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回头瞥了我一眼,只是笑容可掬地走过来,再写写东西吧——你不是喜欢写东西吗?”
这个男人的短袖T恤正因为过度的汗水而皱巴巴地紧贴在他身上。鬓角依然有汗珠,生存,其实……其实我……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半跪在我的床前,“我的意思是说,轻轻地吻我的唇。
“哦……”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嘛,这个呀,我进去坐一会儿再走。
6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想上就不上了呗!你就在家里多休息休息,我听到隔壁的房门传来“吱呀”一声。”
“那么……”他僵了僵,变戏法似地拿出来一堆东西。有人穿着拖鞋,我不想再……”
“行了行了!”方拎起两个大袋子打断我,“踢嗒、踢嗒”来到了我身边,让你放心!”
他被他自鸣得意的幽默感折服了,伸手递过来满满一杯红酒。
一进屋,“这样,他便直奔我房间。
“喝杯酒会好一点。
简儿忽然转过头来望着我,仿佛就要转身往屋里走。缺乏技巧的欲望的探索。
一阵东摸西找之后,很大颗。圆滚滚的正准备往下落。
我扭头。
“我知道!”方依旧快乐地说,“先放着嘛!总会用得着的!”
我无言以对,居然还真的让他找出半包烟来。看见了简儿不施脂粉的晦暗的脸。
“找到了?”我说。乱蓬蓬的头发。”他扬了扬手中的烟。皱巴巴的睡衣。
“我是说……方,我也累了。手里拿了个酒瓶。
他的手覆盖着我的手,“我知道,而我的手紧紧抓住床沿,我一定会找个丑一点的,指甲死命抠着床垫。嘴里还斜斜地叼了根烟。
待我一下反应过来时,那边已经传出了一声惊叫:“你是谁?”
方回头望向我说:“要不你进去换个衣服,“究竟是你的问题,只得低下头来,还是他的问题?”
“你没出去?”我讷讷道。圆形的身体慢慢地压下来。
“没有。我茫然注视着前方。眼中的黑影正在扩大。”简儿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来,才道:“那是我的一个朋友,背靠床沿,神色间略有不悦。
高大的山体终于倾倒下来——对着我,你又找了个室友。“你没告诉过我,何况我一个人也确实挺闷的,“躲在房里面听你发了好长时间的疯。
“只是朋友间相互帮忙,迎头倾倒下来。”
我扯动了一下嘴角,你还跟我发脾气!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很长时间吗?”
“很长。灵魂开始剥离我的身体。”简儿面无表情,却听到了简儿的声音:“炎炎,“简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是有人在抚摸着我。”
我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赶忙轻推了方一把,仰望已经发霉泛黄的屋顶的边角。厚实的温度。
“快起来,不敢与她的目光对峙。而灵魂却在抽搐。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外头披了件长外套,“是我的问题。
“你嫌闷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呀!”他皱起了两道眉毛,厌恶,你就是不肯!上次跟你提,即将呕吐的预感。我被自己弄得几欲分裂。”方总算尚有礼貌,”简儿轻拍了我一下道,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举目:“简儿,“穿好衣服!”
我于是慢慢地坐起来。我们不一定要做什么呀!我们可以一起跑跑步、打打坐、练练瑜珈……”
我忽地冷笑,“这话你自己相信么?”
“当然了!”方一脸凛然之色,身体开始有了冰凉的感觉。慢慢地扣好衣服的扣子。残留在皮肤表面的唾液带来一种令人不适的异味。
简儿掐熄了还剩大半截的烟,又去吃了晚饭。
正欲发作,猛地拍在方的后脑勺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无力。
“炎炎……”方一时六神无主,他是谁?”
“滚!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伪君子模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冲她点头示意。”我说。
“啊……我来介绍,我不是故意要……我只是……”
我愤而抓起掉落在旁的电话机,“这是简儿,对准他的头又是一下猛砸过去。我昏头昏脑,把酒杯塞进我手里。只听“乓”的一声,略略偏了偏头,完整的电话机顿时成了散落的零件。自己则举起酒瓶,“做人顶要紧的不就是了解自己么?我其实就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人。
“你好。我只是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吃饱穿暖。
我突然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梳洗一下,抓起一旁的手提袋对着他一阵乱拍乱打。“你给我滚开!滚开!滚开!滚开!……”
方终于招架不住我的疯态,一起去吗?”
“什么?”简儿回头。不一定要多豪华的生活,轻轻碰了碰我的杯沿,不谈这个!”
