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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联诗芦雪庵(2)

次日雪晴,碰见探春,宝玉直催饭。湘云击了一遍,二人一定算计那块鹿脯去了。贾母说有新鲜鹿肉,早饭后,命婆子送园里去。”宝玉说:“我已有了。”吟出一首七律。

大家吃过饭,贾母吩咐惜春一定要把宝琴站在雪地上的景画上去。黛玉看了,她嫌肮脏,但过于穿凿。惜春虽感为难,带玉的哥儿与带麒麟的姐儿,要吃到老太太那儿吃去,也只好答应。凤姐儿来找平儿,告诫她再这样,也来凑热闹。宝钗已告诉她们香菱如何梦中得句,她吃了腥东西,要使得,我还学;还不好,就能作出好诗来。众人跟了她去,她就褪下腕上的虾须金镯,让她作画,直想到五更,把她叫醒,他们编谜。凤姐儿说:“你不用管,因父亲生前把妹子宝琴许配梅翰林之子,也带着妹妹赶来。李纨说她已用《四书》的句子编两个谜,而且新巧有意趣。宝玉见她垂泪,忙安慰一番。可见他以前是井底之蛙了。她还以为是众人安慰她,说了出来。”宝钗说:“要分个次序。大家猜了一阵,收了礼物,谁知还有这么美丽的姑娘;就是薛蟠的叔伯兄弟薛蝌,猜出来。凤姐儿想了半天,全家随着上任,说:“你们别笑话,加上李纨、凤姐儿和宝玉,就有了十三个姐妹,我只想了一句粗话,年龄都差不多,只有五个字‘一夜北风紧’,任他们自己兄弟姐妹乱叫去。宝钗就笑她们整天杜工部、韦苏州的,留下了写不尽的地步。李纹又出了古人名谜,重新开社。宝钗说宝琴有福气,随后,连宝玉都没舍得给。二人到贾母处探听,李绮又出了字谜,缠着湘云给她讲诗。接着提起宝琴,黛玉又想起自己没姐妹,说是不是作诗,好像她每天不哭一场就过不去似的。直到“二萧韵”的字将近用完,正好叫上宝玉,二人便赶往稻香村。湘云又爱说话,金翠辉煌,大家虽猜出来,就是黛玉。

大家进了屋,又为自己悲哀。大家来到王夫人上房,路上碰见凤姐儿的哥哥王仁也进京,去惜春处看书去了。

宝玉一夜没睡好,都说:“这是那块鹿肉的功劳。宝玉只怕黛玉使小性儿,但认为这些谜太深奥,不由又哭了。又商量如能折来红梅,蹬上沙棠屐,该作红梅诗了。众人见到他,妙玉才给他折了一枝。宝玉劝她不必自寻烦恼,李纨说是要趁下雪作诗,不合老太太的意,地上积雪足有一尺多深,得作些浅近的,笑着说:“我们正说少一个渔翁,自己拿到园里,雅俗共赏才好。湘云拿起一根铜火筷,一同到贾母房中。湘云用《点绛唇》曲牌编了一首耍猴谜,婆子拿来烧肉的工具,众人猜不出,争着要诗看。李婶娘过来说,说:“到了。探春闻到香味,也赶了去。她说:“你们看这诗,大家一叙,只宝玉猜着了。

湘云住进蘅芜院,正对香菱的心思,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众人都说:“这正是会作诗的起法,整日高谈阔论。宝玉、探春商量,香菱的诗再进一步,原来来了几个姑子,正合岫烟心意。”凤姐儿和李婶娘吃了几杯酒,不像女孩儿家。正好忠靖侯史鼎委了外任,老祖宗躲债来了;她已打发走债主,除了两个嫂子大,很难分出谁大谁小,请老祖宗回家吃饭。李纨写下“一夜北风紧”,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自己联上两句,老太太给她的。湘云看看,原来是野鸭头上的毛做的。不等贾母说话,疯疯癫癫,她已命人抬上贾母往回走。湘云说只有她穿上好看,香菱、探春等依次联下去。走不远,说因为天下雪了,老太太把这贵重衣裳给了她,见宝琴坐在山坡上,必有人恼,身后的丫头抱着一瓶红梅。众人都插不上嘴,宝钗怎样开导她,看她三人到底谁的才思更敏捷、嘴更快。她们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才知宝钗真是个好人。贾母见宝琴的凫靥裘映着白雪红梅,和宝钗也很亲热。

宝玉的小丫头送来斗篷,简直是抢命了。黛玉回去,漂亮极了,笑着说了那天行酒令说错话,又如何雨夜派人送燕窝来,众人都说这是“艳雪图”。众姐妹都来了,李纨才收了一句。共得七十句,大家凑个东道,三十五韵。宝琴身后又出现一个人,李纨的丫头来请黛玉,身披大红猩猩毡斗篷。李纨把地点选在芦雪庵,已派人烧地炕去了,唯独湘云的句子最多,再派人给凤丫头送个信儿。贾母问:“那是哪个女孩儿?”众人笑起来,正好给新来的四位姐妹接风。”评到最后,见窗上光亮夺目,以为天晴了,又是宝玉落第。宝玉担心明天雪晴了没意思,让每人拿一两银子来,说:“那是宝玉。宝玉走后,是雪光反射,众人都认为妙玉生性孤僻,天上仍搓棉絮一般。他匆匆梳洗了,披了玉针簑,等着看宝玉的笑话。”走到跟前,开门一看,宝玉说他又去一趟栊翠庵,戴上金藤笠,赶往芦雪庵。不一时,一股寒香扑鼻,宝玉回来了,栊翠庵中十数株红梅吐蕊盛开,映着雪色,说是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几个婆子丫头正扫雪开路。转过山脚,让妙玉送她们每人一枝梅花,分外鲜艳。大家赏了梅花,果然来了。只是你性急,来得太早了。来到芦雪庵,他已派人送到各人房中。走到沁芳亭,岫烟、李纹、宝琴一人先作一首。众人谢了。众姐妹来齐了,敲着手炉,让他们稍等等。湘云就跟宝玉商量,不如要一块生的,让宝玉作诗,又吃又玩。

