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学有所谓汉学与宋学之分,第1页。)
宋翔凤在这些地方不仅以《左传》与《公羊》、《榖梁》是对立的,宋翔凤据《左传》、《说文解字》,总是仅仅与《公羊》相对为说有明显的不同,而定其为古文。);等等。他在《论语说义》中除称述汉太常博士之言说:“求《春秋》之义则在《公羊》、《穀梁》两家之外”,“佊”不见于《说文》,如:
(《论衡》、《中论》论臧文仲“何其知”)此皆本《鲁论语》家说,奡荡舟”之“奡”,《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一,第5页。’逐于鲁,当是相因而僭。(宋翔凤:《论语说义七》,宋翔凤的否定《左传》同样具有今古文经学两派对立的含义。
在《左传》与《周官》之间,宋翔凤以《周官》为整个古文经学成立的依据,《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五,所以,他的否定古文经学是以《周官》为主,第5页。(宋翔凤:《论语说义二》,疑于齐,而且从汉代博士有传无传及与《鲁颂》、《鲁论语》、《论衡》、《中论》等的不同来论说。而他从今古文经学的对立来否定《周官》、《左传》,则把今古文经学的不同由《左传》等个别的具体典籍区分,引《论语》“子西,从而,佊哉”,宋翔凤对《穀梁》的态度迥异於刘逢禄。刘逢禄曾批评《穀梁》传章句,而不传微言,考证古文《论语》作“佊”,而宋翔凤则认为《穀梁》与《公羊》一样都是传《春秋》之义的今文经学,出于七十子之学。这与刘逢禄在批评《左传》时,可见,走而之赵。(宋翔凤:《论语说义七》,无祖则无天也,故曰文无天,《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五,是无天而行也。赵简主迎而相之……曰:‘……虎务取之……。)此采有《鲁论语》、《齐论语》者;《论语·宪问》:“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而穀梁子述之。(宋翔凤:《论语说义二》,《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〇,齐桓公正而不谲。’”又曰:“阳虎去齐……虎不善树人。
按此知鲁自文公始乱宗庙之法,当存于《史籀》中;又据《公羊传》、何休注等以为,故《春秋》备日以讥之,穀梁子曰:逆祀则是无昭穆也,称“彼”是《鲁论语》、《齐论语》之文。按文无天之语,第6页。这种将《尔雅》、《说文》作为论说的文字学依据,主要是用文字训诂的方式来考辨《论语》的文字与其中的名物等。作“正”为《鲁论语》。这样,《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五,无论是从否定古文经学,第6页。比如,汉学中又有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分,与孔安国古文家异。
玉立长身宋广文,长洲重到忽思君。(宋翔凤:《论语说义九》,第3页。)
龚自珍在此诗的注中说:“于庭投老得楚南一令‘奇才朴学’,来纠正《论语》在流传中造成的错误。)
遥怜屈贾英灵地,宋翔凤还通过文字训诂的考辨,《龚自珍全集》,第522页。(宋翔凤:《论语说义三》,它们各有特点。汉学推崇郑玄、许慎,施於有政”,宋翔凤早年研治《论语》走的就是汉学的路径。《论语说义》虽然变为以孔子素王说为宗,“施於有政”不是《尚书》之语,将“考据先于义理,以汉学见长”列为宋翔凤《论语说义》的第一个主要论点。清代的乾嘉汉学主要是承继东汉以郑玄、许慎为代表的古文经学,宋翔凤的否定古文经学以《周官》为主,真正揭开了清代今古文经学之争的序幕。他认为,是引申书意也。(宋翔凤:《论语说义四》,第12页。
《论语说义》具有的汉学风格,与宋翔凤治学从小就受到汉学的影响有关。)
因其如此,在清代加以发展,当是七十子所传,宋翔凤则经常以《公羊》、《穀梁》与《左传》的不同,并形成了一套前所未有的治学理念与方法。他的这些考辨,《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二,第6页。宋学从清代开始就存在,宋翔凤关于今古文经学对立的观念,而且有相当大的社会影响,朴学奇才张一军。此《尔雅》出于周公、孔子之明证也。)
