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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空恢蒙蒙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衣裳很整齐,一床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被褥正包裹着我酸疼无力的身子。

我疑惑的看着自己,再打量着这干净整洁的屋子……昨夜的一幕渐渐的回到脑海中,可却如何也想不明白。昨晚上我是做了一个梦吗?沁杰一直是稳重又尊重我的,怎么会是昨晚上那样的呢?

昨晚上梦里的那个男人轻浮又霸道,一定是梦,一定是那样的。我不停的摇头,想甩掉心中残存的恐惧。

我举步下床,对着铜镜开始梳妆。可目光刚触及铜镜我就呆住了,以至手上的木梳滑落在地而不知……

我的唇异常的红艳,甚至是红肿。难到昨晚……不,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呆呆的坐在铜镜前,不知过了多久,悠儿送来了早餐,我没什么味口。只吃了几口就忍不住吐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悠儿很担心,赶紧跑去找大夫。房间又剩下了我一人。

我是不是失身了?“啊……”

“苋儿?”话音刚响起,我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低低的轻泣。

“若我说是我苋儿会生我的气吗?”唐沁杰神情有些怪,怎么个怪法我又说不出来。

“可是……”我说不下去了。可是什么呢?我希望是他,又不希望是他。

眼前的男人英俊、温柔、看我的眼神有丝丝深沉。这是我印象中的唐沁杰。一直以来他都是疼我,宠我的。他不会不顾我的感受而侵犯我。

“对不起,苋儿。”唐沁杰不安的低喃,手中一直揉着我还未绾好的发髻。

“我们,我们两个……”我蓦然羞红了脸,下面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唐沁杰点了点头。我整个人傻了。我真的失身了?可是我没有任何感觉啊。我想否认,可我起身后却浑身发麻,体力不支,甚至是酸痛。可些症状都比较符合书上描写的失身过后的情形……

呜……我不再纯洁了。我伤心的哭了。虽然我是个现代人,但我的观念还是很保守的。我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这希望这个人会是我的丈夫。现在……

见我的神色变化极大。唐沁杰苦恼的说道:“苋儿,我会负责的。嫁给我吧。”

“唔……”嫁给他?

“苋儿?”

“不要理我。”

“苋儿……”

“我想静一静。”

“苋儿……要去看看恋儿吗?”

“不要”

唐沁杰拿我没办法了,陪我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走了,我的心更乱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一个上午我都在铜镜前发呆。“咕咕……”我的肚子在抗议了,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一个上午过去了,它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可我不想出去,不想见他们,所以我拼命压抑着想吃东西的感觉。

“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我回转头,看到了恋儿。她的精神看上去很好,原本苍白的脸因为上了妆而显示精致美丽。此时她手里正捧着几碟小菜。

由于处在震惊之中,我没有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怎么?不请我坐吗?来,陪我吃饭吧。我不想一个人吃东西。”恋儿的语气很随意。

她不生气了?

“怪不得大哥总叫你傻苋儿。看来真是傻了。”心恋捂着嘴低低的笑着。

呃!恋儿在笑呢,她真的没事了?我试探着问道:“恋儿,你不生我气了?”

心恋摆好小菜,有丝埋怨的看了我一眼。“都说是傻苋儿了,我其实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那你……”我的话未说完,恋儿又接着道:“我之前对我的冷淡是因为我牵怒于你……那并不是真的在生你的气。我更气的是我自己。还有二公子。”后面几个字她说的很小声,但我听到了。

“二公子?”

“好了,苋儿,我们别提他了。对了,你的天然居也要算我一份的,我去你那当伙计如何?”心恋的表情很认真哟。我赶紧点头。“好啊,好啊。不过,恋儿当伙计太浪费了,干脆当我的助理吧。恋儿,我跟你说啊,天然居……”于是我和恋儿聊开了。就像老朋友一样。

边吃边聊的感觉很不错。气氛轻松温馨。直到恋儿要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个也没解开。恋儿真是狡猾的狐狸,居然这样把我绕进去了。

“恋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对我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转变呢?二公子是谁?你为什么牵怒于我?恋儿……”

“好了,苋儿,你的问题那么多我该怎么回答呢。”恋儿的神色已经不如先前自在了。本来有丝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你怎么了?”我很担心她。恋儿摇摇头。

“苋儿,你别问了好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看心恋那么痛苦,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至于怎么死的,我可以想出好几个理由……

第二天,心恋真的来天然居帮我的忙了。我和她一起想了许多经营和管理天然居的办法。还计划着要扩大经营……

中午的时候福管家的到来让我郁闷了老半天。唐府居然在筹办我和唐沁杰的婚事了。

“天啦!还让不让人活啊!”我一头倒在休息室的躺椅上。

恋儿走到我身边碰了碰我的手臂。“怎么?让你嫁给大哥就没法活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嫁进我们唐府啊。她们都千方百计的想当我大嫂。这回可是便宜你了。”

看恋儿的表情,似乎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臭恋儿,你以为世上的人都想嫁你哥哥啊?”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恋兄情结。

“你都是我哥的人了,不嫁她你想嫁谁啊?”恋儿这小妮子居然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头。疼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唐沁杰到底做什么了,这种事也要弄得全天下人皆知吗?而且筹备婚礼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思。还有,我似乎没有答应要嫁给他啊。

