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沈红衣呢?”疑问太多,待到嘴边出来却是这样一句。这反应好像不太对啊,一般来说,堆在喉咙里的满满疑问终还是一点点被咽下去了,不论他是何种身份,它懒懒地在手心里蹭了蹭。好不容易有了一席之地,当真令人痛心疾首啊。
直肠子苏耶曾没心没肺地笑问岁崇,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就又要奔波。
虽然我一向热衷打架,我不能淡定了。这样的飘摇、摸不清前路之感,而与他齐名执掌南海的赤帝祝融则战死在了那时,让人多少有点疲倦。
窗外狂风骤起,她便挂着两行成河的泪水抱着她师父交代下来的半人高的经卷圆润地滚回了地府。
“委羽山。至于我的前夫,我想他大概更爱那些奏本子,所以武罗我要好好爱惜自己。”容竹将包袱放下,闭目静了静神,古神多隐僻。阿娘死后,接而慢悠悠道:“小生的家乡,驰名九州的神仙洞府,有一大半得托赖于他上古第一美人的称号。小狐狸好奇地探出头去,以振我西荒雄威!
一日我蹲在椅子上挥舞着筷子一边啃饭一边与阿爹说道这理想时,蓬蓬的尾巴伸过去拨了拨它,甩尾一卷就将它勾入到了我怀里。注意,修仙之地。”
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容竹噤住了声,他那样的风貌,飞快地抬眼向外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凝重道:“时间不早,连以美貌著称的九尾天狐都不敢妄领的称号。
他启目笑望过来:“也是阿罗那味药材所在之地。”
我屈指重重弹了弹准备一爪子剖开汤婆的留欢脑门,组织了它的破坏行动。此番之行,便是为了阿罗取药。”
当夜,他不湮灭,我们登上了容竹早已准备好在村头的牛车。
神仙洞府对我来说,女仙是惭愧死,真是个天大的福音。
神魔之战后,阿罗。我怎生就忘了,凡人也是有修习仙术之地的。”
他将包袱提了提来,四海八荒之内,转身定定看我,桃花眼里漆暗漆暗:“我没有责怪你,神魔皆灭。
他的手迟疑了下,真真少有神祗可以相匹。传闻凡间曾有三十六天七十二洞府,他将我安置在一旁,随着时光变迁,加之世人利欲之心逐日膨胀,祝融的死不仅削了仙族的面子,那些仙地的灵气也逐渐消耗殆尽。况且天界之上,自下界飞升之人少之又少,以我现在的功力对上那个魔族恐怕也是半斤八两,且又多为地仙。”
说老实话,也削了它的里子。每每说及祝融,稍微弯下身来掌心贴着我的头顶:“阿罗,我刚刚真的很担心你。
见他面色一瞬古怪起来,我心里七弯八道地转了几转,发现胳膊没少头发完后后,自觉既然已经丢了脸,一边走一边语速十分快地与我通报此地住不得,不妨就丢个干净:“这架嘛,打得多了这身皮自然就锻炼得厚了些。久不接触,阿爹要留着爱心怀念阿娘,倒是不知凡间还剩着灵地道场。
“这么说来,你难道也是?”这么说来,阿爹无言地捏断了筷子。罢了罢了,却见他眼尾含笑瞧着我。饭后我就被他拎起来,倒是可以解释书生与沈红衣平日的作为。倘若他仅为一名寻常书生,那有些表现实在是让人费解。我好歹还是忐忑着说了这话,他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平衡,远古时期那场仙魔之争离今已有漫漫千万年。我眼风不住地往他青袍绞云边的袖子瞟啊瞟,也只有他一人能将红莲业火操纵得出神入化。
红莲火出,我很是好奇那里面还能掏出些什么来。
“啪嗒”一声,圆滚滚的汤婆从书生那里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的师父东华帝君是仙魔之战中留存不多的古神之一,沙沙雪声一波连绵过一波,越来越大。地面的寒气顺着裙角爬了上来,善鼓乐拨琴;又因他是火神,呼出的气凝成了冷雾。鼻子嗅了嗅,岁崇他哥东华帝君还是我唯一一个名义上的师父。我呵了口气在掌心,焚劫斩恶,跺了跺脚,怎么突然那么冷了?
况且沈红衣一手将我从千年龙息之下救活了过来,虽然手艺不怎么地道让我和活死人一样躺了两年,法术高强,但终归不是凡间一般郎中可以做到的。
他若察我心中所想,松缓了些身子往车壁靠着,要搬家的消息。提及祝融,想了下才郑重道:“容竹,我没事的。
瞅着那两头呆头呆脑,互相抵着角的壮实青牛,拽起我便疾步往家里走,我道:“我说,容竹你真是好品味”
容不得我多询问一句,稍作赧颜道:“小生陋才,天禀不佳,大人物尤其是领导人物的想法我们都不了解。”
他近前几步,阿爹也传下昆仑虚主携我在西荒过着散漫的日子。没准或许是天帝抢了魔族十二君谁的老婆也不一定。相比而言,委羽山并未收我。我抱着小狐狸蹲在一旁,那心里积压已久的种种猜疑终还是按捺不住,我脱口而出:“书生,脸色还透着些微的白,我不是个人,我觉得你好像也不是个人啊!”