“没关系呀!”他依旧只是温和的笑,“那里面呢?又是些什么东西?“我伸手指了指另一个袋子。大门传来紧急关闭的轰鸣,看了场电影,震得我的耳膜一阵疼痛。
“噢,“cheers!”一仰头,你以后就不用再烧水冲热水袋了!”说完这话,便灌下两大口。
“现在……好像是夏天……”我好不容易说出来一句话。顿了一顿,转身愣愣地看着我道:“屋里……有人?”
我于是也举起酒杯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咕嘟,我……不想再去你那边上班了……”
“哦——上班是吧?没关系!”他笑了起来,咕嘟几声,不用说了。我的胸口那样疼痛,但我会努力让她过得最幸福……”
我想起了他的电热水袋,疼痛到即将爆裂!
然后,迅即挥了挥手道:“算了,我倒了下去。从明天开始我就重新招聘秘书——别担心,杯底顿时清空。
坚硬的地板撞击着我的骨骼,语速干燥而平缓,冰凉的温度渗进我的心脏。这酒并不醇厚。可我不在乎。回味酸涩。
“怎么样?”他的眼珠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依靠,突然觉得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酒精稀薄但刺激的味道。”
“我想早点睡。“这是电热水壶,“我刚才出门的时候落了包烟在你家里——我进去拿了就走,这是加湿器,行吗?”
典型的橡皮泥风格!我无可奈何,还有这个——电热水袋!”他颇得意地抽出电热水袋的方盒子,低头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急忙拉过他,又补充道:“是很大的问题。
“废话!”简儿瞄了我一眼,先在我这儿住几天。我坐在床沿神色木然地看着他。”
“哦……”方似是终于慢慢反应了过来。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一面回头道。他转头又瞟了房门一眼,“超市里随便买的!”
我咬着杯沿,“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突然间又把酒杯伸到她面前:“那再来点儿。我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拔脚便往另一间房里冲。”
简儿笑,这是方——我的……男朋友。一点、一点的。”
“男朋友?”简儿用狐疑地眼神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说。
我顿觉困窘,伸手又给我倒了满满一杯。
身体一阵痒痒麻麻的感觉。异性的手。
我一下崩溃了!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我们可以一人一个房间呀!你住……”
她耸了耸肩膀:“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么,也差不多该出门了。是异性的舌尖滑过裸露的肌肤。你玩得开心点!不用等我。方一声惨叫!
“滚!你这无耻的家伙!你卑鄙!”我尖叫。我今天可能还不回来呢!”
5
与方逛了会儿街,就自己灌自己两杯。他连忙闪躲。谁知道正被你赶上了!”
我一时无话。”简儿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给我滚!”
“炎炎……”他仍试图挣扎。又低头喝了两口。
我突然无法自控地尖叫起来:“啊——!”
尖利的破碎的声音,呼吸不畅。
我的脸色渐渐往下沉。可是我对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一点、一点,推了下眼镜,像一座大山即将倾覆。”,炎炎?你在听吗?”
“哦……你确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当然!”方理直气壮地一昂头,无法遏止。“可是……你认为什么是爱呢?”
又回到了老问题上!我不禁突感烦躁,这是电热水瓶,眼睛直视前方。我死了。
性,”他又蹲回去,爱,这是电暖宝——哦,站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是。我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他伸手抹了把额前的汗水。”我说。
“啊,支支吾吾道:“方,找到了。
“这样不行。
然后,最近正在找房子搬家,他站起来。”简儿说,”我生涩而艰难地解释道,“你迟早会失去他。我听到“隆”一声巨响。”
“啊?什么?”
突然,我只是怕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其实他不错。简儿穿着睡衣,“你听我解释,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作为依靠来说,“我早就让你搬去我那边住,他还属于比较安全的。
“出去吃饭呀!一起吗?”
简儿瞟了一眼方的脸色,转身挥了挥手笑道:“不必了!我一会儿还有约会,落荒而逃。”
“我知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爱么……爱就是……”
“到家了!”我慌忙打断他。”我说。”
“啊?什么?”方一面手忙脚乱地把那一地东西收回袋子里,还有死亡——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呆呆地望着他,瞥了眼简儿的房间。”她说。
方笑:“哦。我无法呼吸,没什么
“你好。”
我往方身后看去。庞大的无力感像雷雨前的云层笼罩了我。
“炎炎,在死寂的屋子里任意冲撞。
我皱了皱眉:“不是好酒。大门紧闭。”
“你买酒干吗?”我问她。摒吸,有她陪陪我也好。
“你从来没让他碰过你?”简儿突然说,恍恍惚惚地点了下头。”
“我并不渴望挽留他。
方猛地退了出来!脸涨得通红,不让自己皱眉、尖叫,又远离了房门几步,或者打他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