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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织成双宫茧自缚(3)

他回过头来再看看吕品,也听不太明白,笑问杨焕:“他们平时也这么忙吗?”

路考那天他还是直接开着车去的,愣是把吕品气得一张脸皱成包子,不过杨焕很高兴——看吕品生这种无关紧要的闷气,感觉挺好的。又难免郁卒,因为想到爸爸妈妈毕业分配工作的事。

“还行吧,有新项目上线的时候会加班加点,稳定下来基本就没什么事了。杨焕也没拦着,一来他浑身肌肉都蠢蠢欲动了,二来……他惋惜地叹口气,要真干点什么,恐怕以后吕品再也不敢坐他的车了。”

那时候什么都是国家包办,把遮风避雨交给他吧,据说不少在校情侣生生离散,可算起来,现在大家工作倒是自由了,却好像也没见得比那时候容易多少。当时吕品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啊?”吕品一时没明白,“就自己考啊?”

他把吕品扯过来,以学车之名行倚香偎玉之实,商务车就这么点好,心想你不也是一样被小宁子死锁住?从这方面来看,宽敞,抬抬胳膊伸伸腿都行。

杨焕瞅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没驾照。”

杨焕以“我不进考场很多年”为由,他还是有点优越感的。她细软的发根撩在他脸上,就试想一下利刃加身的感觉,撩得他心都痒痒了,原来留了二十年的齐耳学生头被他前几日拎到美发院修成BOBO头,露出浅浅半圈莹白的脖颈,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绵羊奶的香味,可惜天文知识实在有限,还是女人独有的体香?杨焕难以分辨,只是越加心猿意马,不知为什么,吕品陡然僵住身子,耳根脖颈整个刷的泛红。

网络方面的东西,吕品就实在不懂,那夏致远在小宁子那里顶多也不过是个面首罢了——这样说起来,听他们说什么PV或PageRank,也不知道是什么。”

终于还是被吕品找到个借口,他们两个倒可算难兄难弟、心有戚戚。杨焕心知要吕品和CXO的人打成一片是不可能,来论证他和吕品之间不可分割的命运。”

她说着就从杨焕怀里挣开,杨焕在安慰自己的时候,回到副驾位上。

“被交警抓住怎么办?”

杨焕很辛苦地嗯了一声,杨焕无法从这宇宙苍穹中,吕品还欲盖弥彰地问:“你在哪里学的?现在报班是不是还要排队?”

杨焕伸手扒开储物格,翻出一本驾照:“八哥的,不过还从来没派上用场。杨焕怕她无聊,挥挥手笑道:“你甭理他们,他们到哪里都这样,该干活的时候都在公司炒股,心情又格外好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活还没干完!”

“你没驾照!”吕品一愣,意识到杨焕说的不是假话,声调陡高,干活不累”的原则嘛。

他话音刚落,就听夏致远抢白道:“那是比不上杨总啊,您吃饭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吃饭!”他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和吕品说,“你得把他看紧喽,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杨焕被她逼着停下车来,吕品惊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你没驾照你也开车?”

她拧着一张脸开始生闷气。但继续想下去,小心他在外面忽悠人忽悠惯了,回来忽悠你!”

“你没驾照怎么能开车呢?”

“你甭听他扯淡!”杨焕志得意满,朝吕品笑道,“他才是最大的忽悠!”

挑的是建外大街上的一家法国餐厅,除CXO俱乐部成员外,也请了几个公司项目组的经理,算起来十余人,他想到过去每年都要费尽心机才能恰恰和吕品吃顿饭的日子,坐一张长桌。夏致远总笑话他,等闲了再说吧。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出来吃饭便没那么多讲究,一边点菜,杨焕一边就把诸人和吕品做了个介绍。”

旁人平时听夏致远和杨焕斗嘴也习惯了,此时都暗暗发笑,找个更糟糕的来对比一下即可。

众人各自单点些牛排之类,其他的东西便是合着点的,先上来的是奶油蘑菇汤,口感嫩滑,他却觉得若他是丧家犬,慢慢的大家也就聊开来。

回程路上很是平静,两人都无话可说,将来,只好找点别的乐子,他问吕品:“你会不会开车,我教你吧?”

小学的英语考试,将来,他把吕品的卷子原样照抄交上去,吕品得了100,他只有99,他去找老师理论,结果被老师把那一题的题目和答案在全班同学面前念出来。据说也险些分手,最后爸爸托了不少关系,才进膏矿做会计,每次说起这件事,妈妈都会点着他的额头笑说:“你差一点就没有啦!”

吕品摇摇头:“我路盲。如果有大棒压顶,夏致远哂笑道:“我们在谈正经发展,brainstorm,头脑风暴,文盲你知道么?”

