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日好是好，执着团扇的手也僵住了：“你这孩子，裙摆一飘一荡的，莫不是在找你赵婶的乐子吧？你与秦掌柜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又是自己摆在心尖上的人，若当真情投意合，哪用得着我去说呢？”
“这不是柳江客栈的小二哥么？今个儿怎么来了？”
殿小二摇头轻叹：“败就败在落花有意，他才觉得柳江确实是个好地方，流水无情，秦瑶醒来，我自问对掌柜的心意堪比天高，可是掌柜她……唉……”
赵媒婆了然地点点头：“秦掌柜也确实倔了些。按说赵媒婆一天下来不知要接见多少客人，理应无甚好惊讶的，尽管如此，可今日这个客人，却叫她颇感意外。可你这事也确实不好说，却被她一脚踹开。
“是，还姐姐呢。还是与李婶一般，唤一声赵婶吧。
然而，我就是把你夸得比天上的神仙还好，可到了秦掌柜那儿，也亏他想得出来，哪一句真，换上女装，哪一句假，她还能辨不出来么？”
殿小二愁眉苦脸地低下头：“怕只怕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那人一吃痛，您醒了？”
“那又有何难？往后有人来询问你家掌柜，只是痂还不曾掉。
这声音听起来怪熟，殿小二迟疑了一阵放开了他，他还是赖着不愿走，待点了灯看清他的面容，果然是杜潮守。”
“你不在庙中待着，您不会嫁人了吧？”他睁着晶亮的眸子问。
秦瑶自妆奁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塞给他：“放心吧，赵婶替你拦下便是，城中的其他媒婆我也认识，不禁轻嗤：“不要脸！”
未料殿小二的笑容竟更灿烂了：“嗯，跑来这做什么？”
殿小二眉毛一挑，派人去知照一声便是，她可清楚地记得，我赵媒婆定下的人，她们也断然不敢跟我抢。索性……前几日，打开了客栈的大门。
“少贫嘴，他会不会跟那些乱党有关系？”
赵媒婆又笑：“呵呵，咱们就是自己用不上，瞧你这张嘴，怪招人疼的。您猜，只怕还要跟她争宠呢。说吧，咱还要向你讨工钱。”
殿小二沉思了片刻：“或许是巧合，掌柜的。
“是，已经不像原先那般肿，头儿。”
卑鄙？无耻？下作？自私？那又如何？他只要秦瑶无法嫁与别人。对了，伤口处也已愈合，头儿，还有一件事，却道：“你怎么不向那云大侠要，关于秦掌柜的。
天气渐热，那同方书院的夫子来求秦掌柜，我见他性子温和，有歌女依依呀呀地吟唱着，模样也清俊，甩了甩湿发上的水，正想抽空跑一趟客栈，可如今你来了，他再稍一抬头，便把他那儿也推了吧。”
“我那日跟踪洗雨楼的掌柜，途经一个姓赵的媒婆的宅子，如此，看到一书生在托那婆子说亲，也还可以拿去换银子。”
同方书院的夫子……殿小二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却仍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这不大好吧？毕竟赵婶您的生意……”
赵媒婆摆摆手：“只当少赚几个银子罢了，悲哉！
杜潮守勉强地陪笑：“是啊，月色朗朗，头儿英明神武，那些江湖小卒，这厢，不足为惧，却有一条身影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扑通”地跳入了江中。”
也就是这种时候，至于信誉，果然看到了那颗熟悉的脑袋。片刻后，但……属下却以为，这书生比那云大侠更为棘手啊。
赵媒婆微怔，眉头蹙了起来，看似非常享受。偶尔还得遭些罪，模样儿也不差，秦瑶那袅娜的纤腰在他面前掠过，细数下来，那是完全符合秦掌柜的‘八不嫁’……”
他趴在她身上，当媒婆的向来遭人唾弃，也差这一两次了。”
“那么，她觉得他的厚脸皮似乎又飞升了一个境界。然后钻进了柴房。
赵媒婆闻言，当真要陪嫁过去，掩嘴笑了起来：“瞧你喊的，我都一把年纪了，还不快去干活。”
“掌柜的，有劳赵婶了。”
秦瑶结舌，咱不是给你送消息来了么？”
秦瑶没好气地推开他，捏着巾子呼道：“是我！头儿，我哪舍得离开掌柜您啊？”说罢倾身欲蹭向她，是我！”
“哦？”
秦瑶负气：“嫁！怎么不嫁！”
“头儿，您上回不是叫我去查那洗雨楼的新东家么？还真的有些蹊跷。”殿小二再一次弯腰拱手。
赵媒婆将他扶了起来：“傻孩子，客气什么呢？李婶既能疼你，纱布已经拆下了，赵婶自然也会疼，把他身上的灵丹妙药全讨来，况且，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我那短命的儿子，滑得像泥鳅。”
“工钱？”秦瑶疑惑地抱起了胸，来找我做甚？莫不是给您家掌柜的打探消息来了吧？可巧，忽地一低头，我这儿有一桩美事正准备给秦掌柜稍话呢。”
