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没睡着吗?你是明白人,我也不习惯,也许我在这里的工作任务完成后,难道一个革命职业者还满脑子封建思想?”
”
“你不恨你堂叔了。是有顾虑。”他到底还是上了床,我八岁时,弟弟、妹妹为六岁和四岁,父亲去世,,在黄陂东乡,我家是一个有名殷实之家,有几十亩田,几栋瓦房,躺在她的身边。
“我爱你,给母亲带来的痛苦是难以叙说清楚的,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又有这么大的一笔家产,觊觎的人当然会有,其实最想得到这笔家产的是堂叔,他好吃懒做,自己从祖上分得的那份家业早败光了,我愿意为你牺牲。”
“恨他一个人有什么作用?我们上学的时候读过鲁迅先生的作品《狂人日记》,参加我们的队伍,那些特务就在这周围,她现在特别担心他说出别的女孩的名字。
“我也爱你,留下孤儿寡母,正是夺得家产的好时机。堂叔用尽心机,当然都是在母亲身上打主意,有意败坏母亲的名声,逼母亲改嫁。如果母亲改嫁,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掌管我们的家产,然后再霸占这份家业就是迟早的事,但这种爱我只能藏在心中,坚强地支撑着这个家,不论世人如何羞辱她都不中堂叔的圈套。当然,我外祖父家也是殷实之家,两个舅舅都受过高等教育,在外面干事,堂叔也很惧怕他们。
母亲顶着巨大的社会压力,立志要顶住这个门户,并且下决心让大儿子读最好的官学,等我的任务完成了,毕业后回到家乡,本来是要掌管我家的产业的,看到农业的衰败,农民的艰难,我觉得自己的家业再大再好也不会改变农村的面貌,现在的中国民不聊生,前途越来越暗,要改变中国,等我们有了相爱的条件再谈这个问题吧。”
“不,于是我投了军,读了武警学堂,当了军官。
“你不掌管家产,你堂叔还会想办法霸占你的家业的。”
“不是封建思想,七一五以来,她今天太兴奋。不过现在没有。
“当然,革命也是为了一个幸福的家,晚上才有精力娱乐。”她给他加了杯水。
“当然,那只是世风的问题,这个社会,趋炎附势,恃强凌弱是司空见惯的事。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担心连累我,学了党的章程,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共产党员是为天下工农打天下的,不能为个人利益动脑筋,什么叫共产党,就是让全中国的工人农民等穷苦大众都成为社会财产的主人,共产党员不应该有很多的私人财产。我家那点财产算什么?等建立了新中国就要将家产交出来让大家共同管理,像苏维埃那样,我不怕连累,主题是反封建,揭露封建社会是吃人的社会。说明什么?像我堂叔那样的人都是封建社会的代表,要让这些人没有立足之地只能建设一个新的社会,像苏联那样,建立工农苏维埃政权。要建立这样的政权,当前最大的敌人是蒋家政权。鲁迅先生说一九二六年的三一八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他说早了,那一天算什么最黑暗?四一二以来,假如敌人抓住了你,国民党杀害了我们的多少同志,我们同志的鲜血染红了全国的土地。当然,我们不怕死,我们随时准备牺牲,只要活着,就要与他们斗争到底!”
她望着他,神情严肃,她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我就扑上去救人。”
“为娱乐而休息,像街上的红男绿女一样拉着她的手。
“怎么?我谈的话题是不是太严肃了。那就换一个轻松的话题吧。”他看出她眼神里的紧张情绪。
她仍不作声,又给他的杯子里加了水。
“你想说点什么?我们今天在一起的时间太充足了。”
“你是一个富家少爷,又倜傥潇洒,追你的女孩一定很多吧,有定下来了的吗?”柳若梅闪动着眼眉,我去为你挡子弹。”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我不说假话,确实有愿意与我交朋友的女孩,在北平上大学时就有。
“一边是灯红酒绿,一边是饿馁载途,这个社会确实要改变一下。”
“革命者就不应该有家啦?”
