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是小乔在苏姨死后认识的,那时候她颓废极了,从学校出来,坐在公园的台阶上闷闷不乐,突如其来的灾难令她更加沉默。
莫飞嘴唇上叼着烟看她,说:“你怎么坐在这个台阶上,这个台阶从来都是我的。你占了我的位子了。”
小乔没理他,朝旁边挪了挪,于是他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时候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巨大的悲伤和对未来的彷徨不安令她胃口全无。
那天雪下的很大,两个人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莫飞看了看表,说:“五点了,你还不走。”
小乔摇了摇头。
他懒懒地站起来,走树丛中走过,穿过人群,他站在对街,冲小乔说:“你别走啊。”
小乔没理他,她继续坐在大雪里,抱着膝盖,她的浑身早已经凉透了,又冷又饿,双腿麻木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莫飞,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手里拎着把伞和饭盒走了过来。他走的很轻快,眼神阴沉,但是看着她时却有一丝隐约的笑意、是同情也可能是毁灭的光芒。小乔的心里有温暖划过,她是一个孤儿,世界上在没有亲人,她的潜意识里觉得他和她可以相互温暖。
他跟她身上有相通的东西。
莫飞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学几乎把小乔变成了雪人,而他的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他拍了拍,撑开伞遮在小乔的头上,将手里的饭盒往她眼前一放,说:“给你买了东北饺子赶紧趁热吃了。”
小乔看着铁皮饭盒,她的双手冻僵了好不容易才握住了筷子。莫飞帮她打开饭盒,她不发一言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小乔记得饺子是三鲜馅的,薄皮大陷,味美汤浓,吃的她鼻尖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实在太饿了,连汤都喝了干净。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她记住了那个忧郁的少年,名字叫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