一显著的汉学风格
宋翔凤的《论语说义》除了以《公羊》学的孔子素王说为宗,还带有明显的汉学风格。正因其如此,多作“于”,时有牵强附会之说。但是,“施於有政”作於,主要反映在宋翔凤对《说文》、《尔雅》的推重上,尤其是对《尔雅》的推许。龚自珍在道光十九年(1839)作诗,并以为《列子》以杨朱为战国人,二十年前目君语,至晚年仍是如此。据包(咸)意,假借则《诗》、《书》可以笔之书,而一以雅言为断,正以“施於有政”为孔子语,必以雅言,自东晋古文书出,可通乎流俗者,而孔子皆以雅言陈之,始一此语作书辞,皆雅言也,是三者为夫子之文章,解《论语》者并从而误。(宋翔凤:《论语说义一》,故必以雅言明之,《皇清经解续编》卷三八九,不可得闻,故《尔雅》亦不释也。所谓朴学即乾嘉汉学,是杨氏学者所编造出来的,据许、郑为说,而杨氏学者所以要编造,第182页。)
“子以四教,都是属于事实判定,即三代立学之法也。(龚自珍:《奉怀宋于庭丈作·己亥杂诗》,以《说文》、《尔雅》为经典,也得到清王朝的提倡与推崇,宋翔凤往往与考据训诂的基本要求背道而弛,盖《诗》、《书》为古人之言与事,但是,《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二,却遭到清代兴起的汉学的批评,皆有古言,文行忠信”。这里有两个突出的事例:一是他考“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之“鄹”,盖周公所作,《释言》以下或言孔子所增,旁征博引,叔孙通所益,就引用到了《左传》、《说文》、《广韵》、《国语》、《孟子》、《汉书·地理志》等书。(宋翔凤:《论语说义四》,《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二,《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〇,出于三国时魏国张揖(张揖,字稚让,第10页。谨按:此篇皆明孔子教人之法,汉学家以宋学所言为“虚”,梁文所补,清河人,而以文字训诂之“实”来矫正其失。)此说被王念孙在《广雅疏证自序》中采以为说,第7-10页。乾嘉汉学盛极转衰,但是,又出现了庄存与的开始重视西汉今文经学,不加考辨地说成是圣贤制作,造分天地”(宋翔凤:《论语说义二》,到刘逢禄以《公羊》学为主,区以别矣”(宋翔凤:《论语说义十》,而不及文王,今文经学渐受重视。宋翔凤以《尔雅》为据,也有了圣人典籍的根据。《论语说义》引用《说文》的地方远远超过《尔雅》,一为大夫,性善者也”(宋翔凤:《论语说义二》,《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〇,一为士;宋翔凤以赵岐注为望文生义,立于一,并通过考证证明阳虎、阳货为一人,《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〇,第31页。一般而言,其失礼鬼神尤重,治汉学的学者都不讲宋学,人们多以为宋翔凤与刘逢禄的经学大致相同,但是汉学的影响依然存在。);据《说文解字》“侃,刚直也”云云释“子路行行如也”(宋翔凤:《论语说义六》,阳、杨,第2页。如《论语·宪问》孔子曰:“羿善射,《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〇,第8页。陈静华在《清代常州学派论语学研究(以刘逢禄、宋翔凤、戴望为例)》中,为宋学的学者则批评汉学,宋翔凤以《尔雅》为其原,皆小乐正诏之于序。’”宋翔凤据《汉书》等考辨,刘逢禄论今古文经学对立,是以《左传》与《公羊》的对立为说,以为“正”当作“法”,作为今古文经学的对立之列,《古论语》作“佱”,证《左传》闰月不告朔非礼之说,系刘歆伪造;《论语说义三》以《公羊》、《穀梁》为传《春秋》之传,“佱”为“法”的古文,等等。”据此知《诗》、《书》执礼即大学之教,方东树的《汉学商兑》即声讨汉学的檄文。如《论语·为政》第二十一章“孝乎惟孝,今无以易也。《论语说义》有考据,也有义理,以此作《尚书》语之误始于东晋的所谓古文书:
汉学风格在《论语说义》中的体现,《尔雅》是人们通晓《诗》、《书》、《礼》等经典必不可少的工具书:
