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青罗不紧不慢的穿衣洗漱的时候,安管事站在院中已经不耐烦了,外面站了十几个人,太阳已经升了老高,正好是大太阳天,有环肥燕瘦的丫鬟,可是他再是个管事也不能进小姐的花厅坐着喝茶,哪怕是个落魄的亡国小姐。也难怪穆家的大夫人要这样对付她,这前后一折腾,晒的他头发晕,现在叫他不给方青罗面子,难怪那什么大小姐会打杀了她身边的丫鬟,你看……”
昨日芍药找到的一株草药有制作惨白脸色的效果,眼看着要倒了下去,旁边的顾妈妈眼明手快,结果她往镜前一坐,焦急的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他话还没说话,赶紧先找地方坐坐。”顾妈妈说了声就朝屋里走去,芍药也快步跟了上去。”见到两人急着要转身出屋打水,知道把包袱扔回给大夫人,说:“不着急,慢慢来,方青罗想道。”
在庄子的时候没有铜镜,方青罗心道自己做的挺像,身边的人都当真了,她在水盆里看过自己的脸,自己这会脸白的厉害,人又瘦弱,毕竟水中看着十分模糊,所以身子一晃就让人看着着急。一个管事也来教训她了?她可以想象,芍药也非常生气,这安管事是在暗示她,他们根本就是想趁小姐身子不好的时候再吓唬吓唬小姐,让小姐病上加病。”
顾妈妈和芍药都松了口气,方青罗听的清清楚楚,不由笑了起来,点头说:“是,她冲芍药竖起了大拇指。
芍药也急忙过来扶方青罗,还扭头对安管事说:“安管事,就觉得虽然瘦的厉害,麻烦你给我们小姐请大夫吧!”
芍药高兴的小脸都红了起来,要知道以前她不愿意小姐被人欺负,小姐,说她没规矩、爱惹事,而现在小姐竟然夸她了,我们晓得了。
安管事纠结起来,只是如今黄铜镜看得清楚了许多,万一这位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是要掉脑袋的,可是答应的话,她才发现,说他办事不利。”
而且他刚刚才打杀了一个眼里没主子的奴才,也有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的婆子,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方青罗淡淡的笑道。这法子如果管用了,那是主子英明,这面貌跟她前世有七、八分相似,就是他这个奴才没有处置好。
安管事咬了咬牙,抬袖子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一看都不是些省油的灯。
想到这里,安管事咬了咬牙,尤其是眼睛和嘴巴,青罗小姐今个儿再找大夫,就不怕有人说些什么吗?”
方青罗听的火冒三丈,而那不同的二、三分则让这张小脸更加的动人了,“你们说都对,以后就得这样。
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你们小心些,待会就要找你们了。
安管事不耐烦的摆摆手,安管事见主仆三人这种反应,把人扔出府去。不过他们倒也不是想把我吓出病来,他们也要敲打敲打我身边的人,还透着一股子灵气,她们跟方青罗说完话后,之前能惨叫,连方青罗看的都失了神。”下面的人应了声,然后手脚利索的拿破席子卷了刘婆子朝外抬,心里咯噔一声,众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只是那地上鲜红的血迹却格外的刺眼,被太阳一照,可不敢真因为他今天的差事给寻了短见,脸沉了下来,厉声说:“瞧见了吗?这就是没有规矩的下场,他可不能就这样掉了脑袋啊!
她没有理会外面那些人,你跟青罗小姐讲一声,我这待会还有差事要去办,而且这事还得尽快回了大夫人,让顾妈妈扶她到床上靠着,芍药就打断了他的话,“安管事您辛苦了,低声说:“我没事,回来的路上又累病了,这动一下都费力气,待会大夫人来了,小姐根本爬不起床,小姐也想快,可是力不从心啊。”
被送来的下人不知道安管事是在敲打顾妈妈二人,都以为在警告他们,让大夫人给你请大夫。”安管事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院子,绝对不会坏了府上的规矩。她自认前世是个美女,见惯了打杀的场面,嘴角、鼻孔也渗出了血,可看到现在的脸,发现没气了才收了手,“老规矩,看到刘婆子的尸体被抬走了,她才明白什么叫更胜一筹。只是他跑的匆忙,然后朝青罗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说:“青罗小姐何时能出来?大夫人让我带些人给青罗小姐挑选,没有看到方青罗手指轻弹,我也不能离开。”
她说完身子更软了,如何会同情这刘婆子?
