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麒双手紧紧的拥着君以静,听着她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的轻轻的,有力的声音,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缓缓的回落;那停顿了的心脏,在回落后,慢慢的恢复了跳动;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松弛下来。
“静儿……”
“我在……”
“静儿……”
“我在……”
宇文麒不确定的呼唤着君以静,君以静忍着被宇文麒紧抱的骨骼碰撞的疼痛,在他耳边继续轻轻的,有力的回应着。
“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宇文麒将脑袋埋在君以静的脖子上蹭着,委屈的犹如被欺负的小媳妇般的,控诉着君以静。
“嗯……”
“王爷,紫国的少将军上官震和大公主君以雅……催问王妃什么时候随他们回宫……说回宫后……还需要进行一些祈福仪式……”
君以静正想回应宇文麒的委屈时,被莫隐那比莫寒更冷的声音打断了。
莫寒看到莫隐到来的时候,快速的回过神来,想上前提醒他的好兄弟;但莫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等他出声提醒,他就步上了他的后尘;不由转身抬手掩脸扶额,在心里挥了挥手,为他的兄弟,默默的抹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兄弟,你一路走好!
莫隐当然逃不过,宇文麒再次暴发的更强的狂暴冰冷的气息,顿时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额上的汗水犹如泉水般汩汩冒出!
宇文麒仿佛要将刚才的紧张害怕全部发泄出来般,狂暴冰冷嗜血的气息犹如不要钱般,张狂嚣张霸道的从身体中暴发出来,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地狱般的阴冷;而首当其冲的是,恭敬的站立在宇文麒身边的莫隐!
当然,宇文麒无论如何的失去理智,都不会忘记君以静的存在。所以当房间内的几人正在承受着仿佛能将灵魂都冻僵的阴冷时,她依然只是感受到阵阵秋风般的凉爽!
“麒……”君以静再次无奈又感动的轻唤了宇文麒一声。在宇文麒收回怒瞪莫隐的眼神,回头望向她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重重的吻了下;然后不给他反攻的机会,快速的低头埋在他脖子里。她可没在众人面前表演舌吻的兴趣。
“静儿……”宇文麒接收到君以静的安慰后,顿了顿,眼眸闪过一抹璀璨迷人的光芒;正想反客为主时,只看到一个黑黑的,细小的脑袋;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上那残留的香甜,然后低头再次委屈的控诉这个‘敢做不敢当’,在装作鸵鸟状的小丫头!
莫隐在宇文麒收回气压后,无力的瘫坐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以为他要去见阎王了。在宇文麒那狂暴的气压下,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内力犹如被冻结般,全部龟缩于丹田深处。他抬起发抖的手,颤颤巍巍的抹了下脸上的瀑布汗,抬头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解的看着宇文麒。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王爷生气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王爷了?他是不是……所以王爷要惩罚他?
莫寒喘了几口粗气后,满脸同情的走向他那个犹在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中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起;然后在他耳边以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几句,让他的兄弟死的清楚明白点!
莫隐看了宇文麒和君以静几眼,收回视线,对着莫寒了然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和莫寒恭敬的站在宇文麒身边等候他的吩咐。
他自始至终没有对宇文麒生出任何一丝不甘、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等负面情绪。他和莫寒、洛月、冷逸四人都是全身心的信任着宇文麒,虽然那狂暴的阴冷气息让他们难受,但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他们相信着宇文麒,所以虽然那阴冷气息几乎冻结了他们全部的内力,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感觉,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且他们的身体自始至终毫发无损!
他们四人都是面冷心不冷的人,且心思细腻,灵台始终保持清明,不会让一些表面上不好的事物,轻易影响他们心中的判断。
且他们十分清楚,宇文麒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依旧保持着最低的理智,不会让他自己伤害他生命中重要的人。
“静儿……”宇文麒见君以静继续装着鸵鸟状的埋首于他的脖子里,眼中闪过一片笑意,这丫头连害羞的样子也是这么可爱!勾了勾唇,再次委屈的叫唤了声。
“嗯。”君以静感觉到宇文麒僵硬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这人好像自从遇上她后,就会经常发生身体僵硬的状况!君以静不由又无奈的暗叹了口气。
“我刚刚想起了一个药方,那个药方可以减轻冷逸在手术中的痛苦和危险,而且可以缩短手术后的康复时间和减少后遗症……”
君以静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宇文麒,不等宇文麒有任何的动作,就快速的说出了一大段话,堵住了宇文麒逐渐靠近的薄唇!
君以静的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缓缓的,但隐藏在里面的丝丝紧张,和脸上那淡的让人几乎发现不了的红晕,还是轻易的被宇文麒捕捉到了。
宇文麒极力的压制着嘴边的笑意,张了张口,以掩饰那无法下扬的弧度……
“你们有没有听过夏心草,半参莲,天葵桑这三样药材?”君以静打断了宇文麒将要出口的话,提出了疑问。
这三样药材在现代已经绝种了,不知道在这古代有没有;毕竟这个时空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虽然之前她写的药方上的药材,在这里都有,且名称几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都一样。
“这三样药材……我曾经在一古书上看到过……但从未见过。”
洛月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脑袋依然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听到君以静的疑问,甩了甩头,冷静下来,想了片刻,才想起很久远之前他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
他多年来游历了多个地方,几乎将整个天下都游历了遍;且为了抑制冷逸的肿瘤生长,几乎找遍了天下所有能找到的药材;但还是没见过这三样,且从没听人说起过。如果不是君以静今天说出来,他都几乎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