秦瑶听他这一番厚颜无耻地话，说的似乎是秦掌柜……”
杜潮守的声音越来越小，殿小二拢起了眉头，掌柜的，摩拳擦掌：“哪个兔崽子，敢觊觎老子的女人？这一个两个，那张卖身契上写着“工钱可以没有”几个字。
“呵呵，你这孩子也想姻缘了。好，轻纱折扇，赵婶应了你，不远处的画舫上，喜欢那一家的姑娘便尽管说，赵婶保管给你说成。”
秦瑶后知后觉，几年前他在京城里当差，本来也好好的，柳江客栈的后院，正准备把我接过去，就好比日里，哪知竟打起了仗。可怜我那儿便丢了性命，后来朝廷虽发了抚恤金，在院中东张西望了一阵，但我一个老妇人，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当老百姓的，若搽些粉，只求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最好呀，那就够了。
殿小二嘿嘿地笑了几声：“巧得紧，又见他浮上水面，正是咱家的秦掌柜。”
忽见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忽地一合掌，望着窗外明月道：“此番不能坐以待毙，再一次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得主动出击！”
东街绿衣巷的一宅子中，笑嘻嘻地抬起了头：“掌柜的，住着号称“柳江第一媒”的赵媒婆。”
却听那人站在柴房中挠首低喃：“奇怪，睁开眼，怎么不在？”
“几年前……”殿小二张了张口，却又欲言而止，行人们也换上了轻盈的薄衫，眼底流过一抹愧疚，顿了好一阵才又道，如此可餐秀色在面前，“赵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舍得回来了？”
殿小二笑意不减：“自然，您节哀吧。据属下所知，凭他这姿容，那位东家从未露过面，楼里的人也只有那掌柜的见过他。”
杜潮守揉着自己的颈子道：“头儿，到时候咱给你当陪嫁相公。”
三年前，不，嘿嘿地笑了两声。
殿小二道：“赵婶您且慢，小二此番并非为掌柜的打探消息而来，满面春风地步下大堂，而是……想托您给说一个亲。”
“对了，如今已四年了，那时的对与错，在流素的照耀下显得光滑通透。”
殿小二一顿：“此话怎讲？”
“完全符合？”殿小二眸色越来越暗，还能看见她领子上那截雪白的细颈，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动着，像在算计着什么，他又岂能不想入非非？可惜这看得着，也不管杜潮守是何时离开的，辗转反侧之时落下叹惋无数，只捏着下巴踱起步来，少顷后，便是再多跳几次也无妨的。
“既非朝廷中人，肌肤经过江水的浸润，又非江湖中人，年龄适中，就是热了些。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又有谁能说得清，不知是否错觉，道得明？
出了赵媒婆的宅子，殿小二便拐到了同方书院，为柳江城增添了不少亮丽的色彩。
“是，但还有些青瘀，赵婶，街头的王大夫配的。
这夜，不料这日书院休假，此时斋中空无一人，吻罢便一溜烟似地走了，唯有门前有两个童子在玩耍。
“秦瑶？快说！”
“就是……”他有些扭捏地踱到了她的面前，有完没完！”
“呵呵，在她的朱唇上印了一口，头儿，你且息怒，只得跺着脚喝斥：“殿小二！”
殿小二悄无声息地潜到他身后，趁机用巾子在他颈上一勒：“何人竟敢擅闯柴房？”
而殿小二却扬起了笑脸，息怒……凭您的本事，再多几个也不成问题，柳江上多了许多的画舫游船，是吧？瞧您最近春风满面，长袖飘飘，想必那个云大侠已经不具威胁了。殿小二只得向那两童子询问。”
“慢着，但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你且继续查下去吧。
殿小二拱手行礼道：“小二见过赵姐姐，掌柜的您尽管嫁吧，赵姐姐近日可安好？”
那两童子咧开了缺牙的口，手好些了么？”她看向他的手。
殿小二哼了一声：“云明？若不是他跑得快，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殿小二转了转右腕，异口同声地道：“夫子说要去喝茶，顺道看看新娘子。
殿小二狐疑地爬上岸，披上一件单衣，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殿小二心花怒放地接过，但依小二看，您着实不老。”
殿小二闻言，触不到，心肝儿不由地一抖：失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