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我……”朱文刚才的得意劲一扫而空,眼望着曹荣想要求救。
曹荣自身难保,自然不敢有多余的精力花在他身上。
众人都等着梦子寒最后给他们的定罪,谁知梦子寒眼眸一转道:“朱文,本官再问你一遍,这五十两是你的吗?”
“不是。”朱文低头应声。
“不是不是!”曹荣也立刻否认。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梦子寒鞭打了好几回,若是他现在认了这银票是朱文的,那么他自己还是逃不了收受贿赂的罪名。
若不是慕轩宸有令,曹荣恨不得今晚就把梦子寒给解决了。
梦子寒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脖子后说道:“本官也觉得不是。”梦子寒的话又让众人一头雾水,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到底他要做什么?
朱文也错愕地抬眸,却对上了梦子寒的“笑脸”。
“本官刚才看见这五十两是从沈氏身上掉出的,而朱文以为是县衙之物,所以呈给了曹大人,这其中也并没有收受贿赂一说,你们说……对吗?”梦子寒看了看曹荣,又看了看朱文,故意问。
他二人对视一眼后,终于明白了梦子寒的用意,立刻说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说得对。”
“沈氏,还不快把你的银票拿回去。”梦子寒对沈氏使了个眼色。
原本一头雾水的沈氏半响后终于想明白,立刻千恩万谢地拿着银票。
朱文本想事情告一段落,谁知又被梦子寒点名。
“大人何事?”朱文问道。
“何事?”梦子寒冷哼一声,“你强收保护费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朱文贼贼转了转眼珠子道:“大人冤枉,我只是要保护他们而已。”
“保护?你的意思是,我的那些手下都是假的吗?或者说……你在说他们终日无所事事、好逸恶劳?”梦子寒咄咄相逼。
朱文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衙役,那些衙役仗着有梦子寒撑腰,一个个都如鬼差般凶神恶煞起来。
“不是不是!”朱文连连摇头,却被梦子寒说得他不知如何去解释。
“朱文,强收保护费,扰乱民生,罚银六十两,不得有异议。”梦子寒过足了一把当官的瘾。
原来是想要银子!朱文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以为眼前的梦大人是个再世青天呢,原来比黑官还黑。
六十两?不就是想说,以前他给曹荣多少,必须要给他更多嘛!朱文扯了扯唇认命地掏出银票。
这起民事纠纷告一段落,曹荣立即上前拍马屁:“梦大人真是办案如神啊!”
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期待着他的书信能及时到达花丞相的手中,期待他能快点来帮他处理这个烂摊子。
“曹荣!”梦子寒端坐在堂上怒拍了一下惊堂木。
这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发威,什么时候该拍拍这个惊堂木。
曹荣不解地看了看梦子寒,发现她紧蹙着眉向他看来。
“你已经是前任知县,平日未经本官允许就自由出入县衙,这些本官就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竟敢胆大地私自受理案件,莫非你不服气本官坐上这个位置?”
她犀利地看向曹荣,挑了挑眉又道,“还是……你已经在想如何对付本官了?”
曹荣心中一愣,只是顷刻间,他又转变了阿谀的表情,干笑着回道:“梦大人真会说笑。”
“本官没有跟你说笑。”她死死地盯着曹荣,曹荣突然发现,看着梦子寒的眼睛,他竟然有一丝害怕。
“看曹大人一把年纪了,本官也不想多加罪责,不知道曹大人要选择依法究办呢,还是自己领十大板?”梦子寒冷声问。言语中没有明显的愤怒,也没有透露胆怯。
曹荣知道现在的局势,整个县衙的人都相信梦谦就是慕轩宸的门生,而且也交代过不能让他有任何损伤,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去领罚。
审理好案件,梦子寒来到梦谦的卧房,扶着他出来坐在院内晒太阳。
梦谦早已从周福的口中得知了梦子寒的办案经过,所以在阳光下的他,脸上也展现着阳光般的笑容。
“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梦子寒坐在他身旁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闻着茶的香气。
梦谦抿嘴一笑,抬头看着梦子寒道:“贤弟没发觉自己非常适合在官场吗?如果贤弟愿意,为兄希望你能一直当这个父母官。”
梦子寒一听直摇头:“大哥还是放过我吧,这又当爹又当娘的活还是留给你吧。大哥要是当起官来肯定比我好多了。”
梦谦摇摇头,抿了口茶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你会喜欢的。”
梦子寒只当他在说笑,也只是一笑而过。
“大人!大人!”周福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着梦子寒。
梦子寒以为又有案件,垂着头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梦谦见状,觉得甚是好笑,拍了拍她的手臂提醒。
“又怎么了?”梦子寒有气无力地问。
周福走到她面前,一副为难的表情道:“丞相家的三小姐来我们县衙了。”
“什么?花延静?”梦子寒一听,惊得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听闻花延静来了县衙,梦子寒心里开始一阵阵不舒服。
想到慕轩宸带着她出征,她就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两个几耳光。不过,她又气什么呢?这不是她的选择吗?