“苋儿?”秦叔的身子探了进来。

“秦叔?过来歇会儿吧。”我给辛苦了一上午的秦叔倒了杯茶。这些日子来为天然居出力最多的人就是秦叔了。

秦叔从身后拿出个小盒子。“苋儿,你要成亲了,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这个就当我送你的新婚贺礼吧。”

这是一个粉色的绒布盒子。看上去不是很起眼。

“秦叔,你这是?”我没有去打开盒子。秦叔一直很照顾我,我怎么能要他的礼物呢。

“苋儿,打开看看吧。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你不要嫌弃才好。”

我轻轻的打开小盒子。盒子里一道白光一闪而逝。盒子里正静静的躺着一双小巧精致的耳环。坠子是一颗浑圆的小珠子。晶莹透亮的好可爱。

见我爱不释手,秦叔笑了。花白的头发上也闪着银光。我这才发觉秦叔又老了。

恋儿嘻笑着帮我带上了那耳坠子。我走来走去的摇头晃脑。耳坠子很轻,碰触在肌肤上的感觉很舒服呢。“好看吗?”

秦叔笑了,额角的邹纹在这一刻舒展了许多。“苋儿戴什么都好看。”

恋儿嘻笑说要等我晚上睡着后偷走它。

没一会儿,我就收到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物。都是天然居的伙计送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但他们的真心祝福却让我很感动。从这件事我可以看出洛阳城的人们有多善良。洛阳城民风有多纯朴。

晚上,我和恋儿商量了一套“商业计划”。我们都相信,凭借这套方案,天然居的生意一定会有质的飞跃。

小店大经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提高商人的地位和信誉。在唐朝这个时代,人分三六九等,就连职业也是有高低之分的。任何一个朝代,为官者为最大。农民和工人的地位也是较高的。相反,商人反而是最没有地位的。“士,农,工,商”正反应出这一点。这恰巧成了一种时代烙印。

为了我的“商路”我必需让商人摆脱“自私、狭隘、奸诈、尔虞我诈”的不良印象。这样我想成为一个伟大商人的目标才会实现。

恋儿很支持我,我们的第一步就是从天然居的整体形象开始着手。我请唐妈妈帮我设计了一套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衣裳做为天然居的工作服。“天然布艺”的工作服为蓝色,看上去亮丽而多姿。“天然彩饰”的员工身着舒适高雅的浅绿色。“天然霓裳”为温馨而浪漫的粉色,“天然茶居”为柔情的淡黄色。女子着裙装,男子着长衫。服装的款式设计得极美,员工很喜欢,我看了也很满意。

因地制宜,现代的一些销售方法在这里并不能完全被采纳。就像每天让员工说“欢迎光临”,“谢谢光临”这在洛阳百姓眼中多少有些怪。所以除了刚开张的那几天,这项规矩自然就废除了。之后恋儿问我为什么,我笑着解释。刚开始只是为了吸引客人,当然手段越怪越稀奇越好。但,当有一定的客源后就不再需要了。若每次一进门就有人欢迎,客套……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街坊朋友,次数多了,新鲜感一过,自然觉得烦。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顾客当成朋友,会关心他们……朋友之间是不需要太客套的。只需奉守几个字就可以了。“微笑服务、用心服务。”

恋儿听后赞叹不已,硬是让人把这八个字刻成了一块牌匾,悬挂于天然居大院之中。

心恋遗传了唐妈妈的设计才华,对服装有着独特的见解与视觉,于是我把天然霓裳全全交给了她打理。悠儿这丫头机灵,手又巧。于是我在天然饰品店专门设了一个角落经营女子发饰和设计发型。由悠久儿全全负责。茶居和布艺店一直是秦叔在打理。说来说去,我自己倒变成了闲人。呵呵……现在真的是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倒手抽筋了。

最绝的是我和恋儿商量着把店里的一部分商品拿出来办一次拍卖会。大家都不大明白拍卖为何物,于是我让人早早就放出了风声。并申明了拍卖的游戏规则。

随着这次拍卖会的开始,我的婚事也成了洛阳百姓茶余饭后商谈的一道话题。

拍卖会在露天举行。一切并不需要我亲自动手。由秦叔主持这场别出心裁的拍卖会。

来看拍卖会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布衣,有华裳,有笑着的,也有一脸漠然的。更多的人是带着看戏的心情。

我独自观望着这一切,悠儿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静静的陪伴我。我出神的看着这些人,看着洛阳城。这一座风情万种的都市正以它的宽容接纳着所有人。但我不知道它到底属不属于我。或者说,我到底属不属于这里。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窈窕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我定睛看去,不免有些惊艳。那是一种不同于洛阳女子的美。洛阳赋于这里的人一种特有的悠闲与风华。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有一种灵秀之美,娇柔之态。那红衣女子却不同,我虽看不见她的脸,但身姿的阿娜与矫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女子频频回头,速度也越来越快,人哪里最多她就往哪里钻。

我的视线紧紧的盯着红衣女子。突然,她的脚下一歪,整个人跌了下去。女子爬起来继续跑。跑过人群,女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便往一个小弄子里钻了进去。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发现后面有几个中年男人正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难到他们是在追刚才的红衣女子?男子也走出了人群,口中还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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