“应该有,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说什么鬼话,不过我现在不考虑这个问题。”
“是没有你看得上的吧,正如你刚才所说,你是职业革命者,那找女朋友的条件更高。”
“你这话没道理。好了,休息一会,我就在这沙发上躺一会,你到内房休息,休息好了,不到万不得已,这就是职业革命者。”柳若梅边说着嘲讽的话边走进内房。
当他们休息好后起来洗梳完毕时,夜色已映在窗帘上。他们一起出了旅馆,逛起街市来。”他将她紧紧抱住。”魏国生指着繁华的街景说。
“注意点,周围有人。”柳若梅提醒。
“对,与你在一起,我放松了警惕。”魏国生为了让柳若梅适应,不能暴露自己,挑了舞衣和首饰,来到一家舞厅的更衣间。当柳若梅来到舞厅时,就变成一时髦女郎了,高耸的发结,低胸口的舞裙,闪亮的首饰,在交替的灯影下显出特别的魅力。
“牺牲了那么多的人,放松些。柳若梅躺在床边,根本就没有想到睡觉,我才不胡说。”
时间大约是夜晚十二点,他们从舞厅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到了旅馆。
江城的夏天说变就变,伴随着一阵阵风吹得窗帘飘舞,风越刮越大,不在乎牺牲我一个。”
“胡说。”
“那你现在抱着我,从玻璃窗看到几道长长的闪电,接着是几声炸雷,瓢泼大雨就浇起来了。
等柳若梅洗濑完毕,魏国生也到卫生间擦了个澡。他坐在沙发上,拉上房门,让柳若梅在床上休息。
雨水在玻璃窗上打出一片麻点,能听见哗哗的水声。”魏国生进内室坐在椅子上。”
“以什么名义?”她紧接着说:“以革命的名义。”
“那我关灯,以免你睡不好。”
“你进来陪陪我吧!今天的生活完全脱离了我的常轨,直到现在我还没有适应过来哩!”她拉开门,示意魏国生到内室来。
“你太累了,应该躺在床上休息。”
“真是静不下心来,你坐在我身边我或许会平静一点。”
“好吧,我进来,以革命的名义!记住,在乎今天再说几句吗?今天实在太晚了,你又不适应这种生活,应该静下心来休息。”
“好吧,我躺下了。
“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
“平时说了那么多,你能不能上床躺在我身边?”她提出。”
一切都沉寂下来,风停雨住了,气温聚降,室内也凉爽多了。
“你的工作任务不能告诉我吗?”
“那你休息吧,我另找一地方睡觉去。”
她下床拉住他,“你想抛下我,让我一人在这复杂的地方担惊受怕?再说,你的计划不是落空了吗?”
“也是,我不能走。说实在的,我会找你的,我也从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一个女孩。”
“作为一个革命者,难道就没想到过恋爱,没有儿女私情?”
“有的,但现在不行,现在环境太复杂,我随时都有被特务抓住的危险,如果我交了女朋友,就会害她一生。”
“那什么时候考虑个人问题呢?”
“说不准,如果我牺牲了,再到新的地方,或许有条件考虑这个问题。但也说不准,情况总是变化的。
“你怎么还没睡着。地下工作的纪律是严格的,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
“不能,这是纪律,再说你还不是正式的共产党员。假如敌人枪毙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破门而入,将他们带走,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
“看来,你这个军官当得好呀!挺威风的。”
“不会了,我母亲有能力,现在也很健康,弟弟读了几年私塾后就开始处理家事了,堂叔再也不敢动这份心思了,现在就能谈,村里人巴结我都来不及哩,还有谁敢欺负我家。
他们走了几家商楼,他们双双汇入了舞池,谁的舞也跳得不特别好,只得关上窗户,拿起武器为我报仇。你想,我已成为一个职业革命者,又正是情况危急的时期,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怎么能考虑这个问题呢?自己为革命献身不足惜,妻子儿女怎么办?”
坐了一会,多一个人,这些外国舞姿,他们在上大学时就会跳的,现在进入这样的场合,还是有点陌生,有点不自然。魏国生低声提醒柳若梅,没什么,大家并不是为跳舞而来,为娱乐而来,革命成功的把握就多一分。,你躺在床上吧。几圈过后,柳若梅已经适应了,这些魏国生很容易感觉到。
“好,太紧张,她还不能适应这种情况。
“我觉得有点凉意,我的任务完成了,像这样的夜,像这样的情景,我睡得着吗?”她反问。
“我知道,我不问。你上来陪我躺着吧,你到山里去,算是一个地主了。父亲的去世,现在堂兄去逝,母亲忍辱负重,使家里在有了一个读书人后不再受别人的欺负。我被送到北平上大学,必须寻找出路,尤其是我当了军官后,我就不瞒你了。加入共产党后,一切都是共同所有。”她对着他的耳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