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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越调〕平湖乐(十首之五)

王恽

秋风湖上水增波,水底云阴过。憔悴湘累莫轻和。且高歌,凌波幽梦谁惊破!佳人望断,碧云暮合,道别后意如何。

这首小令,以虚构的手法,描写楚国伟大爱国诗人屈原投身汨罗江,变成幽魂后,仍在那里低声苦吟爱国诗篇,以唤醒沉睡在水中的女神,表白自己的一片忠心。作者实际上是借屈原惯用的以男女之情喻君臣关系的手法,表达自己被发放出京,不被重用的哀怨和苦闷。

小令开头“秋风湖上水增波,水底云阴过”,描写水光天色,碧波荡漾的湖水,一阵秋风拂过,粼粼微波起伏,投映在湖水中的白云的影子,也悠然荡过,然而这种客观的描写暗示出“流水无情”的含义,从中隐隐透出一股寂寞难耐的意味。于是有了下文的劝慰:“憔悴湘累莫轻和,且高歌。”意思是,面对如此明丽的风光,憔悴的诗人啊,请你不要再苦苦地低声吟唱了,只管放声高歌吧!因为无情的女神一直沉睡在梦中,谁也不能把他惊醒。“凌波幽梦谁惊破”,那湖水中女神的美梦有谁能惊破呢?对美人的倾慕之情一时难以平抑,之好寄情于幻想。

最后三句“佳人望断,碧云暮合,道别后意如何”,写盼佳人到来,然而望眼欲穿,直到夜幕降临,佳人也杳无踪影,失望之感油然而生。于是作者只好虚设了一个相会的场面,殷勤询问对方分别后的离情别绪。“道别后意如何”,以幻想掩饰自己内心的苦恼,这样使情调更为凄凉,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这首小令取材于历史传说,作者将自己的身世和感慨融入其中,既表达了得不到重用的忿忿不平,又表达了对知音的渴望,自然宛曲,寄托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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