相称,可止遣使告知,以王云使斡离不,侍使黏罕。’钦宗曰:‘卿更与少宰议。’耿南仲又言:‘只遣王云、李若水亦可。’钦宗令南仲谕云,云入对,钦宗曰:‘肃王(赵枢)已留,今遣康王,万一又为所留,奈何?’云曰:‘和议既成,必无留之之理,臣请以百口保之。’钦宗用云计,遂以康王使斡离不军,云以资政殿学士副之,耿延禧与高世则为参议官。康王自滑州过河至濬州,守臣李仲洵者,善相人,谓延禧、世则曰:‘大王天人相也,二参议从之,皆保无他,独王尚书色殊不佳尔。’康王次磁州。先是云奉使归,过磁,相劝二郡为清野计,二郡从之。撤近城民舍,令运粟入城,磁人以是怨云。康王谒嘉应侯庙,百姓遮道谏曰:‘大王不可北去,肃王已为人所误矣。’康王祠神毕,出庙门,百姓已蚁聚鼓噪。云最后出,马不及跨,遂见杀。康王复南还相州。未几,金人再犯京师。建炎中兴,赠云观文殿学士。臣称曰:‘云之死,在云为不幸,而于中兴为幸也;使云不死,康王必至金营,既入金营,必为其所留矣。康王若留,则亦必扈从二圣(徽宗与钦宗)以去也。磁人既杀云,康王乃复南还,此非人谋,实天意也。故曰云之死,在云为不幸,而于中兴为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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