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看着窗外的香樟树,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我开始没日没夜的睡觉。
大部分时间睡的不沉,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一次又一次地梦见蝶渊向我走来,跟我说话。房间里,空气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中草药味和血腥味。
我想,可能我的抑郁症发作了,无端地开始恐慌,压抑,情绪低落,烦躁。
齐鞍执意让我住进医院。我不听他的,我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他转了十几趟车,找了三天,才从当地的一个寺院里找到了我,他要带我回去。
我跟他说:“我要去丽城。”
他看着我,一口气抽了半盒烟,他说:“乔洛,你别傻了,她是个顽固的偏执狂患者,她的话你怎么能当真?”
我说,“我一定要去。”
他说:“乔洛,你本性纯良,这点很好。可是她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她名字不叫蝶渊,她的真名叫安柯。但是她跟任何人都说自己叫蝶渊,她为自己杜撰了一个身世,说,她妈妈生她的前一夜梦见很多蝴蝶等等,她跟很多人说过丽城,说过那里有一个唐纳的男人在等她;她还说,他们约好了在那里相见,然后一起私奔。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说,因为唐纳有了家庭,他老婆不同意离婚,所以他们除了私奔别无它法。”
“也许他们就是这样的一对。我说,我们无权过问别人的生活。”
“不,乔洛。”他说:“我了解过了,她两年前的确过去丽城。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又去,收拾了所有衣物托运过去,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她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字条说:她要结婚了,跟一个叫唐纳的,以后去向未知,望父母不要挂念等等。父母急的要命,原本以为她就此一去不返,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她又孤身回来了。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严重的偏执狂症,逢人就说丽城有个叫唐纳的在等她,是她记错了时间,应该是明年见面的她去的早了,明年她还要去。不过,自从几个月前查出患了癌症之后,这种情形就更加恶劣了,大概是知道自己行将就木不能‘赴约’,因此遇见谁都央求人家帮忙带话给唐纳。她那天跟你对话,她跟所有接触过的人都说过,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