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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声赋并序(2)

[20]溶溶:宽广、盛多的样子。奕奕:高大美好的样子。振:显扬。

[21]白,一作“日”,太阳。

[22]鸣孝响悌(tì):犹言宣扬、倡导孝悌之道。骇心:犹惊心。清耳:犹言净耳,使污浊秽杂的语言不得入耳。

[23]广成:广成子,古代传说中的仙人。《庄子·在宥》:“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闻广成子在空同之山,故往见之。”陆德明《释文》:“广成子,或云即老子。”晋葛洪《神仙传》卷一:“广成子,古之仙人也。居崆峒之山石室之中,黄帝闻而造焉。”五老:神话传说中的五星(金、木、水、火、土)之精。《竹书纪年》卷上:“率舜等升首山,遵河渚,有五老游焉,盖五星之精也。”

[24]九道:通过九州的道路。《左传·襄公四年》:“茫茫禹迹,画为九州,经启九道。”杜预注:“启开九州之道。”交讹:交错。蠢动:蠕蠕而动。欢咍(hāi):欢笑,欢乐。

[25]昭昭:显明的样子。融融:和乐的样子。万类:犹万物。一作“万缘”,指一切因缘。和同:调和。《礼记·月令》:“(孟春之月)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万籁:各种声响。答:回应,应合。

[26]云门:周代所存的上古乐舞之一,相传为黄帝时所作,用于祭祀天神。《周礼·春官·大司乐》:“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磬》《大夏》《大濩》《大五》。”六英:古乐名,相传为帝喾或颛顼之乐。《吕氏春秋·古乐》:“帝喾令咸黑作为声歌:《九招》《六列》《六英》。”

[27]五音:宫、商、角、徵、羽五种声调。八声:金、石、木、丝、竹、匏、土、革八种乐器。枝:枝节,是主干上的派生物。

[28]器:器物,器具。

[29]本:根本。此指帝王的道德修养和政治教化。有诸:“有之乎”的合音。

[30]三五:指三皇五帝。刘向《九叹·思古》:“背三五之典刑兮,绝《洪范》之辟纪。”迭生:接连出现。业:功业。

[31]精:精粹,精华。

[32]繁会:繁盛。时风:世风时俗,指社会风气,喻教化良好。劲清:刚健高洁。

[33]周旋:古代行礼时进退揖让的动作,引申为社会上的各种交往、应酬。矩:规矩,准则。大武:周代著名的舞曲,传为周公、武王所作。

[34]铿(kèng)如:声音洪亮有力的样子。锵(qiāng)金:撞击金属器物而发出的声响。

[35]潺(chán):流水的样子。

[36]加以:犹言加上、再说。多用于进一步叙说的句首。商辛:殷纣王,名辛。夏癸:夏桀,名履癸。辙轨:轨道,引申为规矩、法度。

[37]沸空:犹言腾空,形容情绪极为喧嚣。淫哇(wā):淫乱的乐声。

[38]告:告喻。毁:败坏。

[39]幽厉:周幽王、周厉王。周厉王为西周第十代国君,周幽王是西周第十二代国君,都是暴虐昏聩的国君。胡:何。度:测量。

[40]唱僻者:倡导僻邪的人。轻脱:轻佻放纵。《左传·僖公三十三年》:“轻则寡谋,无礼则脱。”脱,轻率。和伪者:附和奸伪的人。交错:来往不断。

[41]鼓钲(zhēng):鼓和钲,都是古代的乐器,多用指挥乐舞的进退仰俯。驰:传扬。

[42]投壑(hè):犹言临壑,喻其形势危险。

[43]攻:专心于。

[44]秦怪:秦始皇焚书坑儒,其坑儒处民间传言有鬼怪夜哭。天摇地坑:天摇地陷,喻秦政严酷。

[45]烘赫:燃烧炽烈。火烈:火势猛烈。此两句喻秦王朝政治残酷。荒茫:渺茫旷远。海倾:大海倾斜。

[46]阿(ē)房(páng):阿房宫。辇(niǎn):帝王后妃所乘的车子。辇材,做辇用的木料。枿(niè)臬(niè):砍伐过的树根和木桩。山回:山曲之处。此言秦王朝为造阿房宫中的宫车,砍秃了山林。

[47]紫塞:北方边塞。筑垒:修筑军事防御工事。此指修长城。晋崔豹《古今注·都邑》:“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訇(hōng)然:声势浩大、声响猛烈的状态。

[48]钳圣愚儒:钳制有智慧的人,愚弄儒生。睽(kuí)孤:乖戾而孤独。《汉书·诸侯王表序》:“小者淫荒越注,大者睽孤横流,以害身丧国。”颜师古注:“睽孤乖剌之意。”

[49]刮剥:搜刮和掠夺,残杀。亡命:逃亡在外的人。痛脑:损伤头颅。连胫:指施用刖刑。胫(jìng),小腿。

[50]喋(dié)喋:多言、唠叨貌。

[51]薄:少,减损。荆榛:丛生的灌木。此句喻田野荒芜,农业凋敝。

[52]填委:纷集。此句指征战频仍。

[53]嚣尘:喧闹扬尘,指纷乱的社会。屯云:聚集的云气,喻人民的聚集造反。闭郁:闭塞聚集。六合:天地及东南西北四方之内,指宇宙。阳灵:太阳。不:同“丕”,大。不曛(xūn):极为昏暗。

