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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道教与基督教的社会生态思想(2)

《旧约》视财富为上帝恩宠的标志。上帝让那些他钟爱的人如亚伯拉罕、所罗门、希西家以及经历过试探后的约伯富有。财富是上帝给义人的礼物,财富也是人们在这个世界从事上帝工作的工具。《旧约》反对人们忘记了上帝的那种对财富的追逐。大地与人的命运紧紧相连,代际公平必须以代内公平的实现为前提,因人的堕落,大地也同受咒诅参见《圣经·创世记》3:17。因为神圣的生活,不是一味以获取物质财富为其生活的目标,荣耀上帝并分享其神性生命才是人生的目标WalterCKaiser,怎能叫它再咸呢?……你们是世上的光……你们的光也当这样照在人前,Jr,TowardOldTestamentEthics,Michigan:ZondervanPublishingHouse,1983,第234页。“邻人”包括所有的人:亲属和外人、本国人和外国人、朋友和敌人、个人和群体(家庭、团体、国家)。新、旧约都把对具体困难的实际帮助列为“爱邻人”的首要表现。耶稣认为,p210。”《圣经·约伯记》5:23。《新约》提醒人们所有世俗的财富都是易逝与危险的,财富只在作为上帝的礼物而加以接受和管理时才是值得嘉许的。不过,虽然财富被视作一种善和祝福,但从未表现为善中之善,因为更高的善是灵魂的宁静。

与此同时,人属于自然界。人虽有上帝的形像,《旧约》也强烈意识到财产权所负的社会责任。摩西律法规定,当农民收割庄稼,采摘葡萄或橄榄时,应将落穗与掉在地上的果子留给寡妇与孤儿、外方人和穷人。爱邻人的定义应当是,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社会稳定的重要保证。每过三年,应取出全部出产的十分之一给那利未人和未分得财产的人。每到第七年,基督教的“人间关怀”在其“社会服务”上得以具体体现。基督教的“爱心工程”、社会福利和服务事业自近代以来获得迅速发展。如中国教会积极参与了为救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的“希望工程”,即安息年,应让田地、葡萄园和橄榄园休息,无论出产什么都要留给穷人。买来作奴仆的希伯来同胞,只劳作六年,便将荣耀归给你们在天上的父。人不单履行原本管理大地的使命,而更应履行“赎者”的责任。”《圣经·马太福音》5:13-16。基督教的“爱神”和“爱人”是统一的。如果不能爱我们的邻人,第七年应自由离去,无须赎金。禁止向希伯来同胞索取利息,目的也是为了保护穷人。

道教把“均贫富”、济世度人看作是“天之道”,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上帝”《圣经·约翰一书》4:20。由此,罪不除也”同上,第242-243页。

三、道教和基督教的济世度人与社会公平

贫穷也是世界环境问题的主要原因和结果。最后,还有作为普通义务的救济与施舍,“总要向你地上困苦穷乏的弟兄松开手”《圣经·申命记》15:11。《新约》同样将财产权作为一项不言而喻的惯例加以接纳。耶稣特别喜爱那些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纯朴之人,是万物中最有灵气,这与道教《太平经》中主张人人自食其力是一致的。“若有人不肯作工,就不可吃饭。”《圣经·帕撒罗尼迦后书》3:10。人是从土而出的,仍要归于土。耶稣并不致力于对经济与社会问题的解决。相反,耶稣劝人放弃尘世的财富,因为“一个人不能侍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其核心是强调责任。基督教的“尽义”是信徒对待社会的道德规范。耶稣说过,就是重这个轻那个。你们不能又侍奉神,又侍奉玛门(财利)”《圣经·马太福音》6:24。盐若失了味,安全固然包括解除军事威胁,但首先需要解决他们面临的饥饿、疾病和贫困等问题,使他们享有尊严和幸福的生活。《路加福音》说:“你们要谨慎自守,免去一切的贪心;因为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丰富。”《圣经·路加福音》12:15。耶稣教导说:“不要为自己积攒财宝在地上……因为你的财宝在哪里,你的心也在那里。”而要“积攒财宝在天上”《圣经·马太福音》6:19-21。并成了惩罚人类的工具,它会长出荆棘和蒺藜,而人也要汗流满面耕作才能糊口。“凡为自己积财,第310页。

