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方氏也是一个打骂都不还口的人，更不像老大跟老三家的婆娘见天揣着一堆花花肠子。
苏瑞春见四妹被打了，五妹一个人挡在四妹的身前，生怕再多一个被打的，她也顾不得去拿土房右边架子上的陶碗了，忙跑过去打算将五妹跟四妹拉回屋里。
只要她们不在奶的眼前，何氏就算是再生气也顶天是多骂几句。她们姐妹几个从小被何氏骂到大，早就习惯了。
瑞春一时着急就没来得及看脚下，结果被一个横亘在前面的玉米杆子绊了个十成十，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直向前面倒去。
而苏瑞春这一倒本是不打紧，可她的脚却恰好打在了支撑着放置陶碗的木架子的木棍上，木棍颤巍巍地晃了几晃，应声倒下。
架子上的陶碗、筷子什么的直接从高处摔到了地上，立时就摔了个粉碎。
苏瑞春正好就倒在那些盆碗的正下方，闪躲不及，也被砸了个正着。
苏浅夏闻声错愕地回头，看着三姐狼狈的模样，她刚想伸手去把三姐拉起来，却被一道蛮力推了过去，苏冉秋也被推得老远。
何氏怒气冲冲地一把将苏浅夏甩到了土墙上。苏浅夏轻哼了一声，身上套着的旧衫薄得一撕就能裂开，她相当于是整个人都倒在了泥土跟杂草混着建成的厨房墙壁上。
说不疼，那根本是假的。
“好啊！果然是孬秧结不出好瓜来！你娘生来就是个赔钱货，闺女能好到哪去！你还不给我起来，这些碗得几百文钱！你们二房必须赔了！”何氏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三姐妹的身上扫了一圈，一副不赔钱不罢休的架势。
瑞春先是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又被那些碗碟、筷子什么砸了一通，现在头还有些晕晕的。因为肚子太饿，瑞春甚至连何氏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何氏正掐着腰，虎着一张脸等瑞春认赔这几个碗呢。正好这些破旧的陶碗用了也有些年头了，她心想，正好可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全换成新的。
反正也不用她掏钱，二房那儿应该也有些私房钱吧？
苏浅夏岂会不知道她奶奶何氏的那些打算？
因为他们苏家还没分家，何氏几个儿子无论是在外做工，还是跟着苏老头一起种地，到最后得的那些银钱都是握在何氏的手里。
而她们家早就穷的没钱了。
若不是三姐偶尔还卖点绣活，恐怕她们姐妹五个早就被这个偏心眼儿的何氏饿死了。
“奶，我们家没钱。”苏浅夏虽然直不起身子，但她还是倔强地嘴一撇，不肯掏钱。
何氏一听登时就怒了，“没钱？！”
“钱都在奶奶手里把着呢，我们家一文钱都没有！”苏浅夏无视何氏投来那不善的目光，梗着脖子坚持道。
她若是今天认了这些盘子、碗碟，她们家仅剩的那点积蓄也会分文不剩的。
“一文钱也没有是吧？那这些碗碟怎么算？好啊，你不是说你们家没钱吗，那我就打死这个贱蹄子，打到你们肯把钱吐出来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