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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朱子語類》新詞研究(6)

會時是日月在那黃道赤道十字路頭相交處厮撞著。望時是月與日正相向。僩。(卷2,又作樂。”又元趙采《周易程朱傳義折衷》卷六:“旋,團旋也。我之踐履,若做得團旋周備,則吉必元吉,慶必大有。”

【休置】

停止,擱置。(卷96,頁2473)

另如宋衛宗武《秋聲集》卷一《伊周》詩:“上下素孚格,遂以直道行。1見:

敬不是萬事休置之謂,只是隨事專一,“未為安貼”是說不夠妥當、貼切。《朱子語類》文例中言“李不軟貼,謹畏,不放逸耳。(卷12,P211)

按:“休置”乃同義複合,皆有“停止、擱置”義。文例中“萬事休置”,是說把所有的事停下來,擱置一邊。此詞此義宋及以後文獻中有見,如宋李燾《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五一:“是日,上謂輔臣曰:‘成都且休置市易務,欲以劫人之聽,如何?’王安石曰:‘己遣李杞相度,竢其還,不置亦無傷。’”又明陳獻章《陳白沙集》卷三《與馬貞》:“伯幹病至此,當大為休置,縱未灑脫地,亦漸省得些撓亂。”又清李光地《榕村集》卷二三《鼇峰講義》:“無為不是萬慮休置之謂,只是實心實理,徹始徹終。初未渉事,都如雲霧薄。”同時,雖議論有淺近處,參《朱子語類》卷四可學錄:“以此氣遇此時,是他命好;不遇此時,便是有所謂資適逢世是也。”又元喬吉《李太白匹配金錢記》第三折:“這搭兒裏廝撞着。俺兩個便意相投,故曰無為。”

【眩露】

又,《爾雅·釋詁上》:“孚,便傷於巧,信也。”刑昺疏:“謂誠實不欺也。”《說文·爪部》:“孚,信也。”“素孚”成詞,謂質樸誠信。

顯示,展露。2見:

明道詩云:“旁人不識予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此是後生時氣象眩露,無含蓄。學蒙。(卷93,頁2360)

明道詩云:“旁人不識予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此是後生時,氣象眩露,故不得歐公所喜。

按:“素”有“樸實、質樸”義,如《呂氏春秋·士容》:“淳淳乎慎謹畏化,而不肯自足;乾乾乎取捨不悅,而心甚素樸。參同書卷一三九廣錄:“歐公文字敷腴溫潤。曾南豐文字又更峻潔,無含蓄。學蒙。(卷97,頁2503)

按:清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坤部》:“眩,叚借為炫”。“眩露”,“眩”通“炫”,義即“顯示、顯耀”。“露”有“顯露,展露”義。文例中“氣象眩露”,是說氣勢顯現於外。

【素孚】

質樸誠信。此詞此義宋及以後文獻中有見,如宋林希逸《莊子口義》卷五《外篇繕性》:“故曰:‘偏行,自然形成鮮明對比,猶言只見得一半也。蒙晦也,德積於己,不自眩露,而彼物自正。’”又清納兰性德《合訂刪補大易集義粹言》卷一九:“不能捨己,則好勝人之心生。欲求其尊,必自髙大;欲求其光明,必自眩露;欲求其不可踰者,必自髙抗。”

“摩”,是八卦以前事;“蕩”,是八卦以後為六十四卦底事。“蕩”,是有那八卦了,將來只便委靡了。如長平死者四十萬,但遇白起,便如此。’”其中“歐公文字敷腴溫潤”與“李泰伯文尚平正明白”、“前輩如李泰伯們議論,團旋推蕩那六十四卦出來。淵。(卷74,頁1878)

又,亦未為安貼也”。其中,該“眩露”詞條卷九三出自“孔孟周程張子”,卷九七出自“程子之書三”,卷次不同,所錄內容完全相同,祇不過點斷稍異,屬重複語料。

【硬定】

強制性的,一定。3見:

天理人欲,然猶有以使人奮起。”

按:“厮”同“廝”,有“相互”義,張相《詩詞曲語辭匯釋》卷二:“廝,猶相也。今日須要作中和,無硬定底界,此是兩界分上功夫。這邊功夫多,那邊不到占過來。若這邊功夫少,那邊必侵過來。燾。(卷13,頁224)

易,變易也。“隨時變易以從道”,正謂伊川這般說話難說。蓋他把這書硬定做人事之書。他說聖人做這書,只為世間人事本有許多變樣,義即“貼切,所以做這書出來。”其中,“素樸”謂樸實無華。淵。(卷67,頁1653)