“她来做什么?”梦子寒的语气透着不善。
梦谦望着梦子寒的神色,心里暗暗打鼓,他的这个贤弟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连丞相的女儿都认识,而且看样子,他的贤弟和丞相的女儿还有些渊源。
周福解释道:“三小姐的脚摔伤了,我已经让人带她去看了大夫,大夫说要修养三个月才能康复。”
“你倒是挺有爱心的嘛!”言语是夸张的,可是她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
“老奴……老奴……”周福一脸的为难。
这人已经让他带到县衙了,现在还在前厅正发着大小姐脾气,几个人都招架不住。虽然大家都不太喜欢那个花延静,可是毕竟有碍于丞相和慕轩宸的面子,所以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即使她提着一些无理的要求,大家也都忍气吞声。
不过,有个人倒是殷勤得不得了。三小姐长三小姐短地叫着,即使被花延静骂成是狗奴才,他也真的像狗一样地贴上去,简直像把她当成神一样供着。
这个人不用多想,那人就是曹荣。
丞相是他的恩师,他还不趁这个时间多拍拍她的马屁。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福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更加希望梦子寒去好好表现一下。可是事实告诉他,他想错了,他的梦大人根本无意去拍这个马屁,更表现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带她去看大夫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难道你还要照顾她三个月吗?”梦子寒冷冷地问。
“大人,这不是老奴的意思啊!”周福感觉冤枉,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摊上这个烂摊子啊。
“那是谁?”这个周福是不是太好被使唤了,难道谁的话他都听吗?就算是一个家仆,梦子寒也不想让别人呼来喝去的,要使唤也只能她来使唤。
周福的一句话,让梦子寒感觉瞬间被雷击中。
她居然沦落到帮自己的丈夫照顾小情人?
她现在该庆幸成功地阻止了花延静和慕轩宸在一起,还是该悲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谦弟还是去看看吧,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梦谦提醒着梦子寒,还总在外人面前改叫她“谦弟”。
而且毕竟在官场上,连曹荣都知道现在应该好好讨好这个千金大小姐,她又怎么能够把她拒之门外?更何况人家都已经到了门内了。
梦子寒揉了揉太阳穴,交代周福好好照顾梦谦后,自己便往前厅走去。
人还未进入前厅,花延静的声音便直直贯穿她的耳膜。
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花延静识破,可是如此看来,像花延静这样性格的人反而好糊弄,因为越是会说会叫的人,她也只会动嘴皮子的功夫,最多会耍些小手段而已。至于其他……梦子寒一声冷哼!
“这是什么破地方,居然让本小姐住在这里?”花延静腿不方便,她便开始拿茶杯出气,丫鬟给她送茶,她就摔碎茶杯。
曹荣一个劲地半奉承半安慰:“三小姐息怒,这里是小了些,和贵府有着天壤之别,可还是要请三小姐先委屈几日。等丞相大人来了甘霖县,再接三小姐回府。”
“几日?一刻我都呆不了,又脏又臭的地方。”花延静真正气的不是这个,而是慕轩宸根本无心将她带在身边。她以为没了梦子寒,走了楚云公主,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随慕轩宸,谁知道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嫌这里又脏又臭?就请三小姐移驾回府,县衙这座小庙,容不下丞相千金这尊大佛。”
梦子寒沉着嗓音,一踏进前厅便开始给花延静下马威。
花延静闻声抬眸,看到梦子寒时,她显然一愣。莫非是她眼花了?为什么眼前的男子和梦子寒如此相像?
可是一想到刚才她说的话,花延静立刻忘了心中的疑惑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小姐出言不逊?”
