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咪,你在想什么?你还没有回答小宫的问题呢?你到底认不认识哥哥啊?”小宫伸手在风信子眼前晃了晃,道,“他长得很好看,是小宫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他有红色的头发,还有……”
听到小宫的描述,风信子更加确定了,司寇无邪可不就是一头张扬的红发吗?
“小宫觉得哥哥是最好看的人,那么,你的大爹爹呢?”都说孩子眼中看到的,便是最真最纯的,风信子也想知道,鬼面冥王和司寇无邪谁的容颜更胜一筹,她自己分辨不了,只是比起过于邪魅的凤眸,更喜欢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嗯……哥哥是小宫见过最好看的人!”小宫咬着手指认真的思考半晌,才说,“大爹爹是小宫见过最最好看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答案后,风信子觉得心情大好,就仿佛小宫更喜欢的人是她一样。
“大妈咪,你还是没有告诉小宫,你到底认不认识哥哥。”小宫嘟起小嘴,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风信子想了一下,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小宫失望的神情,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她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应该不算认识吧。
“妈咪不认识小宫的哥哥,不过,既然是小宫喜欢的人,那可以介绍给妈咪认识吗?”如果司寇无邪真是小宫的哥哥,那他一定会找机会和小宫见面,到时候,很多事情便会明朗了。
“当然好了,不过小宫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而且前几天小宫刚见过他呢,就是大妈咪来这里的那天晚上,小宫出去抓小狐狸的时候碰见了哥哥,是哥哥帮小宫挖了大洞,还送小宫糕点了哦!”
小宫舔舔嘴唇,笑眯眯地回味着糕点,丝毫没有发现他身边的风信子已经变了脸色,该死的司寇无邪,她就说小宫这孩子哪里会有力气挖那么大的洞,感情有那么一个身强力壮有妖法的帮凶,不,或许是主谋!
“大妈咪,你怎么了?”小宫怯生生的缩了缩脖子,他看着大妈咪的模样就和山里那些要吃人的大野狼一样呢,好可怕。
风信子尴尬的笑笑,道:“没什么,小宫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见哥哥了吗?没有什么的像召唤血沉冥王一样的东西吗?”
小宫摇摇头,风信子失望的叹着气,她可没指望血沉真能研究出什么来,蛊毒这种东西邪门得很,一般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要不然,就是非常厉害的巫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出司寇无邪。
“哦,我想起来了,小宫每次见到哥哥都是在血月池外面,哥哥说只要我想他他就会来找我,可在血月池无论我怎么想他也不会出现。”小宫努力回想着之前和哥哥见面的场景,却是都不在血月池,他猜想哥哥一定和他一样,不喜欢啰嗦又奇怪血沉爹爹。
“不在血月池,可现在我们也出不去,要不你吹吹笛子把你大爹爹叫来?”
“不能叫大爹爹,他不喜欢哥哥的,我之前看到大爹爹二爹爹和哥哥打架,所以小宫见哥哥的事不能告诉大爹爹,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大妈咪要答应小宫不说出去,不然小宫就不带你见哥哥了。”小宫煞有其事的嘱咐着,拉过风信子的手打过勾勾,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大妈咪不会告诉大爹爹的,不过还是要叫他过来,不然我们怎么出血月池见你哥哥呢?”只要不说是去见司寇无邪的,随便编个寻药的借口变好了,反正血沉闭关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大不了给他下毒威胁他放他们出去,总之得先见到他才是。
“可是……小宫的玉笛子被血沉收走了,他说怕我仗着有笛子就胡作非为,其实是怕我给大爹爹告状,妈咪不知道,这些日子血沉一直欺负我呢。”
“小少爷又胡言了,那笛子明明是被你自己折断了,血沉长老这才收了去修复,这倒成他的不是了。”玉坠一身翠绿色的纱裙,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青丝扎成简单的一条大辫,从侧面垂到胸口,浅红色的丝线穿插在乌黑的发间,平添几抹艳色,更衬得一张脸清丽脱俗,尤为动人。
“大丫鬟,你来这里做什么?”小宫似乎挺喜欢玉坠,被揭穿也不恼,反倒迎了上去,问道:“今天有没有做好吃的?”
“今天啊,可什么也没有。”玉坠摊摊手,走到风信子跟前行礼道:“玉坠见过九公主殿下。”
“几日不见,倒生分了,还不快起来?”风信子扶起玉坠来,这偌大的幽冥山,只怕就只有这一人还当她是公主,虽然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但却为风尘感到悲哀。
玉坠起身,瞅着风信子,眼眶便红了,道:“早听说公主来了血月池,玉坠每日盼着见公主,今日可算是见着了,公主消瘦了,都是玉坠没用,不能在公主身边伺候,让公主受委屈了。”
风信子摸摸脸颊,没觉得自己消瘦,倒是自责的玉坠瘦了几分。
“大丫鬟还哭呢,没羞!”小宫俏皮的吐吐舌头,引得玉坠破涕为笑,风信子也笑了,拉过玉坠的手,问道:“玉坠近日过得可好,血沉没有欺负你吧。”
玉坠摇摇头,说:“长老怎会欺负我呢?而且他自有事情处理,一般也不怎么过问我,我每日便不过洗洗药材,做做饭,清闲得很呢,倒是公主你,我听说你被寨主软禁,想必受了不少委屈吧,血沉长老说寨主那些侧夫人没一个善茬,她们可有上门找你的麻烦?”
“你放心吧,本公主何时会吃亏?”
玉坠小声的嘟囔道:“您这辈子,何时没有吃亏?”
风信子无奈的叹息,也是,风尘公主性子软弱,受了小半辈子的窝囊气,也怪不得玉坠担心。有个最高贵的皇帝老爹,却有个最卑贱的青楼老妈;生得如花容颜无奈中毒,不但受尽欺凌还惨遭退婚;都说出嫁从夫,偏又嫁给山大王,明明是个英才俊杰吧,偏生命薄无福消受。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风信子并不是嫉恶如仇的人,但占着人家身子,总还是要知恩图报不是?待小宫之事解决了,她便也该回回门去会会皇宫那群乌合之众了。
“公主,玉璞她、还好吧?”似乎挣扎了好久,玉坠才小声的问道。
风信子想了想,这些日子可没见过玉璞,那个姑娘坏心眼,她不喜欢也不关注,不过,有的人可不这么想,风信子坏笑着靠近玉坠,道:“小玉坠心中是想问玉璞呢,还是幽冥山寨的二当家啊?”
风信子看得出来,玉坠不喜欢男人,甚至是惧怕男人,但惟一人例外,不是二当家七剑,还有谁?
七剑对玉坠只怕也是特殊的,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人明明有意玉坠,为何偏偏选了玉璞做侍妾。
“公主又取笑玉坠,二当家英明神武,哪里需要玉坠来担心,只是玉璞毕竟与我姐妹一场,也不知过得如意不如意,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向来娇气得很,性子生得刁蛮些,怕不要惹是生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