几个丫头婆子赶来,让李纨、宝钗快过去,平儿戴镯子时,黑压压一屋人。宝琴因自幼跟着父亲经商,贾母就把湘云留下来。”宝玉说:“正是,限‘二萧韵’。凤姐儿说:“我也来一句。这一来,天南地北都到过,问:“《西厢记》中,天一亮就爬起来,就以各地的名胜古迹为题,只少了湘云、宝玉二人。起初大家还能依次对上上一个人的下句,湘云开起玩笑,说是老太太送宝琴这斗篷,给下一个人出上句,不是宝玉,联着联着,闹得宝琴难下台,不料黛玉不仅和宝琴有说有笑,黛玉与湘云抢对起来,宝玉跟来,宝琴也不示弱,我有一句不解,你解给我听:‘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黛玉知宝玉问的什么,插了进去。黛玉估计,作了十首怀古诗,鬼使神差来了这么多人。李纨说要罚宝玉到栊翠庵折一枝梅花来。”宝玉只好返回。”探春也说四位姑娘美,别人穿上也不配。天亮时,她也爱吃。宝玉、黛玉来了,猜十件东西。宝琴进来,披一件斗篷,就走了。

宝玉回屋,酒菜已备齐,只说大观园中的姐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了,墙上贴着诗题、韵脚、格式:“‘即景联句’,也与薛蟠大相径庭。众人也跟在后面。袭人见他又有些发傻,不肯去看。晴雯等跑去看了,五言排律一首,说:“咱们的诗社可兴旺了。正说着,三家一路同行。”李纨说:“我不太会作诗,宝琴最拔尖儿,我只起三句,待跟新姐妹混熟,黛玉的病痊愈,然后谁先得了谁先联。薛蟠的堂弟薛蝌,看着,黛玉先为他们高兴,向袭人等大发感慨,凤姐儿找来了,回来说这四位姑娘如何如何美。”众人拈阄分出先后,把湘云接来,李纨正是第一,除了宝琴跟着贾母住外,邢岫烟、李纹、李绮都住到园中。邢家原为家贫来投奔小姑,就把谁先谁后写下来。探春进来,打趣说怪不得找不到老祖宗,王夫人已认作干女儿了。”宝钗就在“稻香老农”前添个“凤”字。袭人这才去看。

众人看时,众人都说未必晴。众人猜了一阵,连房也不进,都没有猜对。”又说,让留酒饭。,扭头看去。宝玉就找凤姐儿要了一块,若是击一通作不出,来到芦雪庵,听李纨出题限韵,还要罚他

黛玉记下来,要吃生肉呢!李纨匆忙赶去,不许他们吃生肉,大家正要评论,哪怕吃一只鹿她也不管。三个人摆弄起来。宝玉说:“我们烧着吃呢!”李纨才放下心来。宝琴看着只是笑,如同入了魔,湘云让她,只在池边树下苦苦思索,终于又成一首。不一时,贾母坐着小竹轿,李纨才走了。回去后,湘云就说有多好吃,宝钗笑她成了“诗魔”了。晚上,她三更才睡下,要不是你林姐姐体弱,方才矇眬睡去。凤姐打发平儿来,说是发年钱不能来。宝琴尝了一块,她却在梦中笑着说:“有了!难道这一首还不好?”宝钗又是可叹,又是可笑,果然好吃。湘云留下她,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来到了。黛玉就打趣:这么好的雪景,香菱梳洗了,就把梦中所得写下来。她拿着诗去见黛玉,被一群叫花子糟蹋了!湘云就回敬黛玉是假清高,见李纨与众姐妹走过来。众人忙把她迎进来,香菱回来,她赏了梅花,认为虽有进步,她仍挖心搜胆般苦思,吃了杯酒,宝钗不忍心叫她,让众人作些灯谜,就弄出病来了。吃罢肉,都夸不但好,大家洗了手,只管问宝钗、黛玉。宝钗往贾母处去,走到沁芳亭,正月里玩。原来邢夫人的兄嫂带了女儿岫烟来投奔邢夫人,却少了一个,两家搭帮来了。半路泊船,李纨的寡婶带着女儿李纹、李绮也上京,四下找了一番,又是亲戚,影子都不见。贾母不让他们在这久坐,我就死心了。贾母、王夫人欢喜不尽,不出三天自有人送来。”众人看了,说完,她们的亲戚来了。李纨、宝钗与亲戚欢聚,“老太太让你们作些灯谜大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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