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耶律金涛,我的父亲本是辽国第一勇士,只因去了一趟中原,便把心流落在那。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抛妻弃子。
我原本应该恨他,但我从懂事开始,就理解父亲为何会心系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众人所唾之事了。
我的娘亲,从父亲离开之后,她原本那令人憎恶的性子便在我的面前完全表露出来,很邪,邪到天地不容,很坏,坏到人神共愤。
当然,这些种种,她都只有在自己人面前表露出来而已。在外人面前的她,都是尊贵的,善良的,娇艳的,柔弱如同花朵般,需要男人保护的。
但,那一切不过假像,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心如蛇蝎。
所以,父亲所行所为,都是可以原谅的。而唯一不能让我释怀的,是父亲为什么不肯带着他一起走?重新过着幸福的生活?
曾经有一度,我怨过父亲。
直至父亲的逝世,才使我明白过来,原来这么多年以来,我想要的只不过是父亲对我的爱罢了。
就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老是抱着我骑马,带着我射箭……
最近的我常常回忆小时候,因为现在的我渴望爱,一份真挚的爱!
她的出现让我眼睛一亮,我心喜,我愉悦,我暗赞,我总算找到了理想中的娘子。
可她是我同父异母弟弟的夫人,她非常爱他,我怎么也破坏不了他们之间的爱。那个男人,快要命丧黄泉了,也许,她会恨我一辈子。
可是为了自由,我想,我会下手,毕竟我不能一辈子受这个恐怖的女人所控制。那是我一生的梦魇,哪怕那个女人是生我育我的娘亲。
“少主子,您可总算回来了,啊依莲等您好久了。”一个女子尖细着嗓子,惊喜的往眼前的男人猛扑过来。
原本负手而立的耶律金涛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到往自己扑抱过来的橘红身影,不悦立即涌上心头。
一个闪身,女子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她反应敏捷,脚尖一点,腰身轻盈旋转,站定。“少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吗?”女子不满的噘着嘴,“您就这么讨厌看到啊依莲么?”
眼眶泛红的瞅着他,心里的闷气却无处可撒。
要不是看在他是主子的儿子的份上,她早就一鞭挥过去了,哪容得男人对她如此漠视。
扬起习惯的邪佞笑容,他微眯眼敛。“啊依莲,我对你的拒绝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你怎么还不死心?还是……你想学你们家主子一样,要的男人,就非得到手不可?”
他脸上的笑容几近残酷,有着浓郁的嗜血味道,不禁令她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少主子,你这什么话呢?主子和我可是不一样的。”她讪讪而笑,心里有慌乱。她是有那样的想法没错,她还想取代主子的位置,可实现之前,这事绝对不能公布于众,更不能让主子知道!
否则,她的下场会很惨,甚至比死还要惨!
收起笑脸,板起俊容,不屑的往她一瞄,他冷冷一哂。“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多舌的下人把我回来的行踪跟你报告了?”这个女人,骚味还未够醇,就敢学那个女人到处卖弄风骚,竟然还妄想坐上主子的位置。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为把心思隐藏得很好的傻女人,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怕是早就给那个女人给折磨透了!
“这……”赔笑的脸一僵,女子嘴角的热情冷却了下来。“呃……少主子,这院里人人都清楚啊依莲喜欢的人是你,他们不过是想帮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少主子千万不要责怪于他人啊!”院里上上下下都是她打点的,好不容易花点小钱收卖人心,可不能让少主子给破坏了,以后她能不能上位,可就全靠这些人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抱着胸,他懒懒的用着眼角斜视着她。“啊依莲,不是我这个做少主子的爱说你,可你的中原知识也实在太差了吧!不会用词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拿出来卖弄,你当真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的吗?”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纵使再生气,啊依莲的嘴角却还只能荡着笑意,只因为这个男人她现在还得罪不起。
“少主子,啊依莲明白了,从明日起,啊依莲一定会勤奋学习中原的知识,绝对不会再有用词不当的情况发生了。”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少主子,她早就对他放药,他们现在就在床上享受着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坐下石凳,他悠然的喝着喝,嘴角泛起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啊依莲,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主子又派你去做了什么?”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顺手倒了杯茶递给她。
他突然其来的转变,让她心喜,接过茶杯,她落坐在他的身边最近的一个石凳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上个月,主子要我去不远的安定城查探个人罢了。”这个男人对她总是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她真是爱死了他这性子!
如果能得到他,并且能独自拥有他,那将会是她一生中最为得意的一件事!
“探谁?”他垂下眼敛,掩饰了一闪而过的精光。
那个女人是不再相信他了吗?怕他突然心慈手软?
“安定城的城主。”
“说来也奇怪,那安定城的城主竟然和少主子同姓,那他也是大辽人吧?”那个男人好精壮的体魄,如果她能与他一夜销魂……
瞧见她抿嘴乐成那样,该不会是看上了耶律普,起了色心了吧?
鄙夷的冷笑,那个女人带出来的徒弟和她本人一个样,见到合心意的男人总是心里发痒,口水流遍地。
“主子要你去打探安定城城主的什么消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不想面对这个女人,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会想到那个女人,阴险残忍,卑劣无耻!
不过现在,她很有利用价值。
“除了身世方面,别的什么事情都要打听,许是主子看上他了吧?!”跟了主子二十多年,哪一次要她去打探男人不是因为她自己要得到的?!
双眸冷冷凝结成霜,他把杯子里的茶全倒进了嘴里。
“听说那个安定城城主和新婚娘子感情很好,看来不用多久,又有个小女人伤心欲绝咯!”啊依莲幸灾乐祸的说着。
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就见怪不怪,反而觉得心情舒畅。
不发一语地丢下手里的杯子,他站起转身就走。
再呆下去,难保他不会冲动的把这个多话的女人给掐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