[54]烈风:暴风。相倚:相凭靠,言暴风接连劲吹。市:城镇。

[55]斗击:争斗击打。崩圮(pǐ):崩裂坍塌。

[56]陈吴一呼:指陈胜、吴广起义。宗社:宗庙社稷。瓦毁:犹瓦解。不已:不止。

[57]洎(jì):及,等到。高:指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光:指东汉光武帝刘秀。

[58]太宗:唐太宗李世民。缵(zuǎn)尧:继承唐尧的业绩。唐太宗贞观之治,被后人誉为盛事。开元:唐玄宗李隆基的第一个年号。这期间后人称为“开元盛世”。嗣皇:继位的帝王,意指继承了唐尧的业绩。

[59]绝古:上古,久远的古代。绝古,一作“今古”。凌:升,近。昊苍:苍天。

[60]动荡:使社会局势起伏不安。八荒:八方极为荒远之地。交映:互相映衬。

[61]中方:四方之中,指中原地区。

[62]黎献:黎民百姓中的贤人。《尚书·益稷》:“万邦黎献,共惟帝臣。”蔡沈《集传》:“黎民之贤者也。”

[63]广:扩大,发扬。递奏:交替奏乐。此句指责贞观、开元时期仍不能继承唐尧的仁义盛治。激扬:激励弘扬。

[64]掩:掩饰。馀韵:馀音,指遗留下的丑声。系:维系,连缀。芳声:美好的声音。

[65]后:君。我后,指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等。

[66]理致:义理情致。与:同举。圣:指尧舜等圣君。则:法规,准绳。

[67]为难于易:在简易中起事。嗜:爱,求。

[68]叩:探问。杳冥:指深远奥秘的治国策谋。清静:不烦扰。听:审察,决断,治理。清静以听,即指政治清简,无为而治。《老子》:“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史记·曹相国世家》:“盖公为言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

[69]谬惑:荒谬迷乱。此句前代如商、秦等王朝的政治。

[70]于以:犹是以,因而。旌:表彰。嗟吁:伤感长叹。

[71]黜(chù):罢退,降贬。滥谬:无节制的用人和错误的用人。

[72]均物:公平地待人。《诗经·小雅·北山》:“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物:人。恻隐:同情,怜悯。

[73]流亡:本地、本国不能存身而逃亡流落在外。

[74]四民:士、农、工、商。《穀梁传·成公元年》:“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别:区别治理。浇竞:追名逐利的社会风气。

[75]狴(bì)犴(àn):传说中的一种走兽,古代常把它的形象画在牢狱的门上,此处指牢狱。理:治。

[76]兵革:兵器和甲胄,这里指战争。

[77]人劳:人间的劳苦、忧伤。恤:体恤。

[78]远:疏远。

[79]正音:纯正、高雅的乐声。惉(zhān)滞(zhì):烦乱不安、弊政不和的乐声。滞,一作“懘”。《史记·乐书》:“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五者不乱,则无惉懘之音矣。”裴骃《集解》引郑玄注:“惉懘,弊政不和之貌也。”

[80]章濩(huò):《大章》和《大濩》的合称。《大章》传为尧乐,《大濩》传为汤乐。《庄子·天下》:“黄帝有《咸池》,尧有《大章》,舜有《大韶》,禹有《大夏》,汤有《大濩》,周公、武王作《武》。”调:乐调。下:之后,以下,暗指宋初。唐尧之颂:歌颂唐尧的声乐。轻:内容浅,数量少,程度低。此句暗示宋初的政声更好,声乐更多。

[81]浩浩荡荡:极为壮阔旷远的样子。无得而名:无法用合适的名称表述出来。

[82]袭:继承,沿袭。扬溢:犹洋溢,到处充满,广为传扬。昭灼:光明昭著。

[83]谑(xuè):嬉笑。

[84]跄(qiàng)跄:飞跃奔腾的样子。跃跃:跳动的样子。

[85]信千载一时:实在是千年来唯一的好时代。有生:广大人民。《文选》袁宏《三国名臣序赞》:“夫万岁一朝,有生之通涂;千载一遇,贤智之嘉会。”李周翰注:“有生,谓生人也。”

[86]引声:曼延其声。

评《礼记·乐记》中说:“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行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作者上述的描写,虽然没有超出这些观点,但他不是就声音写声音、就音乐写音乐,而始终是把帝王的政治教化、政策号令和社会的反响、人民的反映紧密地联系起来,统一作为“声”的内容,确有他特殊之处和高明之处,对于我们如何分析过去时代的声音文化和发展今天的文化艺术,也是有参考意义的。

以文入赋,以论入赋,唐人已开其端。本文最大的特点是递进式的铺叙中夹杂了说理和议论。既有各个王朝政治教化的具体描写,又有作者思想见地的深刻表述,使历史的客观存在与现实的客观存在自然地联系在一起,起到了“道古说今”的作用。其中,对于当代的歌颂和赞美虽有夸张和谀美之嫌,但作为作者的一种政治理想和希望,还是符合一定情理的。

赋文的语言参差错落,起伏多变,既感层次清晰可辨,又觉得琅琅上口。行文主要使用了四字句,间以散行的句式,时以排比式的语句掺入,使读者感到整齐而又活脱、从容而又富有气势。

(霍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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