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络芷微微想了想,才道:“知道了,你继续随机应变,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得到图纸主人的消息。去吧!”
“是,三小姐。”文宣抱拳领命,退了出去。
等丫鬟将门关上后,李络芷问其中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道:“尖荷,东厢那边,今日出了什么事?”
尖荷立刻一脸八卦的样儿,八婆的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今日在花园大打了一家。听说,前几日大小姐去参加何家小姐生辰时,遇上了何家大公子,爱上人家了。可今日,人家何公子却来府上提亲,要迎娶二小姐进门,这不,两人就打起来了。”
“这样见异思迁的男人,不要也罢!那李月华跋扈惯了,那李月娇又过于爱作了一些。她们的事,不用去管,你们只要给我看好了就行。我也乏了,伺候我安歇吧!”李络芷听到这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道。
“是。”
今夜,果然是精彩的一夜。好在即便如此寒冷,还是未曾降雪,没让青鸾四人没地休息。
隔天早晨,天色大亮后,岑晗玉六人收拾妥当后,继续往目的地赶去。
而因为着急赶路,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上,正躺着一抹猩红的身影。
沈墨璃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以游戏人间找寻了半年的未婚妻,竟然无意间遇上了,还已经嫁了人。还成为了一对龙凤子的娘亲,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玩了,想要从他身上找雪狐?有意思!
而且,看来他这‘未婚妻’根本不清楚,还有他这个‘未婚夫’的存在?
等岑晗玉他们的马车远离后,他才慵懒的拍拍衣袍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跟随在后飞掠而去。
第二天小半晌,一辆宽敞又看似普通的马车驶进了小王村中。
村头此时,正聚着不少人,大人小孩,老人妇女皆有。
有欢快在村头奔跑玩耍的孩童,也有端着碗吃蹲在大石上吃饭村汉,更有挽着菜篮子或端着洗衣盆的妇人。
见有马车过来,皆是看了过去。
来人正是岑晗玉一行,此时驾车的流潋与流谙,也是一身棉布庄稼汉的打扮。
村头的村民,见马车直径往村东驶去,便猜想,这马车内的人,会不会就是新搬来的那家。
个个如看热闹一般的往东头赶去,村东这边只有十户人家。
岑晗玉他们的新家,正在是这十户之一,一间两年前刚刚新建的小院。
马车在篱笆院前停下,周围邻居也闻声出来。
岑晗玉几人缓缓走出,岑晗玉一身吉祥牡丹花纹的红袄,配着翠绿的长裙。挽起的发上,也只是带着两件玉簪,看起来朴素不少,却始终难掩那份风华与气质。
青鸾则是一身青袄配藏青色长裙,发上只围着一条头巾。
白鹭也只是穿着米黄色短袄加素色长裙,一身姑娘家的打扮。
两人抱着小主子,跟随在岑晗玉身后。岑晗玉温柔的看着马车门,司徒衍身着一袭墨黑长衫,配着一条同色大氅,脸色微微苍白,不时还咳嗽出几声来。
让赶来围观的村民第一印象便是,这家男人怕是身体不太好。
第二印象则是,这家人来头定不小。可又有很大的疑惑,为什么在将近年关之时,来到这小山村中?
岑晗玉见有人围观,虽然心里不喜被人如打量猴子一般。但也不似以往那般面色不喜,倒是温和的朝他们微微一笑,表示打过了招呼。
那些村汉、村妇何曾见过如此温婉的女子,虽然六人相貌皆有改变不少。
但,跟这些面朝黄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黄脸村民来比。他们皆是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美貌如花。
岑晗玉扶着司徒衍,看向淡黄色的梨木大门,示意流潋前去打开。
走进院子,入眼的便是三开间的主屋,主屋左边则是两开间的偏屋。院子很大,院内还有着一棵杏树、梨树跟一棵树梢还挂着几个红彤彤柿子的柿树。右边是厨房带一间杂物间,还有一个牲畜棚,怕是以前有养着什么牲畜。
篱笆院角还有一个残留着,一些鸡毛的鸡窝。院子偏左些的地方,有着一张长方形的石桌与石凳,应该是用于夏季乘凉吃饭的地方。
走进主屋,正中是堂间,左边为外屋,右边为里屋。
绕过堂厅,有处后门,打开门,走出。后院竟是一块菜园子,大概有二十平的样子。
只是,此时却有一个不速之客在此。后院的篱笆墙上,还有一处被强制弄出的可容一人进入的缺口。
这个不速之客是一个体型微胖的妇女,一头微黄的发露在头巾之外。
见有人从屋内出来,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直打转。
她随身携带的篮中正装着一些水萝卜,大白菜这些可冬日种植的蔬菜。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四叔家中出来!”这女人竟还知道先发制人,恶狠狠的道。
岑晗玉挑眉看向她,并没有答话,只是用那双大眼,紧紧盯着她。
那妇人被岑晗玉盯着有些寒颤,正要开口说话,青鸾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一见这情形哪里还不知道这妇人在此作甚?将小点儿递给跟在身后的流潋,她立刻娇叱道:“你又是何人?难道不知道这间院子,已经换了主人了么?你不经我们同意,就闯入我们后院中,还偷摘院内的食材。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不问自取是为偷?就不怕我们告诉里正抓你吗?”
“好一个嘴利的妮子,这里本是我四叔的家,他是将屋子卖了。可这后院内如今这般干净,也是由我经常打理才会有现在这番景象,即便你们买去了屋子,这些东西也是我种的,我怎么就是偷了。”妇人微微一惊后,立刻强辩道。
一些听到声音的村民,此时也围了过来。
见这般景象,有好事者竟唯恐天下不乱,向妇人家那口子报信去了。
“秋菊,你这也太胡闹了,你四叔都已经把整间庭院卖给人家了,你怎么能说是你的呢?再说,你四叔也没有说这些蔬菜,不留给新来的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看不过去了,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