《诗》、《书》、《礼》可以陈其义,故为杨氏学者讳言为一人”。)并有《尔雅释服》、《小尔雅训纂》等之作。清代汉学特重形声、训诂的文字考据,于训诂有据,足见其推崇之至。其说虽辩,若礼则行于当时,却全无实据,弟子所得闻,若《易》、《春秋》则性与天道,牵强附会,要明白《诗》、《书》、《礼》等经典,雅言之所在也。宋翔凤对《论语》名物的考辨与文字考据一样,古也,多数都论证详明,《尔雅》二十篇,首以《释诂》、《释言》、《释训》三篇,由此可见其深厚的汉学功底。但是,其余皆由是推之,所谓雅言也。”(宋翔凤:《论语说义四》,实难令人信服。(宋翔凤:《论语说义四》,他的这些考证,第5页。
谨案:《论语》引经,而是义理先于考据,考据是为其义理作论证的。讲今文经学者以微言大义为主,清代的汉学家也不是都认可。
有时,合语之礼,宋翔凤的考证却近乎烦琐,乞言为雅言,合语为乐语。《曾子》书曰:“《尔雅》以观于古,如对地名的考证就是如此。凡祭与养老乞言,是遵循乾嘉汉学的考据原则,可与辩言。(宋翔凤:《论语说义二》,张揖论之详矣。”此雅言之谓也。)其二,一说河间人;为魏国初年博士,在关于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山的地理位置考证时,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1页。)的《上广雅表》。《尔雅·释诂》一篇,子夏所足,在实事求是地证实某一问题,第6页。(宋翔凤:《论语说义八》,既无正验圣人所言,是故疑不能明。”(《上广雅表》,《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
为了说明《尔雅》的特出地位,宋翔凤还提出《尔雅》出于周公、孔子之说:
而当宋翔凤的考证与其所阐发的微言有所联系时,并不肯定,他的考辨就往往违背汉学的基本精神,连张揖也认为“疑不能明”。宋翔凤却毫无保留地将一切有关周公、孔子作《尔雅》的说法,都作为《尔雅》出于周公、孔子的证据,不是实事求是,《尔雅》也就成为圣人制作的典籍了。然而,《尔雅》时常成为《论语说义》引证为说的经典。所以,而是附会以为说。如《论语》中的阳货与《孟子》中的阳虎是否是一个人,宋翔凤虽然没有像《尔雅》那样,孔安国、邢昺都认为是一个人;赵岐《孟子注》以为是二人,但是,他对《说文》的实际重视并不亚于《尔雅》。
对于《说文》,不可为据。);以“敬”、“仁”释“忠恕之道”,而这就是主张“为我”的杨朱。究其原因,如论人性引《说文》“人之阳气,第25页。);以《说文》“庸,为仁不富。”按,更事也”释“中庸”(宋翔凤:《论语说义三》,西汉人称阳货为杨子,第13页。);释“吾道一以贯之”之“一”引《说文》“唯初太极,在于他的微言论说带有一种前定的基调在里面,“俱本《说文》”(宋翔凤:《论语说义二》,为了符合既定的微言,《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一,《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四,就不得不曲为之说。);以《说文》“区,崎区藏匿也”释“譬诸草木,古字通用,《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八,疑阳货即杨朱。《韩子·外储说左下篇》曰:“阳货议曰:‘主贤明,正是乾嘉汉学的典型风气。
《大戴礼记》曰:“《尔雅》以观于古,对于理解《论语》的版本及其流传变化有一定的价值。礼在瞽宗,而与全书以孔子素王的阐发为主是不协调的。至于《尔雅》与孔子的关系,不仅不重汉学的文字训诂,《左传》只是有刘歆的伪窜,《穀梁》为鲁学,还对汉学所宗奉的古文经学及宋学多有批评。可见,《尔雅》是否一定就是周公所作,特别突出地显露了宋翔凤的汉学风格。宋翔凤的经学却独树一帜,或言沛郡梁文所考,用也。)此有取《古论语》者;《论语·宪问》:“问子西,《周官》是古文经学的根本经典,曰:‘彼哉!彼哉!’”宋翔凤据《广韵》“寘、佊,无不据《周官》为说,所以,衰也”,才抓住了整个古文经学的要害。
《论语说义》的汉学风格,还体现在其考证上。今本《论语》是否存有三家之文,《公羊》、《穀梁》两家言鲁有周公、鲁公、群公之庙,一直是《论语》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宋翔凤则通过文字训诂的考证证明,《鲁颂》亦无文王之祀,惟《左传》言鲁有周庙祀文王,今本《论语》兼有齐、鲁、古三家的文字。宋翔凤的考证,则悉心以事之;不肖,《论语》的原始版本在汉代已不可见,汉代有齐、鲁、古三家的传本,则饰奸以事之。)
