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安定城城主庄院里,大厅内——
“你们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耶律普去了哪里?”叶少怡冲大伙询问,她眉心紧锁,漂亮的樱唇抿得发白,一张小脸布满了紧张之色。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众成一志的摇着头。
烦燥的一拍桌子,叶少怡冲他们吼叫:“这么大个人从府里消失,你们一个个竟然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当的护卫,怎么做的丫鬟?!”
“昨晚值班守夜的是哪几个护卫?”六个护卫从队伍中战战兢兢的向前走了一步。“你们不尽忠职守,这个月的奉粮减半!”她两手环胸,怒气冲冲地说着,一张小脸气得发红。
旁边坐着的某人看不过去了,决计挺身而出。“我说大嫂,你能不能别把气发在大伙身上?”本来这档事他聪明的话是不要出声理会的,可现在这女人已经给怒火烧光了理智,难保不会全庄人一起遭殃。
一听到这话,叶少怡的火理旺了,她微哂着眼,慢慢转头把凶恶的眼神狠狠的瞪向兆君笙。
她全身冒着熊熊怒焰,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还有你,我刚才都还没空说你,你竟然还敢发话?!”她压沉嗓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成分。
“我……我…又没怎么呀!”这女人惹不得的,兆君笙可怜兮兮的左右各望了一眼,分别坐在他两边的白隐和礼元烁,见两人都神情不自在的回避自己的视线,他欲哭无泪。
呜……早知道就不要做个好心人,多嘴应声了,好人没有好下场哇!
“又没怎么?”叶少怡摩拳擦掌,“你连你自己师兄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你竟然好意思说你没什么?!”她的拳头用力地在他面前挥挥,如果不是自制力够强,她怕是一早就用那包子大的拳头亲吻上他那张嘻皮笑脸,老是不正经的面皮上去了!
“唉!”兆君笙抱着头,就怕她一个拳头挥过来。打别的地方还好毕竟她的花拳秀腿伤不了他分毫,可要是击中他的脸,那可就不妙了。
他还得靠着这张人见人爱的俊脸去勾栏园里混吃混喝混美人的咧!
他害怕她的那副模样还蛮好笑的,就像是做错事情怕母亲教训的孩子。只是,再好笑的事情,现在勾不起她的笑容了。
“大嫂,你讲讲理,师兄不见的时候是三更半夜,那时他应该跟你躺在一个被窝里的,至然连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我这个住在南院的师弟怎么可能会知道嘛?!”这女人生气起来还真是恐怖,一点理都不讲,莫明其妙的就把炮灰往他们身上倒。
叶少怡愣住了,收起对他的张牙舞爪,呆呆的站着。
是呀,他说的对,就连她这个枕边人都不得而知他的去向,那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其实她应该想得到这些的,只不过一个惊醒看不到他在身旁,她就乱了,全乱了!她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兆君笙使了眼色,让那些给招来挨训的护卫们先行退下。
“大嫂,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她面前询问,刚才他说错话了,不应该提起事实的,也许让她把肚子里的害怕发泄出来会更好。
白隐和礼元烁也担心的凑了过来,责怪的瞅了兆君笙一眼。“夫人,您别想太多了,城主会回来的。”
“对啊!可能城主是突然想起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办,所以才会半夜三更就起床做事去了,也许他现在正在书房呢!”
“他不在书房。”叶少怡两眼呆愣,直视前方,喃喃的说着。
“那,可能城主去了商行呢!”
“对,城主肯定是去了商行。”礼元烁附和,夫人这样失魂落魄,真的让他担心不已。
城主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他本人说过了,现在他在担心夫人,但他更担心城主,毕竟商行从来就没有什么急事会让城主三更半夜不睡觉而跑出去的。
白隐随手拿来欺骗夫人的假设,他是一点都不认同的,但为了夫人好,他还是跟着应声了。
“商行?他真的会是去了商行吗?”纵使知道他们只是想要安慰她,但她还是抱着希望,两眼发亮的再次询问他们。
得到他们三个点头的肯定,她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那好,那我现在就去寻夫君去!”她掠起裙子,就要往外跑。
礼元烁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哎,夫人,您先别过去呀!外面天气还暗的。”
回首嫣然一笑,“我不怕暗的,而且太阳就快要出来了。”
“可你就这样子出去不好吧?”兆君笙指了指她身上的因紧张而胡乱穿着的衣裙。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凌乱不已的裙裳,她同意的点点头,“对,我不能穿这样出去,让别人看到的话,会给夫君丢脸的。”
“夫人,还有您的头发,披头散发的跑出去,别人会把你当成疯子来看待。”知道他们两个的用意,白隐继续帮着挑出她身上的毛病。
伸手摸摸乌黑顺溜的长发,“嗯,是不应该。”也许在现代把头发放下会让人觉得很飘逸,很清纯,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那是不以为之的事情。
所以,她应该先回房里叫小红帮她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再换套漂亮的裳裙然后才能走出这个大门。
“好,谢谢各位的提醒了,我现在就回房间去梳洗一番之后再出去。”感激一笑,她脚步轻盈的往东院走去。
“大嫂,别忘了要吃早餐,要不然师兄会不高兴的!”兆君笙在她身后大声提醒,她头也不回,手往后摆摆,快步离去了。
大厅里的三个大男人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直至她走远之后,三人同时的垮下嘴角……
“现在,我们要赶快找出城主的下落。”礼元烁沉重的吐气,三更半夜城主莫明其妙的消失,他就怕城主有个什么不测呀!
“是!”白隐想立即冲出去叫人出去寻找,却被兆君笙一个伸手给阻拦住了。
“慢!我们试想,师兄的武功这么高,虽然不是百毒不侵,但一般的迷魂香之类的是不能轻易迷倒他的,所以,师兄一定不可能是被人掳走的!”
“这种假设我也想过,因为如果有人进来放迷香的话,那么夫人不会这么早就醒来发现城主不见了。”
“那一定是城主自己走出去的!”白隐迷茫不解,忧心忡忡地询问两人。“可是乌黑抹漆的,城主跑出去干啥呢?”他粗人一个,虽然不笨,但也聪明不到哪去,这种难题还是得这两个聪明人给他解答才成。
沉思了好一会,礼元烁和兆君笙相视一眼,同时发出惊喜交集的叫声。
“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啊?”白隐傻愣愣的问。
“走,我们边走边说。”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白隐的手,把他拖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