“本官是甘霖县县令梦谦。”
曹荣一看是梦子寒,仗着有花延静撑腰,便狐假虎威道:“梦谦!你竟敢对三小姐无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丞相的三女儿,三小姐。”
“那又如何?”梦子寒双手负在背后淡淡一问。
“什么?那又如何?”曹荣的脸开始抽搐。他到底是要说他傻呢还是说他不知好歹?这么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这个梦谦竟然不把握,还一开口就得罪了这个得罪不起的人。
花延静也顿时哑然。
从来没有人听到她是丞相的女儿后不是阿谀奉承的,从来没有人在同时知道她的身份,看到她的容貌后不是来讨好她的。花延静以为,除了慕轩宸,她找不到第二个人,原来还真的有第二个。
只是,眼前的男子只不过是一个县令,他的态度竟然如此傲慢不可一世。这让花延静心中升起一团怒火,愤愤地望着梦子寒道:“本小姐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只是呢……是宸王殿下让我在这里养伤。”
她眼眸一闪,突然语带试探地说道:“他是怕我舟车劳顿影响伤势,所以才想到县衙这个可以有众多人保护我的地方。哎!从小到大,宸哥哥都这么疼惜我。”
眼前的人和那梦子寒长得太像,让她不得不怀疑……
虽然知道花延静是故意在试探她,可是梦子寒看到她那骄傲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
她知道,现在不能让她看出任何破绽,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看来三小姐很快就能当上宸王妃了。”看着花延静得意的表情,梦子寒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不过,本官真是同情宸王殿下,将来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你什么意思?”花延静暴怒。
梦子寒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交代道:“来人!带三小姐去客房。”正要离开,突然停下脚步补充道,“如果三小姐要走的话,你们也别拦着,出去的大门要时刻为三小姐敞开才好。”
说完,梦子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厅。
“梦谦!你这个混蛋!”
果然,花延静只顾着生梦子寒的气,完全忽略了她之前的疑问,而且听曹荣叫她“梦谦”,而梦子寒的言行举止又和之前截然不同,所以她更加相信,这个人只是和梦子寒长得相像而已。
酉时
梦子寒还是亲自帮梦谦准备晚膳并拿到他的房间,她怕菜被下毒,总是拿银针试过后,再亲自尝一口,才放心地给他吃。
梦谦看着如此细心的梦子寒,心中阵阵暖意上涌。即使是亲兄弟,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他打定注意:若是他的贤弟真的喜欢上了当这个知县,他将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
“没问题,可以吃了。”梦子寒用筷子夹了一口饭呈到梦谦面前。
梦谦吃着梦子寒亲自喂他的饭菜,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梦子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于是笑着说道:“别太感动了,等你好了当回了知县,我可就要向你要工钱了。”
“工钱?”梦谦知道梦子寒在说笑,所以故意苦着脸说道,“你看大哥如此寒酸样,即使当了知县每月也只不过40两,哪里付得出工钱啊。”
“啊?不是吧?每月40两?那个朱文稍微贿赂一下就有50两了。早知道不给沈氏了。这么说来,我岂不是白忙一场?”梦子寒开始后悔,这么一来,她岂不是当了官还要倒贴吗?县衙里这些奴才丫鬟,个个都要给月俸啊。
梦谦看着梦子寒扯着嘴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忍不住用手挡着嘴轻笑了出来。
梦子寒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怎么样都要捞一把。”
“贤弟……”梦谦真担心他的小贤弟会一时走了弯路,可是随后一想,以他办案的方式来看,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贪官。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贤弟好像有心事。”梦谦望着梦子寒不时会走神的眼眸期待着她的坦诚以待。
梦子寒转头看着梦谦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有吗?没什么啊!”
她承认,她对一个推心置腹的大哥说谎了,她是有心事,因为她担心即将赴战场的他。她也想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娶楚芸公主,他是不是心里同时装着别人……
可是,她能对梦谦说什么呢?即使心里再难受,她也只能把话吞到肚子里。
见梦子寒不肯说,梦谦又忍不住问道:“那贤弟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梦子寒愣了愣,原来,她现在连说出自己名字都不行。她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
她扬起一抹苦笑,却又故作轻松道:“大哥怎么病糊涂了,小弟梦谦,是甘霖县县令,是一个大哥可以全心信任的人。”
听了这话,梦谦笑而不语。既然他的贤弟这么不想说,他便不问,只管如他所说,全心信任便可。
照顾好梦谦用完膳,梦子寒准备自己也去吃一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所以也没什么胃口。可是还没到用膳房,周福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人!大人!”
“又发生了什么事?”自从来到这个甘霖县,梦子寒发现似乎从未太平过。
周福躬身说道:“三小姐说县衙的菜……难吃,所以又在发脾气。”
梦子寒冷哼道:“难吃?她是不是说像给猪吃的?”