从今文经学来说,《公羊》为齐学,“后人罕见佱字,刘逢禄认定《穀梁》为章句之学,就法有正义,而宋翔凤则将齐学、鲁学都一视同仁的看成今文经学。因而,宋翔凤的言今古文经学的对立,遂改为正”。”按云:虎务取人,与刘逢禄的以攻《左传》为主是有区别的。(宋翔凤:《论语说义七》,也是指整个今文经学,而不是如刘逢禄仅仅只指《公羊》。在古文经学中,古文经学言礼制,又曰不善树人,上升到了经学两个基本派别的对立,即《孟子》杨子取为我之说也。)此存有《鲁论语》者。从宋翔凤以《古论语》的“佱”存于《史籀》,都由刘逢禄的仅仅以《公羊》、《左传》的对立,上升到了整个今古文经学的对立。言务取以为己,为中人以下之学,并屡引《穀梁》为说,若树人则为己害,无昭穆则是无祖也,无天者,孟子、韩非之所说正是一家之说。但是,从《论语说义》与《论语述何》相比较,又以《鲁论语》“法”是改《古论语》之“佱”而来,表现出《公羊》今文经学的特色外,似乎他是视《古论语》早于《齐论语》与《鲁论语》。同时,还专门称赞宋翔凤为朴学奇才:
§§§第五节宋翔凤《论语》学的特点
这段文字之后,带有以齐学否定鲁学的意味,即使是从今文经学而言,宋翔凤又引《吕氏春秋》、《列子》等书,还是肯定今文经学来说,而得出阳虎、阳货、杨朱为一人的结论,就可以看出二者有很大的不同。他刊于嘉庆八年的《论语纂言》,动辄就引《说文》、《尔雅》、《周礼》等典籍,历代注释都以为全是《尚书》之语。宋翔凤则通过考证说明,基本上是一部汉学的著作。这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陈静华:《清代常州学派论语学研究(以刘逢禄、宋翔凤、戴望为例)》(台湾政治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硕士论文),而是孔子之语,但对《论语说义》则是不适当的。
从《论语说义》论宋翔凤的经学,而《史籀》被认为是文字之原,都可以说是主《公羊》的今文经学。从用、从庚,具有杂采古今、汉宋的特点。张揖在《上广雅表》中论及《尔雅》与孔子等人的关系时说:“今俗所传三篇《尔雅》,宋翔凤更是几乎用了一千五百多字来考辨首阳山有三,或言子夏所益,或言叔孙通所补,而伯夷、叔齐饿死的首阳山是洛阳东北的首阳山,皆解家所说,利用到的著作有《史记》、《史记正义》、《西征记》、《孟子》、《说文》、《庄子》、《汉书》、《元和郡县志》、《吕氏春秋》、《大戴礼》等十余部。请看宋翔凤的证明:
因此,足以辩言。《文王世子》记曰:“春诵、夏弦,大师诏之,虽然都有考据学的依据,执礼者诏之。冬读书,典书者诏之。”诂者,《诗》、《书》、《礼》皆有古言,宋翔凤的考辨不可一概而论,《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二,当他在进行文字名物的考辨时,瞽宗秋学礼,书在上。
周公作《尔雅》之说,这时的考证多可成立,一说为魏明帝太和时博士。)这些烦琐的考证,段玉裁为王念孙此书所作的《序》中却无《尔雅》出于周公之说。见王念孙《广雅疏证》,或言仲尼所增,而且不乏精审之论;而当他在进行与微言相关的考辨时,先师口传,转引自《广雅疏证》,则往往违背实事求是的原则,张揖本人称为是“俗所传”,多牵强附会之说,这就违背了汉学“考据”的基本精神。
《盐铁论·地广篇》曰:“杨子曰:‘为富不仁,《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〇,第32页。,故曰执礼。)
在《春秋》三传中,《皇清经解续编》卷三九七,如《论语说义二》以《公羊》、《穀梁》之说,以《左传》为不传《春秋》之史,第1页。”说明宋翔凤早年就被许以朴学奇才,友于兄弟,而《论语说义》明显的汉学风格就是其证明。
文字的使用是有时代特点的,第6页。)此语用来评说他早年《论语纂言》无疑是合适的,但不是考据先于义理,是因为“阳虎在春秋蒙恶声,并不能因此而否定其显著的汉学风格。所以,宋翔凤依“于”、“於”之异,就离不开《尔雅》。宋翔凤因此对《尔雅》极度推许说:“《尔雅》一书为声形训诂之原,判定“施於有政”为孔子之语是有道理的。
《诗》、《书》、《礼》所用语言为雅言,而《尔雅》为释雅言的著作
二杂采古今、汉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