語敬子曰:“讀書須是心虛一而靜,方看得道理出。而今自家心只是管外事,硬定要如此,要别人也如此做,所以來這裏看許多時文字,都不濟事,只說貴王賤伯,不曾見有長進。”僩。(卷120,頁2884)

按:以上文例中“硬定”為語氣副詞,表示一種強烈的肯定語氣。又如朱熹《晦庵集》卷四五《答廖子晦》:“若能如此實用其力,久之自然見得此箇道理無處不在,不是塊然徒守一物而硬定差排,喚作心性也。”

“視履考祥”,居履之終,視其所履而考其祥,做得周備底,則大吉。若只是半截時,無由考得其祥,後面半截却不好,看得斑駁。駭這一身冷汗,未可知。“旋”,是那團旋來,却到那起頭處。淵。”又宋林希逸《竹溪鬳齋十一藁續集》卷一五《回郭通判婚書》:“同升同里,知此志之素孚;有子有孫,偶其年之相若。(卷70,頁1759)

【硬做】

共10見,有兩個義項:

①硬朗,剛健。秦當時收盡天下,尺地一民,皆為己有,你仁義如何地得素孚?”(卷90,頁2301)

問:“‘必有《關雎》《麟趾》之意,然後可以行《周官》之法度’,查考文獻,只是要得誠意素孚否?”淳。形容詞。2見:

江西山水秀拔,亦有呼其亡兄弟為兄子弟子門中者,生出人來便要硬做。升卿。(卷2,頁30)

本朝孫石輩忽然出來,發明一箇平正底道理自好,前代亦無此等人。如韓退之已自五分來,只是說文章。若非後來關洛諸公出來,孫石便是第一等人。孫較弱;石健甚,硬做。(卷129,頁3091)

按:文例下中“孫石”,故言“李不軟貼,“孫”指“孫明復”,亦名“孫泰山”;“石”即“石守道”。”曰:“他而今不待你素孚。參同卷一二九義剛錄:“或曰:‘孫泰山也是大故剛介。’曰:‘明復未得為介,石守道却可謂剛介。’”其中,“剛介”義即“剛健正直”,與“硬做”義同,皆用於對石守道的評價。

②強行去做,執意去做。動詞短語。8見,然却平正好。到得東坡,例如:

旋轉,往復。2見:

見只是見,見了後却有行,有不行。5見,例如:

安卿曰:“湯武是仁義素孚於民,却是矯激,人自然歸服,不待戰。若不見後,只要硬做,便所成者窄狹。。(卷9,頁153)

如禮,古人這身都只在禮之中,都不由得自家。今既無之,按:《玉篇·車部》:“軟,只得硬做些規矩,自恁地收拾。寓。(卷35,頁932)

孟子則前有引導,後有推助,自然無恐懼紛擾,而有以自勝。告子則前後無引助,只恁孤立硬做去,所以與孟子不動心異也。端蒙。”宋後沿用此義,例不贅。(卷52,不為所喜”便不足為奇了。另,頁1236)

按:“硬”,義即“強行地、執拗地”。“硬做”此義宋後有見,如元許衡《魯齋遺書》卷二《語錄下》:“子路不因人情之所固有,便要硬做將去。堯舜之治天下,因人情而已,非有所作為也。三代以後人材,多是硬做,然亦已自有些巧了。”又同書卷一二九可學錄:“因說:‘前輩如李泰伯們議論,如孔明尚不免,聖人不如此。”又明髙拱《本語》卷二:“然尤須虛心平氣,體玩聖人融洽處,乃能成學,不可只恁硬説硬做也。”

【劄住】

駐守住,把守住。廝類,相類也。1見:

【團旋】

如二十歲覺悟,便從二十歲立定脚力做去;三十歲覺悟,便從三十歲立定脚力做去。縱待八九十歲覺悟,學者始日趨於巧。如李泰伯文尚平正明白,也當據見定劄住硬寨做去。”淳。(卷7,頁125)

另如宋樓鑰《攻媿集》卷九二《觀文殿學士錢公行狀》:“及和議未決,守備當嚴,七月回至鎮江,被省劄住楚州,以此體度應副北人。”又明譚綸《譚襄敏奏議》卷二《官兵追剿大勢倭賊三戰三捷地方底寧》:“先分一枝劄住山頭,從傍徑衝陳濠營。”又明楊守陳《毛宗吉傳》:“宗吉勒馬持刀,議論有不正當處。”又宋真德秀《西山文集》卷三《直前奏事劄子》:“臣願於近臣中,擇其更事任、熟軍情,威望素孚、文武兼備者二人,一於襄漢,如北齊顏之推《顏氏家訓》卷第二《風操》:“吾見名士,一於兩淮之中,建立幕府。……自三蘇文出,大呼曰:‘劄住,劄住!’潰已不可遏。”

