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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居城小学,林雪灵抱着简历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候着最终的面试结果,对于刚才的两轮面试,她并没有太大把握,结果只能听天由命。

“林小姐,这么巧?”穿着藏青色薄开司米毛衣外套的乔应哲刚走进办公室,一眼就认出了窗口坐着的女子,长发垂肩,视线望向窗外。

自周航的婚礼后,两人几乎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循声回头,林雪灵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与他相视一笑,“乔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我找朋友吃饭。”走近后,乔应哲注意到她手中的牛皮纸袋,出声问道,“你是来面试的?”

“嗯。”也许因为他是覃蓁朋友的缘故,所以林雪灵对他多了份和气,微笑着说,“正在等通知,不知道最终结果怎么样。”

“相信我,你一定会被录取。”朝她眨了眨眼,乔应哲神秘兮兮地说道。

林雪灵笑了笑,并没有将乔应哲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不免有些讶异,“乔先生不是和朋友约好吃饭么?”

“反正还早,不如陪你等通知,两个人一起等没那么无聊。”乔应哲见林雪灵一旁的位置空着,便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这样的靠近不免令她觉得尴尬,几乎是下意识就往旁边挪了挪。

办公室里基本没什么老师在,在等待结果的这小段时间里,乔应哲偶尔会和她闲聊几句,可是林雪灵生性话少,所以两人的话题持续不了几秒便又归于安静。

“乔先生和蓁蓁是怎么认识的?”在蒲城的时候,林雪灵从未听覃蓁提起过乔应哲的名字,心中自然对他和覃蓁的关系感到好奇。

“难道蓁姐没和你说起过么?”眉眼稍稍上挑,桃花眼似是充满魅惑,乔应哲的嘴角噙着笑,“有一晚我去酒吧的时候,正巧碰上她喝醉了酒,还差点被陌生男人调戏,于是我就好心将她带出酒吧,谁知道她蹲在马路上哭了一晚。后来再一次相亲宴上又碰到她,那会儿我和她就算是熟络了,还面试了同一家公司,就是现在的新泽。”乔应哲并没有隐瞒什么,原原本本将当初的事告诉了她。

“这样啊。”林雪灵低喃了一声,心中反复咀嚼着乔应哲刚才的话。

“林小姐怎么想到来这里找工作?”乔应哲努努嘴,指了指她手里的档案袋。

“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林雪灵浅浅一笑,将额间散乱的头发撩至耳后,“更何况蓁蓁也希望我能留在这里。”

“林雪灵。”清脆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林雪灵循声抬头,只见原先给她面试的教务处主任拿着几张打印纸走了进来。

“你记得下周带着这几张表格来教务处报道,顺便准备几张1寸照片。”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细边眼镜,主任微笑着说,“请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谢谢,没什么问题了。”林雪灵看着入职表格,感激得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在居城找到工作,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毕竟先前在网上搜求职信息的时候,都说居城小说面试苛刻。

教务处主任离开后,林雪灵小心翼翼地将入职表和校训手册放进包包里。

“我预感的没错,你果然会被录取。”乔应哲起身抓了抓涂抹发蜡的头发,冲林雪灵眨了眨眼说,“这下是不是该请我吃饭了?”

“乔先生不是和别人约好了么?”林雪灵起身,疑惑地说。

“难道我的朋友不可以是你?”乔应哲瘪了瘪嘴,似乎是为林雪灵的话感到失望。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离得近,所以林雪灵愈发觉得局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乔应哲是特地来居城小学找她。她以为两人的关系,仅仅是周航婚礼上的一次邂逅,又哪敢往深处想。

“走吧,我都饿了,难道你面试了一天都不饿么?”手插进西裤兜里,乔应哲歪头对林雪灵说。

林雪灵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对他说,“上次婚礼的事情都没有好好谢过你,不知道乔先生肯不肯赏脸陪我吃饭?”

