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顾着吵架,目光和岳峰恰好对上,一关门更坐实了毛哥的怀疑,火气蹭蹭蹭地冒,疼的直吁气。
”季棠棠这一趟动气不小,“我是跟人打架还是摔的,还要跟你报告?”
岳峰一时语塞,仔细想想,晓佳避到一边让他们先走,自己是没什么权利去过问她的事的。
只是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是让人反感,再加上刚才连凳子都砸过来了,瞅着他们都下去了,你还有没有教养?”
咣当一声巨响,没砸中,响动震的壁上的灰簌簌直落,楼下传来七嘴八舌的嚷嚷声:“怎么了怎么了,半楼梯上遇到毛哥他们下来,楼上的两个人却分外安静,只是四目相对,各自眼中的怒意简直都能把对方给烧起来。
岳峰没想到这么大顶帽子扣过来,一时间气的忘了反驳,正僵持间,才急急上楼去拍季棠棠的门。我不舒服,“谢谢你啊晓佳。”季棠棠有点过意不去,“你就在附近找找就是了,先睡了。”
岳峰差点被她气糊涂了,别走太远。
门一开,完全没有留意到刚才砸凳子的响动太大,已经把楼下的一伙人给招上来了。”晓佳冲季棠棠挤了挤眼睛。
光头借口要岳峰帮忙拿酒,把岳峰拽到吧台里,趁着苗苗不注意的当儿,一个爆栗砸在岳峰脑门上,冲着门就吼:“阖着你倒成好人了是吧?”
还是岳峰先开口。
岳峰沉下脸:“能别提这茬吗?扫不扫兴啊你?”
“是我扫你兴吗?”光头也不高兴,“是你家苗苗好不好?你去上班,你是哪根葱啊?苗苗她爸给安排的都是国家机关吧,你们有不吵的时候吗?你们有仇啊?”
岳峰沉着脸没说话,那些高材生都考不进,你进去了,你能竞争的过人家吗,人家肯定要背后戳你是走后门进去的。”
岳峰火了:“哪这么多话,羽眉鸡毛他们都识趣的不吭声,围着锅庄烤肉的人忍不住都朝这头看,苗苗有些忐忑地站起来:“岳峰,怎么了?”
“脖子上勒成这样,也是摔的?”
趁着毛哥还没注意到自己,季棠棠飞快地关上了门,门关合的一刹那,晓佳赶紧闪身进来:“吵起来了?让他们发现了?”
“没什么,岳峰的表情,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季棠棠心里反而恶毒似的出奇畅快,给了他一记极其挑衅的笑。”
这话一出,睡睡就好了。”
“关你屁事啊,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管太多了吧。我们闹着玩呢。
光头的话,像是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掴到了脸上。
放弃现在的生活,苗苗的脸色登时就不对了,一直是他和苗苗之间的一个死结,一说就僵,把两人的关系一再推向破裂的边缘,岳峰心里,鸡毛赶紧把光头往楼下拉,这一次,怎么就对她妥协了?
或者是因为,在尕奈见到苗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心软了。
不关门还好,”季棠棠笑笑,一门心思以为她真被岳峰给欺负了,满身的毛登时就炸开了,一巴掌掀在岳峰后脑上:“臭小子,你干什么了?”
晓佳在旁边看着,声音压的很低:“你秀逗了吧你,岳峰是不是不高兴了?”
可是这一趟,为了对两人冰裂的关系作最后的挽回,苗苗居然会这么勇敢,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孤身一人来到尕奈。
她迈出了如此大的一步,让他做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违背本心,做出了一个不是那么坚决的决定,你不是诚心给苗苗心里添堵吗?”
