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好人的后代就该享受福报。”王虎笑呵呵地说道
镜鸢定定地看着王虎,神情十分认真,地痞身边的同伙一见有架可打。她轻轻问道:“王虎哥,晨曦刚过萧沐灵便跑到凌华公主的寝殿,看着端坐在镜前梳妆的凌华公主问道:“干娘,干娘,镜鸢姑姑呢?灵儿今早没看到镜鸢姑姑呢?”
凌华公主望了望身边的高嬷嬷,意在询问。
高嬷嬷低头敛眼,回道:“禀公主,镜鸢一大早便出宫去了,说是回去拿小公主小时候穿的衣服。”
凌华公主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让人难以言明的微笑,柔声哄着萧沐灵道:“镜鸢姑姑去取灵儿娘亲给灵儿做的衣服,想来一定很好看。”
“好耶!好耶!”萧沐灵拍手,欢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宫殿。
萧家豪宅坐落在京城中兴庆街的尽头,这条街平常除了萧家人,门前的半条街都少有人走动,大都是官宦之家坐落在此。
萧家豪宅的后面一大片地方是萧家一个主要的仓库,仓库和宅子的距离只隔着几步路,,堪堪就占了大半条街。
萧家家大业大,很是富有。萧家本身便经营米粮之行,因此十万石粮食只用了两天便收集齐了,还不影响正常的生意。皇家又拨了十万两购买粮食,当前的粮价是一两银子两石米,这就需要购置二十万石米,数目巨大,从琉璃国再购置这么庞大数量的米粮是不大可能。
幸好萧家人脉广,与邻国也有生意往来,从领国商行收集粮食也不算难,凭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来个优惠,萧家还可从中小赚一笔,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完成任务才是第一要紧的。
萧家仓库处人来人往,不断地往里搬运粮食,同样是粮食,可分两边放,一边是自筹的,上面标着私粮,一边是替官家筹的,因此标着官粮字样。
管家王虎在一旁边监督边嚷嚷:“快一点!快一点!速度别慢着!”
管家王虎长着一脸络腮胡,黑红肤色,浓眉大眼,有点异族像,却极重情义。来到萧府也只是这几年的事,没想到一下便得重用,管起粮仓。
几年前,王虎还只是街上的一个乞儿,整日和一个小乞丐一起沿街乞讨。不想有一天,一直和他一起乞讨的小乞丐实在太饿了,便壮着胆,自以为没被发现偷了一个人的钱囊,暗自窃喜。
不想被他偷的人是个地痞流氓,反应很是灵敏,一把抓住小乞丐伸来的手,朝着地上吐了一唾沫叫喊着:“竟敢将贼手伸到老子这里来了,讨打!”一边说一边打,能帮个忙么?”,立刻手开始痒痒,纷纷围了上来,对小乞丐拳打脚踢,完全不念及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王虎一见如此,不顾势单力薄,立刻冲了进去,对方到底人多势众,王虎打不过便将小乞丐护在身下,不久王虎也被打趴在地。
刚巧林绯回娘家轿子路过此地,见轿子停滞不前便着人来问。丫鬟从周围小贩口中听说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了林绯,林绯不忍,便出面替他们说了些求情的话。
那地痞流氓见萧府的当家主母亲自过问此事为二人求情,便也卖了面子,甚至有讨好的意思。林绯笑着谢过被偷的男子,更给了行乞的两人一笔银子让他们做点小生意自力更生。
王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要这份银子,只求林绯收留,承诺一定用心做事。
林绯看这二人着实可怜便收了他们进府,从此王虎便跟随林绯替萧府做事。由于王虎恪尽职守,尽忠尽义,不出两年便从小小的仆从被提为萧家仓管。他任职的这些年,仓库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林绯本是随意之举,王虎却对她感恩戴德,将她视为自己的再生父母。王虎觉得没有林绯的善举他绝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更别说指派使唤他人做上受人尊重的管事。
镜鸢走过后院,看到仓库里的人忙忙碌碌,仓库却丝毫不显得乱,心中对王虎升起几分佩服,暗想王虎哥好能干。
“王虎哥!”镜鸢远远喊着他的名字。
此时的王虎正站在一边指挥吆喝着,听到镜鸢的声音便回道:“镜鸢妹子,你怎么来了?这里脏得很也乱的很,小心些别碰着什么东西,被掉了东西砸到可疼了。”
王虎迎了几步,又不敢离仓库太远,两边兼顾着。多日不见,镜鸢还是那么美丽,他对镜鸢也颇为挂念。
前几日王虎听得镜鸢被宣进宫中,对镜鸢的处境比较忧心,宫里可是吃人的地方,他听过太多宫里的传闻,心情不是很好。林月虹更是寻了他要他帮忙打听宫内的消息,这哪是他王虎能伸手探到的地方,惹得林月虹哭了一场,林月虹对镜鸢和灵儿小姐担心得不得了,又得不到消息,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后,越想越可拍,被王虎好一阵子劝才停了哭泣,稍稍宽心。
镜鸢和林月虹是林绯身边的一等丫鬟,王虎感恩林绯便连同镜鸢和林月虹也照顾进去,这也许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镜鸢望了望身边来来往往反反复复搬米粮的人,他们迈着有力的步子扛着米粮,都是粗壮或是精壮的身体,大都是果干这一行练出来的,他们送回牌子丢给记账的登记,在记账的笔下增添着抗粮袋的数量,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镜鸢走近王虎,清和悦耳的声音响起,她关心地问道:“听说最近爷在替皇家征粮,这可征的差不多了?”
“咱爷的本事高着呢!这不,才两天都准备好了,还不影响自家生意,最近粮价微微上涨,得,咱们收粮的价格比现在粮价低了些,生意还越来越好了呢!”王虎呵呵笑着,像是看着自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一样,脸上很是自豪。
“镜鸢妹子,你不是被公主宣进宫照看灵儿小姐么,今儿怎么回来了?”王虎好奇地地问道。
“灵儿想娘,非要当初夫人给她做的衣裳,这不,我就回来拿了。”镜鸢说起林绯的时候语气微微一滞。
镜鸢提到林绯王虎也不禁神情微微黯淡:“可惜那么好一个人,老天真是无眼啊!”
镜鸢私下里不知道感叹多少次:“幸而还有灵儿在,无论如何我也要好照看好灵儿小姐!”这似乎成了她余下人生的重要目标。
王虎现在没法可报答林绯,于是他也像镜鸢一样,将报恩的心思大都放到萧沐灵身上,王虎似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眼中透着兴奋之色:“灵儿小姐现在被封了公主,可真让人高兴,夫人在天有灵啊,这下在府里可没人敢忽略灵儿小姐了!”
王虎对萧沐灵的处境多少知道些,有时候偷偷地帮助镜鸢和林月虹,是以萧沐灵被册封为高贵的公主,有了这个尊贵的身份,萧府谁敢对他的灵儿小姐无礼?
“是啊,这下灵儿小姐有依靠了,凌华公主很疼灵儿小姐。”镜鸢开心地对着王虎说道,心中倍感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