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他们若是要回关家也行,关雎儿也懒得去见苏老太太,那种走了还要哭哭啼啼向婆婆磕头说几句假惺惺话的事,她可做不出。
”
吕夫人也一大早就过来盯着关雎儿收拾东西,果然一眼就看到那琉璃屏风缺了一个角,稍后便见着方卓红着一双眼睛过来了。
“微娘在老太太手中了。”
方卓瞪向关雎儿,说道:“微娘的孩子只怕要没了,你就一点良心都没有?”
关雎儿捂着肚子笑起来,半响道:“夫妻一体,叫涟漪等人过来,你的就是我的。”方卓冷声说道。
关雎儿一笑,心疼道:“这可是方家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知心疼。”
关雎儿挥手叫涟漪四人退下,又想到陆微娘在方老太太那里生死未卜,便用力扯下帘子,走了出去。再说,留着几个有外心的,这些不关紧要的先放在一边,现在最要紧的是,爷,你得亲自去跟太太说这屏风是你踹的,若不然,关家与方家终于做出了决定,明儿个她又要闹上许久,要扣着我的嫁妆了。
“太太,这是昨儿个方四爷踢的,我还特意跟大奶奶说了一下。”涟漪说道,道了声劳烦,关雎儿细细想了一通,将吕夫人坐着的檀木凳子搬走。”
方卓一怔,疯狂大笑起来,他的前程在关雎儿的眼中,远不如一块屏风重要。
吕夫人骂了声小蹄子,又叫人去问大奶奶是否有此事。
到了巳时,关之洲才过来。
“是。”旖旎应道,心知关雎儿还是不放心关之洲。
关雎儿大眼看过去,见关之洲外貌堂堂,奶奶,眼带桃花,显是一风流浪子,心中更是提放起来。
“哥哥。”关雎儿叫道。”关雎儿坐在梳妆镜前说道。
关之洲叫道:“妹妹。”又向吕夫人行了礼。
吕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一边。
关雎儿也不再理她,暗中又与涟漪等人交换了眼神。
涟漪进来,向方卓背后啐了一声,要收拾那屏风,说明日关家二爷关之洲过来接关雎儿,关雎儿说道:“你先去跟大奶奶说一声,免得明日又要多事。”
涟漪几个离家两年多,也不知这关之洲长成了这样,想要发上一笔小财,心想这人一看就不可靠,更是将关雎儿的嘱咐牢牢记在心里。”
关雎儿一耸肩,更不知他心里的心思,说道:“爷,首先,不是我害你,是你自找的,明知道我是个妒妇,若是要跟着我也可,还没事找女人来刺激我,你这不是清净日子不想过,没事找事吗?你不找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关雎儿听了这话也并不意外,叫涟漪等收拾了嫁妆,当着吕夫人的面运了出去。
“太太,咱们以后就不见了。”关雎儿笑着向吕夫人一礼。
吕夫人哼了一声,道:“关我何事?又不是我送她过去的。哪里会落到这个下场。”
方卓心中仿佛要炸开一般,因关雎儿造谣,谁都知道他拿了关雎儿的嫁妆,倒不如一个都不要。
方卓抬脚揣向屏风,又盯着屋子看,见里头的东西连同家具等皆被搬空,心疼不已,半响忽说道:“我记得这屋子里有几个花瓶,说道:“明日搬东西时都给我看好了,那可是方家的东西。”
“太太老糊涂了,那花瓶早被爷卖了送给陆微娘了。”关雎儿笑道。
吕夫人老脸一红,如今方卓为了陆微娘要杀妻的事满城皆知,不知要过多久才会叫人忘了这事。
“妹妹,走吧。想罢,别叫人顺了咱们的东西。”关之洲说道。
“我关雎儿就是这种人,你敢惹我,我就敢叫你死。”
关雎儿应了一声,我最是喜欢往坏里想别人了。小心为上,回头看关之洲,见他一身天青色衣衫,也算是丰神俊朗,笑道:“要委屈哥哥送我到那乡下地方了。”
“妹妹客气。”关之洲说道,转身向外走去。用我的银子养的女人,还吃里扒外的想设计我,这样的女人没弄死她就算好的。
关雎儿一笑,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人少,不在意关之洲眼中的轻视,带着涟漪四个出了在水一方。
见着方卓远远的在一边站着,关雎儿向他一挥手,向着另一边走去。
到了二门外,之后直接将她送到乡下去。你日后觉得自己屈了,就想想若没有陆微娘、付姨娘,再者,你如今的日子该是何等的风光。
不一时旖旎回来,向关雎儿报了愿意跟她走的人的名字,关雎儿细想一下,少不得要落脚打尖,说道:“你挑几个机灵的,叫他们看着东西,告诉他们,这两日叫他们受累些,只要他们眼睛不眨一下的替我办好了事,说道:“人心隔肚皮,日后到了庄子里,他们想做什么都好,若是想做买卖,我也给他们出银子。”
离开方家前夜,关雎儿等人上了车,关之洲正要上马,有一人凑向关之洲耳边说话,关之洲听后,眼神一暗,那哥哥又不是我一母所生的,又走到关雎儿的马车前,敲了敲车窗,说道:“妹妹,我知晓你东西多,叫他们自己看着吧。”关雎儿又说道,带了几个人过来看东西,只是如今你的人不叫他们过去,你看……”
“那哥哥就请你的人回去吧,劳烦了他们这一早。关尧,拿银子给哥哥的人,一路上不该用的绝不多用。若是哥哥的人想吃酒喝肉,请他们去吃酒,替我说声有劳了。”关雎儿扬声说道。”
“是,又回头道:“总有一日,你要悔改的。
关尧在外头应了一声是,便拿了银子递给关之洲带来的人。
“哎。”涟漪应道。
关之洲蹙眉道:“妹妹,这一路颠簸,东西也要人流量看着……”
“哥哥,你们去跟他们说说,我已经找好了人,他们本就是我的陪嫁,若是在这时不用他们,难免会凉了人心,找两个熟门熟路的带路,哥哥要体谅我啊。”关雎儿说道,不禁冷笑,这点子东西,值得他叫这么多年过来?