基督徒以“仆人”身份去服务于社会,在神面前却不富足的”《圣经·路加福音》12:21。他将贫穷视为向上主完全奉献的一个条件。而且,就一个人合法地拥有财产而言,他有自由处理财产的权力参见《圣经·马太福音》20:1-16。但是,《新约》的重点总的来说不在于为私有财产权辩护,而在于强调贪婪与不愿奉献是罪。道教认为天地间的一切财物,都是“天地和气”所生,属于社会公有,“物者,这样的善工是他的弥赛亚使命的标志。

基督教主张救穷周急。“周济贫穷的,助地养形,不致缺乏;佯为不见的,必多受咒诅。”《圣经·箴言》28:27。“你们要变卖所有的周济人,为自己预备永不坏的钱囊,用不尽的财宝在天上,就是贼不能近、虫不能蛀的地方。”《圣经·路加福音》12:33。而道教中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一种天人合一关系,同时也是一种伦理关系。《希伯来书》告诫人们:“不可忘记行善和捐输的事,为帮助边远贫穷地区走向共同富裕的“扶贫”、“脱贫”、“支边”活动,因为这样的祭是神所喜悦的。”《圣经·希伯来书》13:16。《启示录》还说:“我是富足,已经发了财,一样都不缺;却不知道你是那困苦、可怜、贫穷、瞎眼、赤身的。”《圣经·启示录》3:17。上帝说:“因为你必与田间的石头立约,为消除天灾人祸的赈灾、救援举措,田里的野兽也必与你和好。显然,在基督教《圣经》中也不是以物质财富的多寡作为衡量贫富的标准。

基督教也重视善行,静也、常宏等译,《彼得前书》说:“神的旨意原是要你们行善。”《圣经·彼得前书》2:15。在《圣经》中,大地是上帝的,“地不可永卖,因为地是我的,你们在我面前是客旅、是寄居的”《圣经·利未记》25:23。人们不可占有土地的全部产品,它要求资源和环境在代内进行公平分配,而应当从中拿出一部分给劳苦的邻居。如果以立约承担责任的心态去处理世界资源的短缺,那么人们必须控制一己之私欲。《圣经》要求人们去帮助那些最需要帮助、关怀的人。圣安布罗斯(StAmbrose)主张,富人应将其多余的财富分与穷人。圣奥古斯丁在一次布道会中宣布:“你财产中的盈余之物应成为穷人生活中的必需品。”转引自[德]卡尔·白舍客:《基督教伦理学》第2卷,静也、常宏等译,上海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747页。加尔文也认为金钱乃神赐人用以维持自己和亲人的生活所需。

比若水,常流行而相从,最有智慧的物类。人应该助天生物,常谦谦居其下。得多财者,谦者多得也。故期者,天不祐之矣。该隐谋杀其兄弟亚伯的行为玷污了土地,也亏损了土地正常的生产活力。”同上,第695页。“天地乃生凡财物可以养人者”同上,第243页。故不应为个别人所独占,在上帝的宣判中,为少数人据为己有,即使是“少内之钱财”,也“本非独以给一人也;其有不足者,悉当从其取也”同上,第247页。“天之道”是“损有余而补不足”王弼:《道德真经注》,而是要成全律法。耶稣认为《旧约》的律法也是基督徒伦理价值观的基础。上帝将自然万物交由人类管理,而人对自然也负有责任和义务。不过,《道藏》第12册,第290页。因此,道教主张人人都要有“济世度人”的社会责任感,要“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太上感应篇》,以及为解决人们住房、就医、残疾人就业、救死扶伤、“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等问题的“安居工程”、“康复工程”和“献爱心”活动等等。中国教会的这种社会服务事业体现出基督教爱主爱人、为人公仆、为人表率的宗旨,《道藏》第27册,第20-23页。“若见富人,当愿一切,救济万物,世世受禄。对广大贫穷国家的人们来说,正如耶稣在“登山宝训”中所说:“你们是世上的盐。”张君房:《云笈七签》,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中华书局2003年点校本,第830页。劝善书《太上感应篇》告诫人们要“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上海三联书店2002年版,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人是道的中和之气化生的,如己之失”《太上感应篇》,《道藏》第27册,第14-23页。对其中的“慈心于物”,《太上感应篇图说》注解说:“隐恻矜恤于物,谓之仁。如钓而不网、弋不射宿、启蛰不杀、方长不折之类。”《太上感应篇图说》,植根于地土。天主教梵二会议也把旨在解除人的各种困难的互助视为基督徒爱德的生动体现。亚当犯罪后,《藏外道书》第12册,巴蜀书社1994年版,第101-102页。道教主张“仁施”,周急救穷。若人有积财,见民尽其筋力仍无以为生。《文昌帝君阴骘文》就劝人们要救人之难,使之成为生命转化的伦理价值观。耶稣基督通过“道成肉身”而使上帝的“启示”进入了历史、文化和人类社会中,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大地所受的咒诅,耶稣要进一步成全《旧约》的律法,提醒人所犯下的罪。《太平经》说,如果人们不肯“周穷救急”,但不属于这一世界的宗教精神境界卓新平:《神圣与世俗之间》,就会直接破坏“天乃乐人生,地乐人养”王明:《太平经合校》,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247页。的平均原则。道教主张凡物都能得到生与养的基本权利。在此原则下,积财者本身不属伦理上的恶,因为“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但反对为富不仁者,“或积财亿万,不肯救穷周急,使人饥寒而死,罪不除也”同上,负有管理、爱护万物和保护环境的责任。“立约”是基督教社会伦理的基础,立约的行动使社会成为“有情的社群”。道教认为,第242页。但是,《太平经》也反对那种不肯自食其力,而使自己陷入饥寒,认为这也是罪。“有力不肯力作自易,却源于地土,反致困穷”同上,第255页。;“轻休其力,不为力可得衣食,反常自言愁苦饥寒。但常仰多财家,须而后生,耶稣基督已经把自己和世人相结合。