周福瞪大眼睛呆住:“大人果然神机妙算。”他想不到梦子寒没有听到也会知道花延静说什么。
她只是无语地扯了扯嘴唇。一个千金大小姐觉得东西难吃,还会说什么?
这是,彩云也跑了过来,看到梦子寒边苦着脸说道:“大人!三小姐好像在屋里摔东西。”
梦子寒不禁将眉头蹙成一团。
周福看了看彩云后说道:“大人,梦云一向乖巧伶俐,不如让梦云去伺候三小姐,或许会合了三小姐的心意。”
“不行!”
梦子寒和彩云二人异口同声。
周福不解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问道:“为什么不行?像三小姐这样一直吵下去,大家都没办法休息了。”
彩云看着梦子寒开始求救,梦子寒清了清嗓子说道:“梦云是专门伺候我的,除了我,她谁都不可以去伺候。”
彩云听后直点头。
“可是三小姐那边……”周福有些为难。因为那个花延静实在太难伺候,他这个管家一点都招架不住。
“我去看看,梦云你别去了。”说完,梦子寒便往花延静的客房走去。
晚上,曹荣虽然很想留下来供一供花延静这尊佛,可是碍于梦子寒的警告,他只得乖乖地回自己的府邸。
刚进门,一个茶杯突然飞过来,梦子寒迅速往旁边一闪,被她给躲了过去。
“哎哟!”
闻声一看,原来周福遭了殃,梦子寒躲过了那茶杯,却不料砸在了周福头上。只见他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满脸的苦相。
“你也回去吧!”
听梦子寒这么一说,周福跑得飞快。这种是非之地,想必他也不敢久留。
“滚!把你们的县令叫过来!我是丞相的女儿,他竟敢如此怠慢。”花延静对着两个丫头大声吼着。
梦子寒负手走到房内,平静地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一看是梦子寒,立刻应了声“是”之后,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三小姐觉得县衙的饭菜难吃?”梦子寒低着嗓音问。
“这种也叫饭菜?就算丢给乞丐吃他们也未必会吃。”花延静瞪着梦子寒怒道。
梦子寒听后淡淡地说道:“是吗?”嘴角同时勾起一抹笑走上前……
她走近桌前,看着那两荤一素一汤的菜式,的确不是娇生惯养的花延静会吃的。丞相是百官之首,他的女儿平时的起居又岂会如同平民百姓。
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将菜一样样地放进食盒,盖上盖子后转身走人。
“死梦谦!你什么意思?”见梦子寒要离开不管她的样子,花延静急得直跳脚,若是她现在可以走路,估计已经扑上去对梦子寒一阵拳打脚踢了。
梦子寒转身冷冷一笑:“三小姐不是说这些饭菜给乞丐吃他们也未必会吃吗?本官现在就拿去送给他们,看他们是不是也和三小姐一样,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吃这些饭菜。”
梦子寒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来人!来人啊!”花延静不顾形象地大声叫着,却无一人进去听她差遣。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发誓,等她伤好了之后一定会让她爹好好教训教训梦谦这个芝麻小官。
梦子寒领着食盒真的往县衙外走,晚上星光点点,春风袭来。原本应是一个让人舒适的感觉,可在梦子寒眼里却又显得如此凄凉。
县衙附近除了有个别行人走过,就剩下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漫无目的地拎着食盒走了一小段路,本想要折回,却看到一个角落内像是躲着几个身影。
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
虽然害怕,可是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提心吊胆地慢慢走过去,却发现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六七岁小孩子。询问之下,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因为白天出来乞讨后,天黑害怕走夜路,所以他们二人相拥躲在角落内。
甘霖县的百姓生活得真的这么凄苦吗?
在她的陪同下,他们终于回到了家,他们的父母也早已急得泪如雨下。
梦子寒留下食盒,也留下一句话:“你们不会一直苦下去的。”
七日后
周福心事重重地对梦子寒问道:“大人!我们还要继续施粥吗?都连续七日了,再这么下去的话……”
“再这么下去当然不行。”梦子寒说道,“本想让那些食不果腹的贫民可以用他们的一技之长来谋生,谁知道那个曹荣仗着有丞相撑腰,就一直暗地里从中作梗。真要想想办法才行!”
“大人!曹荣他仗着有丞相大人撑腰,可是我们县衙不是还有一个丞相千金嘛!”
周福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也让她突然想起,她这里还有一个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