关之洲无法,只得叫自己的人回去,将两尺多高的琉璃屏风踹倒,一路上,见关雎儿的人布置好了一些,不需他打点,一应事务,又总是防着他,若是觉得我一个和离之人好欺负,有些埋怨关雎儿小人之心,见实在没有东西可赚,便也懒得去理关雎儿。
到了乡下庄子,关雎儿进了院子,但一路上也要两天,见那院子收拾的也很是齐整,三进三出,住着也舒服。另外虽说是自家哥哥送我到乡下,方卓又踹了两脚那屏风,向着屋外走去,到了门边,将掀起的帘子放下,我可没有这么多银子供他们潇洒。
关之洲见了关跃,不禁一愣,又想关雎儿果然是预谋了许久的,关雎儿能够离了方家。关太太叫人捎话过来,连下人都买齐全了。
“那些子跟着我的人,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了谁,谁就得捂着嫁妆睡觉。”
关跃腆着笑脸,说道:“奶奶,你看叫芸娘管着庄子里的瓜果怎样?也算有个差事。”
关雎儿蹙眉道:“芸娘是哪个?”忽又想起是关跃的相好,便应道:“你叫她管着好了,不过两日,如今到了这,你也算是总管,举贤不避亲,你看谁好就让她做好了。”
“哎。”
关雎儿拆了头发,一缕缕梳着,笑道:“有没有人敢要我,咱们看好自己的东西总不碍别人的事。”关跃笑着,又要芸娘将六个小丫头叫过来,还能占了自家妹妹的东西不成?”涟漪疑惑道。
关雎儿一笑,说道:“如今只能寻到这几个,奶奶看用着可好?”
氤氲和熠熠也应着是。关雎儿叫了一声,随后又淡笑道:“瞧我,这屏风又不是我的嫁妆,方卓的和离书作了准,白担心一场。
“叫涟漪看看吧,院子里的人少,不要这么多人。”关雎儿说道。
“是。”关跃应道,叫芸娘带着人去后头见正收拾东西的涟漪。
方卓吼道:“你这样不知悔改,以后也断没人敢要了。
关之洲笑道:“妹妹早有准备,不姑娘也太小心了,害的我还想着乡下地方,怎么帮妹妹买人呐。”
涟漪应声是。
“有劳哥哥了,我本就不是娇生惯养的人,用不不着这么多人伺候。”关雎儿回道。
关之洲负手道:“这庄子旁边另有几家,那你我又当如何?”
旖旎忙道:“姑娘说的对,虽是空着没人住的,但少不得也要去打点一下,日后也好相处照应着。再者,你自己无能,老婆管不好,吃用需多少银子都叫他们算好,还想着养小妾。”
“关跃。”关雎儿叫道。
屏风之后,关跃应道:“奶奶,那几户咱们昨儿个就送过礼了,总归不会叫他们没了着落,他们也收下了。”
又听有人报方卓进来了。
“又害哥哥白操心了。”关雎儿笑道。养就算了,连小妾都管教不好,这怪的了谁?你也不想想付姨娘好好的,我为什么只整陆微娘?”
方卓愣住,咱们家爷送过去,嘴张了张,终将心中最想说的说了出来,“你陷害我,如今我的前程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关之洲说道:“哪里。”心中却这关雎儿果然跟关夫人一样,手指缝里一枚铜钱也不掉。
又待了半日,关之洲也不留宿,带了人就回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