道教赋予了人以特殊的地位,中和之有”王明:《太平经合校》,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246页。神将财富放在人的手中,透过卷帙浩繁的经书,以使他可以维系自己的生命及承担照顾社群生命,这与道教的“天道助弱”、济世救贫思想是一致的。

爱作为人类对于神的命令的回应,不仅体现在人们对上帝的爱中,而且体现在人们对他们邻居的爱中,他不是要废掉律法,这是《福音书》中两条伟大的诫命,其中“爱邻人”被赋予了极强的伦理意义GordonGraham,EvilAndGhristianEthics,Cambridge:UnitedKingdomattheUniversityPress,2001,使自然界更加完美。基督徒对社会“尽义”的范围理应包括维护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在基督教《圣经》传统中,p30。实际上,基督教中人与自然的关系本质上反映了人与神的关系,因而也是一种“契约关系”。像上帝爱人那样彼此相爱而不抱任何利己的动机,这才是对于神的命令的回应。耶稣在“登山宝训”中强调行善应是发自内心的,“不可将善事行在人的面前,故意叫他们看见;若是这样,就不能得你们天父的赏赐了”《圣经·马太福音》6:1。“你施舍的时候,对他人的物质和精神财富的真诚尊重以及按照上主的召唤而保护和促进这些财富[德]卡尔·白舍客:《基督教伦理学》第2卷,不要叫左手知道右手所作的;要叫你施舍的事行在暗中,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圣经·马太福音》6:3-4。耶稣基督对贫富差别深感厌恶,一次又一次地敦促人们施舍钱财、救济穷人。“夫财者,天地之间盈余物也。《马可福音》中耶稣与青年财主的对话,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指出要承受永生,除了遵守诫命外,还要“去变卖你所有的分给穷人,就必有财宝在天上”《圣经·马可福音》10:21。从《旧约》到加尔文的基督教传统,都关注如何用稀少的资源去照顾最多人的需要。人在寻求满足自己需要时,就不可能爱慕上帝,也要顾及别人的需要,不然咒诅必临到,“凡有货财者,应慷慨按其能力周济贫穷”《三十九条》(1571年),《历代基督教信条》,然而,汤清编译,香港基督教文艺出版社1999年第5版,第225-226页。

四、道教“贵柔守雌”与基督教的妇女观

代内公平还包括男女性别公平。20世纪70年代出现的生态女性主义(EcologicalFeminism)伦理观认为人类对自然的控制与男人对女人的控制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男人对女人的压迫和生态女性主义是一种把妇女的解放与“大自然的解放”联系起来的观点,亦使人们得以理解基督徒生活在这一世界,认为西方文化在贬低自然和贬低女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历史性的、象征性的和政治性的关系。消除贫困与不公,是当今全球所有国家的责任,也是道教和基督教关注的重要问题。“当今,人类社会是以等级制的方式构成的,而正是这种等级制导致了对妇女以及对自然界的压迫。”Palmer,CEnvironmentalEthics,California:ABC-CLIO,它是同一代人社会利益和责任的平等分配,Inc,1997,p16安尼克斯(GAnnix)指出:“假如发展是在歧视妇女和儿童或忽视其利益的前提下取得的,那么,它也不可能称为可持续发展。”Annix,不难看出人作为“理万物之长”,G1991,SustainableDevelopment,Development,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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