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清亮的眼睛在房内转了又转,雕龙画凤的屋顶梁柱下,四周是镂空贴纸的红木门窗,床两边都有一个高高的放着灯笼的灯架,明亮的火光照亮着这间古色古香的华丽房室,左手边有一个描画着百花争**的大屏风,再旁边,一张铺着华丽柔软桌布的红木桌子,上边摆满美味佳肴,飘散着淡淡的食物香,陶燕薇困惑地掀开如丝般柔滑的白色缎被,撩开白色的床幔,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望着眼前的美食,虽然饿极,但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现在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茴茴跟花依儿呢?
一连串没有答案的问题,令陶燕薇皱紧了秀眉,心开始不安的砰砰跳着,她深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她得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不久,她们三个离开琉璃国准备前往水云国,在路上,大家都饿了,她准备去小林子里摘点水果,然后,她见到一群人骑着马向她的方向奔来,然后,她看到了那个之前被她所救的男人,那个男人抱住她喊她梦儿,再然后……
她猛地张大眼睛站起身,因为动作过大,身后的凳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对了,就是那个男人……突然一股怒火直往胸口上窜,是那个男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他到底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身穿古装长相清秀的女子,女子一见到她,立刻兴奋地朝她奔过来,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您醒啦,真是太好了。”
陶燕薇盯着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接着又说:“姑娘,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殿下很担心您呢。”
什么?陶燕薇心重重跳了下,她忙扯住她的手,眼睛不可置信地直瞪着她,“你说什么?你说我睡了两天?”
女子像是被她吓了一大跳,她怯生生地抖着声音说:“对……对啊。”她有说错什么吗?这位姑娘的表情好恐怖哦,呜,她就要晕了啦。
陶燕薇放开她,退了好几步,那位女子趁这个机会,忙朝门外跑去,呜,她还是去找殿下来比较好。
两天了?她已经在这里睡了两天了?那么茴茴跟花依儿怎么办?一时间,陶燕薇没了主意,向来聪明的脑子无法思考,她来回踱步,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她越想脑子越乱,“可恶”她气愤地用力踢了下倒在地上的凳子,真不知道那个人无端捉她来这里要做什么?茴茴跟花依儿只怕担心死了。
“看来你已经恢复精神了。”
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立刻抬起头,门口站着的男人,一身锦衣华服,长发披散在宽肩上,俊帅的五官可以令世间任何女子为他怦然心动,身上那股如王者降临般的凛然气息,炫目地令人不敢对视,他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如上好的宝石,闪着炙热的光,他看了看地上的凳子,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他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卫留在门外,然后跨步朝她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我的梦儿竟变得这么粗鲁了。”他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她微含怒意的小脸,唇边勾起一个性感的笑容。
陶燕薇瞪着他,拼命压抑着体内翻江倒海的怒火,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说:“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什么梦儿!”
“我知道!”无视她含着愠怒的双眼,他只淡淡说了这三个字,眼睛还是紧紧地看着她,看着那张相似得几乎让他就以为是“她”的脸,带她回来的第一天,他就已经知道她不是“她”,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她与“她”是如此的相似,但也只是相似,再仔细地看,就会看出,她的眼神她的眉宇都不像“她”,她毕竟不是“她”,刚才他故意这么说,也只是再一次的确认……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再一次确认“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看着她因他的话而带上喜色的清亮眼睛,这双眼,不是梦儿的,他扯了扯唇角,说:“但是,我也不打算放你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放她离开,他抓错人了,不是吗?但是……他就是不想……不想就这样放她走。
可能,因为他放过了一次,不想再放一次!
本来因为他的话,她暗暗舒心他会放她走,她还大方地准备不予他计较,谁知……这该死的臭男人……一下子,那股压抑下去的怒火又涌上来了,从来都没有人能如此轻易激起她的怒火,而他可是三番两次的令她冷静全无,她冷声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可知你这么做是非法囚禁。”说这话,并不指望这男人会害怕,但他至少也该皱一下眉吧,可他只是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容就像在告诉她,她刚才说了句多么愚蠢的话。
他朝她走近两步,将她抵在墙与他之间,空气立刻变得暧昧起来,心突然毫无预警的轻跳了下,为此她皱紧了柳眉,他伸手将她垂落肩膀的几缕发丝轻轻地往后撩了撩,琥珀色的眼睛染上柔和的光芒,像是在看着一个深爱的女子,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开口,“冷天昊,我的名字,记住了,今后你会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那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着她以前在她那些追求者中从未看到过的炙热,可是,她知道,他不是在看她,他看的是“他的梦儿”,但是,她向来冷静的心竟不争气的加速了跳动,甚至耳边还有点发热,她瞪着他,没有说话,心里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