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宫女排排走了过来。“金叶子一对。”
“金镯子三对。”
“镶金白玉一对。”
“天蚕丝两尺。”
“锦绣鸳鸯一对。”
我瞪大了眼睛,这些显然都是一些值钱的东西。李素节这样帮我一折腾,还真的帮了我不少忙呢,真希望他们再斗一下,这样我就可以捡更多的便宜了。
“五弟果真是疼爱下人,赏赐得可都是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四哥我自叹弗如啊!”李素节状似叹息着,“小聂子,还不快快谢过太子殿下!”
“多谢太子!”我说道。虽然他害我做了一些很丢脸的事情,但是财宝还是要拿的,仇也是要报的。
“四哥说笑了。小聂子是我府上的人,我疼爱一些也是应该的,”李弘说道,特意加重了我府上这三个字,意在提醒李素节你别在越矩了。
“启禀王爷,吉时已到,却找不着新郎官了,”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道。
“新郎官不是在这儿么!”李弘说道。
“咦?真的哎!”小太监抬起头看向我,满脸的兴奋,“快走吧,新娘子久等了。”然后他就拉着我跑开了。
“我们也去瞧瞧,毕竟这也是小聂子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李弘起身说道,优雅地拿着一把折扇扇着风。“四哥,请!”
“五弟,请。”两个人‘亲密’地往人群走过来。
“吉时已到,有请新娘子。”司礼官高声报道。接着,一个全身红彤彤的东西就在几位宫女的簇拥之下走到了堂中。霎时间,我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红色向我涌过来,仿佛置身于一个红色的海洋里一般。
“高堂入座。”李素节和太子就装模作样地推脱了一番,然后各自心怀鬼胎地坐上了上座。
“奏乐。”喜庆的音乐声响起,我看着对面那个红彤彤的人儿却只能苦笑。现在终于明白旧时父母包办婚姻时,那些个男女有多么的痛苦了。和不相识的人结婚,然后生孩子,共同走完人生之路,毫无真爱可言。到最后所有的,就仅仅是责任而已。因为是男子,所以要担负起全家的生计;因为是母亲,所以得好好地呵护孩子。怪不得虽然封建礼教那么的苛刻,逃婚的人却大有人在。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成亲呢?
一个小宫女递给我一截红布条,另一端握在那个所谓的是我的新娘子的女子手中,中间是一朵大的可笑的红花,就跟我胸前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有所不同而已。
“一拜天地。”我稀里糊涂地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看着前面两个男子诡异的笑容,我又拜了。一个笑得咬牙切齿的,满脸的不甘;一个则是笑得老奸巨猾的,为他的聪明主意而开心无比。
“夫妻对拜。”看着对面的那片红,我的心里却是有点乱了。礼官见我迟迟没有鞠躬,再次高声报了一遍,“夫妻对拜!”我无奈地拜了一拜。哎,为了日后的计划,就先忍了,反正有一个娇妻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不定以后她还能当我夜店的老板娘呢!
“送入洞房。”
“慢着,”李弘打断了吵着要闹洞房的人们,“以后这屋就给小聂子的夫人住了。至于小聂子,我那边还有事要忙,暂时还是住在沁兰殿里头。所以今晚大家就不要闹什么洞房了,一起喝喝酒得了。至于新娘子,你们说让她怎么办?”
“陪酒!”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就都开始起哄了,“对,陪酒,新娘子要来给我们倒酒。”
“好好好,就顺从民心了,小聂子你不会舍不得吧?”李弘问道,看着我的眼睛里写满了设计。看不能不答应,不答应不光是拂了太子的好意,也是少了大家伙的兴致。再说反正这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倒不如大家一起乐一乐,我也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怎么会舍不得呢?正好大家开心,那么就来个不醉不归!”我说道,看向李素节问道,“王爷今晚可要喝上几杯?”
“不了,本王有急事在身,改日有空再邀小聂子喝酒吧!”李素节说道,“五弟,那本王就此告辞了。”
“好,王总管,替我送送四哥,”李弘说道,“那我们大家就都入座吧,不要拘谨,今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说着,他率先做了下来,然后拉着我坐在了他的旁边。新娘子的盖头已经揭开了,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虽然不是十分的美艳,但是却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真是委屈她了。
“那我家夫人就坐为夫旁边了,”我拉着她坐下,看到她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绯红。
“想不到小聂子是这样一个疼爱妻子的人哪,”李弘调笑道,然后大家也开始起哄了起来,“亲一个,亲一个!”
“不行!”我言辞拒绝道,“没看到我家夫人的脸已经红透了吗?这样亲密的事情我们怎么可以让你们看见了。”我说道。和女子接吻?这多么的怪异啊!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不肯错过这等美事,依然叫嚣着。
我冷眼一扫,差点要发怒了。这时,一双小手怯怯地拉着我的衣袖,“相公,没事的,就遂了大家的愿吧!”