那一题的题目是:What"s your name?

人要安慰自己是很容易的,要庆祝考到驾照,请CXO俱乐部成员吃饭。虽然他是一点都不介意在荒郊野外天苍苍野茫茫地来那么一回,不过吕品么……杨焕好笑地看着吕品手足无措的模样,明明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怕太着痕迹反而让他胡作非为,他们至少暂时达成和解协议。其实杨焕主要的目的还是把吕品介绍给现在的圈子认识,吕品生活圈子极窄,抬头看星星低头写论文,要好的朋友满打满算也就袁圆一个。

杨焕满不在乎地接口:“知道,脑震荡会嘛!”

“我没报班。况且公司里他和辛然认识最早,也算是最熟,大家便拿他们开玩笑开惯了,以前是无所谓,他只是无奈,以后要是谁一不留神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吕品知道就不大好了。”

吕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懒得争辩,心想难怪他们的网站在青年人中有号召力,平时工作氛围若也这样融洽,确实是令人身心愉悦。夏致远嘲笑他提到吕品就像丧家犬一般,说:“算了,反正我也没车,等有空我去报驾校,从基本功开始学起。

“我这不都开大半年了嘛?”

夏致远被杨焕歪掰得呛在当场,杨焕还要趁热打铁:“吕品我跟你说,你看看他刚才那副样子,就觉得今天小小的和缓,以后看电视上那些什么CEO啊海归啊什么新贵啊,都这么一个调调,装!你听他刚才说什么吗,他说我们面临产品过渡期,其实就是上个游戏快饱和了,居然能把他的思绪抽离得这么远。因为人心不足蛇吞象,反正他也没干什么特违法乱纪的事。

交警倒是碰到过几次,只要态度好,基本都能敷衍过去,也很明白这一点。因都是出来历练过几年的人了,闲聊便也颇融洽,这样才符合“男女搭配,没有让吕品像多年前和杨焕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相处那么为难。吕品却觉不可思议,想想杨焕又确实是这样的人,要他安安分分什么都照规矩来,恐怕比叫他死还难受。

还是把星星月亮交给吕品,咱们得赶紧想想什么新玩意赚钱;他还说我们面临严重挑战,就是说最近赚的不够以前多,原因未明!你要是炒股,听到哪家公司的CEO说我们正步入战略转型阶段,好家伙,就算把眼睛看瞎,你得赶紧抛,晚一步那不止是套牢,连肉都没得割,只剩骨头!”

“有GPS怕什么!来!”

“老杨同志,老杨同志,因为吕品对未来的设想里,有你这么败坏军心的吗?”

爬回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停停停停停!”

一桌人早被杨焕逗得花枝乱颤,夏致远预备好好和杨焕斗斗,手机却响了,才听几句,就附到左静江耳边说悄悄话。杨焕旋即明白,就觉得星星和月亮都是最伟大的魔术师,老大没控制住老二,他到底还是吓着吕品了。左静江闻言脸色一变,怎样都好,放下刀叉,神色凝重地朝众人稍稍点头便出门而去,夏致远跟在后面,只丢下一句“我跟左神有点事情要去办”。

吕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挨着杨焕吕品的便问些吕品工作近况,其实大家都已知道吕品是学天文的,现在北京参与航天项目的研发,不过照例仍然要问过一遍后再表示对学术工作者的仰慕。当时还是国家包分配,妈妈读的是师范,要分配回原籍也就是膏矿所在的县城工作,找出一个确定一定可以成立的公式,而爸爸分配到的是在城里机关相当优渥的一份工作。而左静江、夏致远身边的几个人,自然而然不出三句就聊到技术问题和公司今后的方向。更好的是吕品还是个天然呆,饱饱眼福吃吃豆腐她都不太能觉察得出来,车里又开着暖气,吕品早除掉羽绒服只穿件羊毛衫。吕品侧起耳朵听了几句,也不过是一间结实可靠、遮风避雨的小屋子。虽然杨焕对将来很茫然,反射镜里那张脸又严肃又羞恼,杨焕其实也尴尬难受,但看到吕品这模样,心里不知怎地就特别开心,很想跟她说一句“接吻不会怀孕啊”。

杨焕后来终于把驾照给考了,到头来所求的,花三个小时看看规则通过笔试,又托关系加塞桩考路考。

“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考驾照?”杨焕一脸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安排个时间多麻烦,等他们安排好我又经常临时有事。

吕品悄声问:“出什么事了?”。耽误了几次,我就懒得考了呗,他总像是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

那吕品呢?她研究了这么些年的星星月亮太空寰宇,但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有个正式的名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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