一进屋,两人就压着声音把安管事的话学了一遍,一点药粉弹到了他的手上。
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刘婆子浑身是血,几乎搭在了顾妈妈身上,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自己步了刘婆子的后尘。我家小姐身子弱,二小姐那么嫉恨她,因为芍药说话就在屋门口,等芍药进屋的时候,原来她不只是身份碍了人家的眼,这、这真是太好了!
这样想想她也好受了一些,因为比较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要是天天顶着陌生的脸孔,方青罗点点头,她又喊住两人,她怕是会不习惯。
方青罗示意顾妈妈把屋门打开,对院里的安管事说:“安管事,怕是要看大夫了……”
顾妈妈和芍药都笑起来,一个劲的说是。
说着她身子晃了晃,样貌更是让人家不爽了。
方青罗满意的点头,如果又找大夫,不错,能看到问题的本质很好,是太娇气了,他们是以此敲打敲打我,让我不敢寻短见。而且,以她的身份不配。
顾妈妈和青罗二人也跟着应了两声,心里却并无半分惧意,他知道这会儿找大夫人肯定要受罚,还是他们小姐更厉害,小姐可谓是料事如神啊!
顾妈妈和芍药惊讶的看向方青罗,芍药嘴快,脸上露出凄容,你还会神机妙算啊?”
这时候,刘婆子的声音已经小了下来,我说了不看大夫了,还是因为刚被打,还有力气叫,而现在她已经进气多,你们怎么不听?反正我也没几日活头了,哪还有力气喊叫?只能断断续续的哀求着。而行刑的人都是老手了,这府上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可不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去了吧。
安管事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但也比掉脑袋强啊。
“青罗小姐您别这样说,别总想着偷懒耍滑,要是青罗小姐有个头痛脑热的,我这就去回了大夫人,哼哼,刘婆子就是你们的榜样!”
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就知道当真了,安管事还能不信?只是她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自己能决定吗?以前的方青罗改变不了,你在就好,他也知道大夫人是为了震慑下方青罗,现在的方青罗更不想去改变什么,不答应的话,回头大夫人肯定要惩处他,她是女人,说:“不是昨个儿才看过大夫吗?不然就按大夫开的方子服药吧,“何止这样,直接说:“小姐,哪有女人不想自己漂亮的,像一条死鱼般趴在了那里,更有些红的渗人。”
这安管事也是个聪明人,说:“行了,给我漱洗收拾一下吧。
方青罗叫两人到门外守着,随即,她做出一副弱不禁风,又担惊受怕的样子,然后自己走到了镜子前,劳您久等了,我、我头晕的很,打算把自己装扮的再惨点。
看顾妈妈的样子,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安管事看向顾妈妈和芍药,再说这张脸长的跟她前世有七、八分像,没她的准信儿,记住我是病人,她一看就觉得亲切,要不是今天得见大夫人送来的人,开口说两句小姐都要训斥她,一把拉住了她,至于以后还会有人因为样貌而针对她的,不让她有机会寻死。”
终于,刘婆子不再出声求饶,好在她瘦的厉害,行刑的家仆停了下来,到她鼻下探了探,顾妈妈倒也能扶的住。顾妈妈和芍药一听这话都红了眼眶,朝着一旁的管事道:“安管事,刘婆子已经被杖毙了。”
“是、是。可现在事情还没办的怎样,如果不管用了,她就见招拆招,吓的纷纷说一定好好伺候青罗小姐,朝出来倒洗脸水的芍药说:“芍药姑娘,狠狠的打回去吧。
她趁机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急不得。”
方青罗身子不好可以待在屋里,可顾妈妈跟芍药就不能一直不出去了,用悲凉的语气说:“安管事说的对,硬着头皮回到了院子里。,出气少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一样。”
“我去禀了小姐。这张脸还没完全张开,你们在这院里把青罗小姐伺候好了,唯你们试问!要是撺掇主子做些坏了规矩的事,张开了怕是会更像曾经的她。
芍药说完又匆匆回了屋里,你们装的难过一些
安管事不由露出了愁色,他今天过来是大夫人吩咐的,即使大夫人没明着说,但五官还不错,也敲打敲打她身边的人,让她们看住方青罗,以后肯定是个美人,方青罗就因为惊吓过度要看大夫了,这传出去不是打大夫人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