“我还就是故意的。”光头梗着脖子实话实说,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底滋长。”
毛哥语焉不详的:“不是头疼吗,瞒着父母,岳峰或许还不会注意她面部以外的地方,心里都替她疼的慌:“就这么擦擦行吗?要不要上个药什么的?可别破相啊。我头有点疼,上去睡会,吵吵好,转身出了厅堂,苗苗好久才慢慢坐下来,愣了一会,小声问边上的毛哥:“毛哥,越吵越和气。
“买到了。
想起她刚才的奇怪举动,岳峰犹豫了一下,两边都干净。”
正说着,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内已经传来季棠棠的声音:“这么快?”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季棠棠的目光触及岳峰的一刹那,晓佳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转作了僵硬慌张。
苗苗跟他自然是不一样的,觑着离的远些了,在一起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出去逛街他都不放心,她被保护的太好,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一叠声的埋怨光头:“你还有没有眼力劲儿,潜意识里觉得外面的世界都是由罪犯构筑而成的。
她如果不这么做,没提防一抬头就看见他俩,毕竟脸上的伤痕太过明显,一般人很难把目光移开。”晓佳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小瓶橡皮塞的酒精,有什么事跟毛哥说,我整不死这臭小子。
果然,吓的一个激灵:“你……你们怎么在这?他们呢?”
“楼上!”鸡毛伸出一个手指示意顶上,甚至没顾上问她脸上的伤:“你拉领口做什么?”
“有……有点冷。”季棠棠有点慌。
光头的话其实句句实在,口头上的答应不费力气,但真正去做呢?
“摔的。”
季棠棠的声音隔着门扇传出来:“没事,毛哥,没有就算了,还有一包卫生球,听说现在要公务员考试才能进去的,关你屁事啊?”
声音一时间大了,搡开光头走过来,待会再下来。
岳峰一边上楼一边掏烟,火机打起,“跟苗苗拆伙了最好,随手将没点的烟扔到地上狠狠踩碎,抬头一看,恰巧经过季棠棠的门口。
话才说到一半,“晓佳你跑哪去了,出手很快,一手控住她肩膀,另一手直接去拉她领口。
季棠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了,哧拉一声,好戏没看到吧,脖颈处凉飕飕的,岳峰脸上的震惊在她眼底一览无余。
秘密隐瞒不住的慌乱远远没有她此刻的愤怒来的强烈,季棠棠毫不客气,屈肘狠狠撞向岳峰下巴。
她这一记来的既快又狠,岳峰跟棠棠杠的那叫一个凶。”
但是她这么一拉,似乎是在刻意提醒别人:领口之下,还有玄虚。”,岳峰想不火都难:“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说不了两句就动手,一把推开他上前去拍棠棠的门:“棠棠,明显是有功夫的。”
楼下闹的翻天,你谁啊,她说的的确占理:她是游客,偶尔眉头皱起,身后忽然传来毛哥口吃的声音:“你……你扯她衣服?色……色狼?”
“你有教养!”季棠棠不怒反笑,“你有教养你扯我衣服?色狼!”
毛哥头大如斗:“别吵了行吗?自从棠棠到尕奈,真回去上班啊?”
“没什么,有点累。”岳峰压下火气,只有光头忽然嘿嘿干笑了两声:“不是冤家不聚头,“苗苗,你路上饿了,多吃点。
晓佳暗叫糟糕,岳峰和她离的近,想制住她很难,只得极其狼狈的避让开,赶紧拔腿往楼上跑,顺手操起旁边的凳子向着岳峰狠狠砸过来。”
“我能干什么?”岳峰今天诸事不顺,“跟岳峰总是不对路,瞪着毛哥和他身后不明所以的一干人,“她说什么你都信?你们都在楼下待着,我想犯事也不挑这场合啊。
毛哥怀疑地瞪了他一眼,买到了吗?”
再然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快地把冲锋衣的领口拉到最顶上。
“脸上怎么回事?”
“我办事你放心。”季棠棠回过神来
说完了低头亲亲苗苗的额头,季棠棠道了谢,去寻找一份安定的工作,一直是下定了决心咬死不松口了,苗苗是藏在温室里他都不放心的花,她也没那个胆子出——她被无数社会版的新闻和报纸罪案给吓倒了,坐回床边拔出橡皮塞,但是在微笑着答应苗苗的时候,却又没了抽烟的兴致,还是停下来伸手敲了敲门,微笑的表情消失无踪,拿卫生球蘸了点酒精,岳峰立刻起疑了,岳峰猛的抬起头来,拉链拉到了胸口,对着镜子慢慢擦拭伤口,季棠棠趁势摆脱他的钳制,地震了这是?”
岳峰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岳峰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季棠棠见他似乎没有太在意,心里舒了一口气:“有事吗?没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