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4.11 周一 多云
昨天,我率工作组去桥河村走访一二三组。这三个组可以说在大山最深处,我们的车只能开到村委会不敢再往里走。村到组的公路都有,但那路实在难行。张支书特地叫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开着摩托来载我,说他经常在山里做小生意,这儿的路他熟悉,驾驶技术也是一流。
我坐在小伙子的后座,一路颠簸着向前行驶。在车上,我们攀谈起来,得知小伙子姓李,我管他叫小李。我问他为什么不出去打工,他告诉我有个八十岁的老母,身体不太好,就是身体好也不能离开,这么个年岁,一旦有个闪失不好说。他除了种几亩地外,还兼顾做点小生意。我问他为什么还不成家,他笑笑说,现在的姑娘哪个愿意嫁到这大山里来啊,好点的姑娘都远走高飞。要是没个老母,我早出门摸口食去了。
在崎岖的山路上颠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才到了三组。我走访的第一户人家是张友江,在浙江打工,他老婆向菊芝没说几句话,就淌下了眼泪。她有个女儿在野三关上高中,一年要花销一两万,自己输卵管上长了个瘤子,医生要她及早做手术,但没有钱一直拖着。这儿土地少,她家种了两亩地,野猪猖獗,收得很少。说着,她要我去田头看看,我跟了她走到离她家约一里路的地里。喏,前几天才种下去的土豆全被拱了。我看那地,被野猪拱得深深浅浅的,凹凸不平。在地的边上是竹片扎起的篱笆,地中央还有穿着大红衣服的稻草人。她说,这些是吓不住的,连放鞭炮、手电照都不管用,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我们连口食都没得了。她家的房子也是在滑坡地带,房屋整体下滑塌陷,说不定某一天就垮了。我说,村里知道吗?她说知道,只给四千我怎么搬啊。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我安慰她不要急,日子总得慢慢过,孩子大了就好了。她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再苦再累,也要让娃读书。离开了张友江家,我把三组访了个遍。中午在张书记家下了点面条,匆匆吃过,又走访二组。
天热起来了,温度一下子升得很高。脱了外套还是热,浑身都是汗。两个组走下来,快四点了。跑得腰酸背痛,晚上回到清瑞阁,把情况汇总一下,桥河村主要是三大问题。一个是交通,从清太坪到水布垭的路,就差两公里没接上,成了断头路。村民去水布垭,要经过野三关,绕道一百多公里。村民们收获的土豆、红苕等不能及时运出去,不少都烂掉了。这些都是绿色食品啊,多可惜。还一个是地质灾害,一到雨季,好多住户提心吊胆,九八年就发生过泥石流,把一户人家埋了,死了一人,全村这样边缘户有二十多家,每年上边只给一个拆迁名额,完全解决不了问题。许多年轻人对家乡失去了信心,只要能在外落脚的都不想回来。还一个是野猪成灾,庄稼受害。这三个问题严重困扰着桥河村的发展,工作组将分门别类地提出对策和建议,协同有关部门加以重视和逐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