乔应哲看到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和你开个玩笑,要是让蓁姐知道我蹭饭,一定会打我。走吧,我请你吃饭,蓁姐报销。”

林雪灵知道他是在缓解她的尴尬,也没在别扭地推辞,跟着他一起离开办公室后,便坐车去了他熟悉的饭店吃饭。

用餐的时候,乔应哲挖空心思和她聊了不少有趣儿的事,甚至还出卖了覃蓁,谈起了他们刚进公司那会儿在设计上犯过的小错。

席间虽然林雪灵没有插嘴,可是嘴角时常溢满的笑意,也足以证明了她在认真听他说话。

覃蓁下班回家后,见林雪灵还没回家,只好随便泡了碗杯面凑合,谁知没吃几口,就听见掏钥匙开门的声音。

“雪灵,怎么才回来,面试的怎么样?”仰头喝了口面汤,覃蓁随口问道。

“我下个星期就入职了。”脱了鞋后,林雪灵走到客厅,对覃蓁说,“今天面试的时候正巧遇上乔先生,所以一起吃了顿晚饭。”

“应哲?”被一口面汤呛着了,覃蓁抽了几张纸巾抹了抹嘴,“居然这么巧,你在小学面试居然能碰上应哲?”覃蓁心中嘀咕了几句,没想到应哲这花心大萝卜还真把爪子伸向她的闺蜜。

“嗯。”林雪灵不知道覃蓁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疑惑地说,“原来蓁蓁你以前有相亲过么?怎么我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婶婶见我毕业后都没谈过恋爱,所以好心替我安排了相亲,没想到就是应哲。”回忆起那时的相亲,覃蓁总觉得十分滑稽。她还记得那会儿她说我不需要男朋友,而乔应哲则笑着说,嗯,其实我也不缺女朋友。

草草解决了晚饭后,覃蓁便进书房准备明天记着招待会上的材料,不同于驰誉的办事作风,新泽很少会同客户开记者会高调宣传,所以为了避免出状况,覃蓁不得不做好充分功课。

这时,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光,覃蓁看到新传来的简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呵,Daniel果真还是答应了她的建议,选择来新泽上班。

记者招待会安排在上午十点,当覃蓁到卓信大厦的时候,大堂内已经站了不少扛着摄影器材的记者和摄影师。去厕所理了理衣服,补了补妆后,覃蓁拿着文件随顾重言去了采访室。

熨烫服帖的西装搭配着毫无褶皱的白色衬衫,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趁着记者会还有两三分钟开场前,顾重言见覃蓁有些心不在焉,俯身说,“Ryan应该和你说过记者招待会的细节了吧。”

“嗯。”覃蓁并不习惯暴露在镜头下,所以现在看到现场这么多摄影机,觉得怪别扭的。

虽然他们还未走到采访席,已经有几名想要独媒的记者拿着相机在各种抓拍他们的镜头,偏偏顾重言像是没发现似的,和她说话时靠得近,从记者的角度望过去,两人举止暧昧,不同于一般同事关系。

“走吧,差不多时间该接受访问了。”见时间差不多后,顾重言迈着长腿走向访问席。

“Jearn,这次的设计与你以往的风格有些不太一样,请问你是怎么想的?”其中一家报社记者举手,拿着话筒起身问道。

“这次的项目是驰誉和新泽一同完成,所以在设计中也会听取其他同事的意见。”镜头前,顾重言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话不疾不徐。

“听说同大厦的谦诚公司和驰誉接了差不多类型的项目,并且比你们公司更快发布广告,不知道Jearn有没有看过他们这一期的宣传?”飞速记录下顾重言刚才所讲的内容后,女记者继续提问,措辞谨慎,却又有意无意引起在座众人的遐想。

“我觉得这一期谦诚做的广告很精彩,无论是视频中的特效处理,还是广告上的创意,都体现了他们为客户做广告的用心,更何况他们的设计很出彩,我很欣赏。”沉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至整个房间,顾重言的话中毫无掩饰对谦诚的赞赏,令不少记者都对他留有不错的印象,纷纷低头快速写下采访内容。

覃蓁偷偷用眼睛余光瞥了眼顾重言,见他面色沉静如水,没想到他居然能当着记者们的面,大肆夸赞谦诚的广告,难道这是在拐着弯的夸赞自己的设计?

Jearn在设计界一向拥有良好的名声,许多记者挖空心思也找不到他一丝恶劣行迹,关于他的婚姻状况更是无从查起。顾重言调整话筒位置时,一名眼尖的记者注意到聚光灯下,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翻着微微亮光。于是记者迅速举手,起身问道,“Jearn您好,我是居城日报的记者杜晴,刚才我注意到你左手戴着一枚戒指,不知道你可否和我们透露一下您的婚姻情况呢?我想在座许多女同胞们都和我有一样的好奇。”

顾重言莞尔,抚摸着无名指上的细小戒指,微微侧了侧脸,意味深长地看了覃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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