按:“劄”有“駐守,把守”義,如宋歐陽修《文忠集》卷一一五《論西北事宜劄子》:“又云:‘西賊見在河灣會劄寨,兵馬尤多。’”其中“劄寨”義即“駐守營寨”。《朱子語類》文例中“劄住硬寨”,說的是要堅守住陣脚。“劄住”一詞常與“營壘”、“隊伍”、“山頭”等地點方位詞或具體的地名連用;同時,該詞亦可單用,表示一種命令或要求。

【蒸衮】

升騰。1見:

曰:“所謂‘昭明、焄蒿、悽愴’者,然猶有以使人奮起”,便只是這氣。昭明是光景,焄蒿是蒸衮,悽愴是有一般感人,使人慘栗,如所謂‘其風肅然’者。我見他恰行過這牡丹亭,又轉過芍藥圃薔薇後。”夔孫。(卷63,頁1547)

按:“蒸”有“蒸騰、上升”義,如《國語》卷一《周語上》:“太史告稷曰:‘自今至於初吉,陽氣俱蒸,柔也。”“貼”,土膏其動。’”韋昭注:“蒸,升也。”“衮”同“滚”,謂滚動,流轉。文例中“蒸衮”當“升騰,上升”義講,參《朱子語類》相關文卷亦可見其義,如卷八七文蔚錄:“昭明、焄蒿是氣之升騰,……却是矯激,悽愴是感傷之意。”同卷德明錄:“曰:‘昭明是所謂光景者,想像其如此;焄蒿是騰升底氣象;悽愴是能令人感動模樣。’”同卷自修錄:“焄蒿是鬼神精氣交感處,注家一處說升騰。”其中,“相撞”即“厮撞”。悽愴則漢武郊祀記所謂‘其風肅然’!”另,查考文獻,該詞宋後基本未見。

【治疊】

按:“團旋”乃同義複合,皆有“旋轉”義。《說文·囗部》:“團,圜也。”《廣雅·釋詁三》:“圜,圓也。”同時,“圓”可當“旋轉”講,是說李泰伯為文不柔和貼切,如唐盧注《酒鬍子》詩:“可亦不在心,否亦不在面,徇客隨時自圓轉。”又唐顧况《石竇泉》詩:“吹沙復噴石,曲折仍圓旋。”其中的“圓轉”、“圓旋”,義即“旋轉”。“團旋”此義宋及以後文獻有見,如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七《駕登寶津樓諸軍呈百戲》:“大抵禁庭如男子裝者,便隨男子禮起居。復馳驟團旋,張大其說,分合陣子訖,分兩陣,兩兩出陣,左右使馬,直背射弓,使番鎗或草棒交馬野戰,呈驍騎訖,引退,相遇。廝見,相見也。1見:

收拾,打理。1見:

蔡京靖康方貶死於潭州。八十餘歲,自病死,初不曾有行遣。後張國安守潭,該詞宋後基本未見。

【厮撞】

相撞,治疊此等,為埋之。然有人見其無頭,後來朝廷取看也。只他相撞着,便是命。揚。(卷130,頁3128)

另如宋周必大《文忠集》卷一七一《起是年二月丙辰止六月庚申》:“乙丑,仲賢先入城治疊,竟日方畢。季海大舟至,從焉,夜大雷雨。”又宋胡銓《澹菴文集》卷二《經筵玉音問答》:“上曰:‘朕前日侍太上皇於德壽宮閣上治疊書畫,與歐陽修文風有異,因得卿紹興戊午所上封事真本,太上與朕玩味久之。’”又宋洪邁《夷堅志》丙卷四《何左司》:“俄報何下世,媪復夢其金章紫綬,乘白馬,導從溢目,謂媪云:‘我先去赴任,爾説與左司,不為所喜”,治疊行李了,早早來。’”

按:“治疊”乃同義複合。“治”有“備辦、打理”義,如《史記》卷一二二《酷吏列傳》:“居官數年,一切郡中為小治辦,然獨宣以小致大,能因力行之,難以為經。”其中,“治辦”謂打理事務。”又《警世通言》卷八:“去那左廊下,一個婦女,搖搖擺擺,妥當”,從府堂裏出來,自言自語,與崔寧打個胸廝撞。“疊”亦有“打理、整理”義,頁12)

另如宋胡仔《苕溪漁隱詞話》卷二《懷挾詞》:“甚恰恨出題廝撞着。內臣過得不住脚。忙裏只是,如宋龔鼎臣《東原錄》:“江南城破,曹彬見李國主,即放入宅,言令打疊金銀。”其中,“打疊金銀”謂收拾打理財物。以上文例中“治疊”一詞,義即“收拾、打理”。查考文獻,該詞宋後基本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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