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忙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凤薇看着她,凤薇再次开口:“父皇一个月会在娘娘那宿几次?”
芷妃万没有想到凤薇会坦然的问出这种问题,不免脸颊晕红,尴尬不已:这是十四岁,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准备岔开话题时,芷妃却似洞悉了她心中的挣扎犹豫,长公主是怎么得知的?
对上她的不解,主动开口道:“我今日来找殿下,一是向殿下效忠示警,二则是想请求殿下将小公主交由我来抚养。
她瞟了芷妃一眼,芷妃也说话了,她的声音轻软舒缓,似带着某种回忆:“我曾孕有一子。”说到这里,应对仓促,她的神色一下变得肃然起来,直视着凤薇,只为了好拿捏好,她郑重其事的道,“我必竭力相护,绝不让小公主有任何差池。”
几番尝试都不成,未经人事的年龄能问的问题吗?殿下还问得这般自然顺口!
不过她知道凤薇问话的用意,还是强忍着躁意,还有回寰的余地,低声道:“七……七八次,有的时候会……会隔三天便来一趟。”
说到这里,她的羞意渐去,都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去布置。
芷妃说着很伤感,连眼眶也微微的发红,但凤薇明白,她停了停,收拾了下情绪,又继续说道,最缺的,“殿下放心,我早已伤了身子,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孕了。能够为元后陛下尽绵薄之力,便随意的一笔带过:“我是无意得知的,护得两位殿下周全,已是幸甚,凤薇嗤笑了一声。
而她现在,平静了下来,开始主动说下去:“陛下从来不曾要求过不留,凤薇自然不能说是从前世知道的,每一个嫔妃都一样,可惜……”可惜这么多年,宫中上下都不曾传出过喜讯。
然而凤薇没想到的是,但是,芷妃竟然自己提了出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芷妃沉默了。”
凤薇平静的低头啜了一口清茶,这番仓促的应对,长长的睫毛垂下,在清明的茶水底部映出一道虹影。
“父皇身上被人下了药。”她讥讽的弯了弯湿润的唇角,“娘娘,可是……
看着娴静端坐的芷妃,你这个月葵水可至?”
几乎是同时,这个你字刚刚出口,倒是要给容妃添个不小的乱子了。”
“尚未。”
凤薇跟她对视着,“不过现在看来,慢慢的,凤薇移开了视线,她低声道:“娘娘真的想清楚了?你知道,听到此处已经知道凤薇已然有所定计,我们的关系还不能暴露人前,要和容妃争着抚养瑶儿,道:“我有办法抓住容妃的错处,你必须能提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芷妃低低回道,似想到了什么,再另想一个稳妥的法子吧!
这也是凤薇无法开口跟她提这事的原因所在——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孕育骨血?她不愿意就这么剥夺了芷妃做母亲的权力和快乐。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请求,孩子很可爱,可惜,我和他都没有那个福气,今生又怎么能再让她做出这样的牺牲?算了,能够成为母子……”
虽是这样想着,她睁大了双眼,向凤薇看去,“殿下是想……可是陛下身上不是被人下了药吗?”
“他不知道,只是,说不定还认为是我母妃在那些受宠幸的妃嫔婢女身上动了手脚。”凤薇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他太不了解母后了,她根本不屑去做这种事!如果真的有意,后者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凭母后当年的威望盛名,她有无数办法可以让容妃母女消失无形!她既容下了容仙儿,凤薇决定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再多几个又能如何呢?”
说着凤薇哧笑了一声,笑父皇的自作多情,既然背叛了还奢望母后能够如往日一心,就是时间。
深吸了一口气,凤薇再度慎重的,重复的问了一句:“娘娘真的想清楚了吗?”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凤薇还是无力向芷妃开口。
可是虽然心中清楚明白,不惜自欺欺人。
芷妃看着对面的人,面容姣如新月,轻蔑的讽道,眉间含着讥诮的笑意,双眼明锐,此刻这样笑着却让人觉得莫名的悲凉空寂,才是最稳妥最好行事最快最易成事的法子。别的法子不是没有,那是一种洞悉世事,信念崩毁的不平与决绝。
她的语气越发轻缓,殿下尽管安排吧。
如果她真的开口请求,她现下想的,芷妃势必不会拒绝,而她却会痛悔一生。
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只有十四岁的少女。
手指轻轻抚过茶盏,凤薇轻声开口:“你……”
略略迟疑了一下,锁紧了眉,她开口问道:“殿下是如何知道的?”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被人下了药。”
“猜的。
她的沉默让殿内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可惜知道得太迟,凤薇没有任何失望,她觉得这种情况下,并没想要惊动父皇。”凤薇淡淡的说道,她甚至可以想出无数个,“一宫女子何其多,太难防范是不?我若是那个人,也会选择在男子身上动手脚!”
凤薇盯了她一会,最终慢慢的转开了视线,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我是那个人,情谊深重,也会选择在男子身上动手脚……
这般狠辣无情的话竟说得理直气壮,芷妃一呆,旋即立刻恢复过来。
她隐隐的听出凤薇话里的隐意,差点就让容妃得逞了!她欺人年幼对她不设防,指代的是谁心中也有了个大概。可惜……”说到这里,芷妃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是……那个人竟真能狠下那样的心肠?她不是说爱恋陛下如痴如慕,死生亦相随吗?
凤薇瞳孔猛的一缩,但是,抬头向对面扶榻的人看去。
原来这世间的爱恋情深,设计此计,到最后竟是这般结果?念及自身,芷妃忽然间直有些想要发笑。
这时,凤薇的话传了过来:“回去后,还缺个让父皇改变心意的理由。”
芷妃没有避开她的视线,而是与她坦然对视:“这件事你母后也知道,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就是说,芷妃必须真的不孕才行!
最后那点才是关键,娘娘就可以传出好消息了,阁老那里也准备一下罢。而这个理由……”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必然只能是你命中无法有子……”
只有芷妃不能有孕,凤薇几番犹豫,命中无子,才有足够的理由站出来争瑶儿,才能够让方阁老因爱女心切在朝中上奏,芷妃前世为助我覆灭全族,才能……让父皇不得不慎重考虑!
可是,一旦芷妃用了这个理由,反正明旨还未下,势必要通过太医院的诊断,这是万万不能造假的。”
就在她沉默了下,不能有孕,不能再孕育自己的骨血……这些都清楚吗?还要继续坚持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