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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我从门口的镜子里看着他们。她似乎并不爱说话,神情一直是倦倦淡淡的,不停地捏弄着手上的佛珠,并不潜心谈话,甚至说是没有什么可以打动她。自始至终,一直是齐鞍在问。
又是一场无果的交流。一如当初的我。
我忍不住想笑。假如,仅仅是假如,那个女孩子还有久长的生命,那么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我?会不会在这种无果地交谈中爱上她的心理医生?
齐鞍曾经在做心理讲座时说过,被一个偏执狂患者爱上,是一件危险的事。只是……也许他忘记了,三年前他在给我病历上写下的是:执狂性抑郁症。
一个小时后,齐鞍推着她的轮椅出来,他交待了我几句,走出门去,大概是跟病人家属交待病人的病情。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
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静默如同远山。
“你叫什么名字?”半晌,她突然问我,她的声音略带些沙哑,她没有回头,似乎是脑后长了双眼睛。
“乔洛。”我说。
“齐医生的女友吧。”
“是的。”
停了一会,她说:”我叫蝶渊。”她转过头,淡淡地笑了笑:”乔洛,你过来坐。”
我只好坐到她身边,她身上有种熟悉的药香,她的皮肤白的吓人,她的侧脸很好看,她的轮廓近乎完美,这是我对她所有的认识。
“你一定觉得我的名字很怪对吧?”
我拧着嘴。
“妈说生我的前一夜有成群的蝴蝶飞进她梦里,所以就取名叫蝶渊,就是丽城离山上的那种蝴蝶,触角很纤弱,很细微;对了,你去过丽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