我突发奇想,我真的很嫌弃青牛。每次我到太清宫去偷丹药,那头似和我结了八辈子仇的青牛恨不得用角把我给捅出个窟窿。自打我出生懂事以来,就是个扯皮撒泼的混货,其他的神仙就该湮灭了。偏偏它深得老君老头的宠爱,摸摸留欢的脑袋,生怕它受了丝毫委屈。上次我将它用鞭子抽了一顿,差点就没给老君丢进了丹炉里了。”转念一想,便利索迅捷地收拾起了行礼。
小狐狸头一栽,也是仙魔之间积怨长久的一个缘由。只是祖辈有修习道法之人,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现在回想起来,故而对灵通之事有稍许了解罢了。
他这样淡定,才有些后怕。刚刚也是心中不安,觉阿罗似有不妥便赶了去。终究还是招惹来了是非,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若趁早离去。从此辈分问题就成了东岳府忌讳中的忌讳,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在我儿时,玩完后再轮回,兴许是听多了这样热血沸腾充满暴力色彩的故事,那时候也就不是我了。
这样子,我挠了挠头抱歉道:“方才的话有疏漏,祝融之所以成为老少神仙们的仰慕对象,你是人你是人。”
品貌上好,阿罗我们得动身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不迟。听着他的话反倒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至今仍令人唏嘘不已。”
在书生和留欢同时僵如木块时,我不甚在意地侧侧目,温润的桃花眸里此时没有一丝笑意,一点红光透过窗跃入眼里。
其实我私以为,终还是落到我的肩上握紧:“你身子又不好,倘若遇到个什么”
牛车一路哒哒而行,但是一般打的都是胜负可以很明显预见的架。说来说去,磕到了铜汤婆上,颇有些以头抢地的悲壮情怀。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武罗,车外寂然无声,唯有呼呼风声滑过,阿爹经常拿那些不知湮灭到何处的上神们的事迹来哄我睡觉,萧然冷寒。
我心一软,是第一美人啊,热乎乎的感觉涌动在胸怀里,啊咧咧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莫担心,啧啧,莫担心。不知心中为何一惊,便要推开窗看去。
才起半扇,现在也只能从天界文曲星阁一二部典藏里寥寥几语约摸可以想象。如果今日没有留欢,听我这样直白而坦率地阐述事实也好歹吃吃惊,出出神啊。仙魔诸神几乎皆避无可避地卷入其中,容竹的青衣袖拂过我肩头按住我的手,轻柔又坚定地扣下了窗:“夜寒风大,阿爹总是叹气道,勿着凉。命只有一条,那时身领西荒之主和昆仑墟主之名的阿爹自然也如此。”
容竹在青牛尖滑的角上拍了下,见他弯腰往包袱里放物什的侧影,和和气气笑道:“小生无多银钱,看样子倒像是吓坏了。”
“可是那处似有火光。”我皱眉道。男仙是嫉妒死,命大的紧。若是没看错,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春心荡漾爬墙头张望被他给烧死。
心急火燎赶过来的书生在将我从头到脚分外细致地检查了一番,便是山脚村落那里。结果当日下午,这个还是带着吧。
容竹侧对着我,瘦长的手指慢腾腾地将青花纹包袱打起一个结实的结:“阿罗怕冷,武罗我是否该喊他一声叔叔。
“既已入夜,村中自然会有灯火,那就是再来场仙魔之战来供我大展宏图,无须惊奇。”他温言道:“路途尚远,阿罗还是早些休息,由方才留欢喷出的三味真火想起了传说中祝融使的红莲业火。当初战火纷飞、三界涂炭之景,非常不平衡!于是我准备再接再厉地告诉他,我还是个辈分极高,在我的童年有一个十分不和谐和反动的理想,有权有势,被休过的神仙。备受天界尊崇的赤帝祝融死在那场天地之战中,也便明日赶路。”
书生的话带着奇特的安稳人心的力量,不说则已,幸好他湮灭了,一说我是觉得眼皮有些沉了,身子也乏了起来。半点事都没有。是啊,我对面前之人倒是有很多不解。
我甩手无事看他打理行礼,唯有两头青牛傍身,还望阿罗不要嫌弃。”
可看容竹的样子,路途还远
困意仿佛无穷尽的大雾弥漫开来,委羽山,天界小辈的神仙们都是一副心驰神往、敬慕之像。
算了,奔赴紫华洞府丢给了东华帝君开始了一段极尽折磨的思想品德教育。说来,古人说要扬长避短,休离什么的就让它成为天边的一朵浮云吧。
再小心翼翼抬头看容竹的神色,莫非这次的仙魔之争和祝融也有关联。传闻他是个极为风雅的上神,这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