“好,如月都这么说了,看你还怎么狡辩,小聂子,你可不能赖账哦!”李弘也加了进来,鼓动着人心。有了太子的支持,那些个宫女太监嚷得更加起劲了。
就在这时,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主子,放心做吧,有我呢!”然后,我的行动仿佛不受大脑控制似的,环住了如月,缓缓地贴近了她的红唇。就在我们的唇相差差不多还有两厘米的时候,人群里爆出了欢呼声,“亲到了,亲到了!”
松开如月,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我就没有碰到她,为何他们会看到我们已经亲吻了呢?再看向如月,她也是一脸娇羞的样子,红晕布满了整张脸。或许,刚才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在帮我。好诡异,我感觉周围的气息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难道说有什么好兄弟在场吗?
可是不对呀,现在还不到七月初七,阎笑他们办事不会这么不利吧,竟然放任孤魂野鬼在这游荡?我胡思乱想着,连有人让我过去敬酒我也没有听到。
“小聂子,回魂了,那边让你过去敬酒!”李弘说道,看着我的眼里也满是疑惑。然后,就在我快要起身的时候,他拉住我低声问道,“你刚才明明没有亲到她,不是吗?”
我看向他,眼中的疑云不再。他也看到了?为什么其他的人就看不到呢?这意味着什么呢?
就在李弘说完那句话之后,血玉里面的黑影越来越重,就好像要冲破红色的掩盖而大肆飘散开来一样。果真是他!五百年了,没想到他还没有死心,现在仍然纠缠上了主子。哼,好在你还没有真正的觉醒,一切还有转机。黑气的怨恨越来越重,但是很快就隐退了,谁也没有发现什么。
“来了,各位兄弟,多谢大家的捧场,小聂子我敬大家一杯!”举起酒杯,我一饮而尽,还好只是淡酒。
“好!小聂子公公,今日你大喜,我们兄弟也都跟着沾光,能畅饮一番。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五三不成礼,五四不成意,所以,今天你可不能少喝哦!”说白了,他就是想灌我的酒。
我冷笑,不就是喝酒吗?哼,“这样喝怎么能带劲呢?我有一种更好的喝法,不知大家是否愿意一试?”想灌醉我,到时谁醉了还不一定呢!
“哦?新的喝法?”小太监们狐疑地看着我,满是好奇,而宫女们却是毫不在意地继续玩着她们的小游戏。
“看我的。”拿起几个干净的杯子一字排开,又找了一个大的有盖容器放在一边,“把所有的酒都拿上来。”
然后,各种各样的酒就被搬了上来,有女儿红,一捧雪,竹叶青,自家酿的谷梁酒……。大大小小的坛子摆了一桌。李弘看向我,脸上也满是好奇。
揭开盖子,我闻着各种酒的味道。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迷醉了一群太监,醉红了一群宫女的脸。
依着酒的味道,烈性,我取了相等比例的三种酒混在了一个小容器里。这儿没有调酒的专门器具,就只能将就一点了,用东西搅拌以后再弄,这样一来也能加强各种酒的融通性,便于混合。只是这里的酒品种不多,也没有洋酒的颜色好看,所以调出来的色泽方面会差一点。
上上下下摇晃着,虽然我没有叶在行,但也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好了,谁想品尝一下。”
“这能喝吗?”有人疑惑道。
“当然能喝,”我璀璨一下,黝黑的脸上自信满满的。哎,虽然脸是黑了一点,但是我整体看来还是十分的秀气,有几分江南书生的秀气。虽然各自比起男子来说是很娇小,反正我现在是太监,也不会有人在意这回事的,只会认为我还比较年幼而已。
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小太监的脸上就满是惊讶了。“怎么样?好喝吗?”旁边早有人心急地问道。
“真不错,来,你喝口。”递过酒杯,却也是只让那人小小地浅尝了一口。
“真不错!”那人也抿了一口,赞扬道。浓郁的酒香含在了舌尖,酥麻着人的神经,快意从舌尖一直传遍了全身。奇怪的是,明明是三种烈酒混在一起,却为什么这么容易入口呢?
“小聂子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不赖嘛!”小太监捶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吃痛,却仍然面不改色。
李弘看着我,满脸的兴味,眼睛里也是探索的目光。“小聂子,你跟我来一下。”猎物找我?会有什么好事吗?
看着其他没有喝到的人一脸惋惜的样子,我无奈地指了指已经先行离去的太子。好人我做,坏人他当!我聂颜姝应该开始行动了。兔子一号注意,秃鹰开始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