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葬,那么有钱的一个老头子怎么可能将自己深爱的夫人的尸体流进大海里喂鱼!据我所知,那座陵墓应该就建在这个小岛上,你最好趁早告诉我们它的所在,也省得到后来横尸遍野……”
“真是可笑,既然你们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要多那为什么还千方百计的要来问我呢?”疏影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小桌上,猛的一顿,竟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一齐从梁上跃下来,将疏影团团围住:“给你十日的时间,否则你的妹妹就要跟我们走一趟了!”老鼠说着便示意着要他的同伙走,疏影一听到他们说自己的妹妹心头不由得一紧。
兔盗看着疏影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了她,带回复查好好的审讯!”
“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别忘记了,海盗船上的人也在探看杜陵的所在。”老鼠说着,向外走去,“她的妹妹远远比她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老鼠窃笑着出去了,他的同伙也心有不甘地跟着去了。
疏影重新躺在床上,她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的玉符,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海盗船,她刚才听到他们提起这个名字,对,应该就是那个大木船了,他们不是马戏团吗?难道,同样是江洋大盗。
自己身上的责任来得越来越重了,既然一定要离开小洛,那就尽是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世界吧,这一件事情一定要解决得彻底一些才好呢。
她想着想着便慢慢地入睡了,这个世界何曾简单过呢?我所面对的,从来都算不了什么,小洛啊,我的小洛,怎么可以再让你遭受那么多的困难呢?
在梦里,她看到了城楼上那个如白鸟的男子,他一定和小洛有什么关系吧,所以,当他的身上被刺进十万枚箭簇的时候,他的嘴角依旧会有神的笑容,就好像,他想要的就是死去,所以,从来就不害怕,从来就不担心什么,连痛苦都变得幸福了起来。小洛不是父亲的孩子,小洛不是,可是他到底是属于哪里啊……戏台还在搭建着,涉涧坐在远远的一根木桩子上,四围并没有依靠的一枚木桩,他像一只鸟那样停驻在那里,安然地停驻着,高高的远远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坠落下来。
可是,他是一只鸟,他是不会掉下来的。
疏影远远的看向他。
仿佛是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神灼热地燃烧在自己脸庞上的目光,然后他便扭过头去,定定地看向她。
她抬起头来望着。
他像一只白色的鸟那样条然从木桩上落下,站在她的跟前,目光定定的,望向她。
“也许,我始终要离开。”这是她的话,是说给他听的,“我的生命注定在这里要和小洛有一个分别。”
他动也不动地望着她,生怕会听不清楚她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一起吧,你来帮助我,帮助我离开这里,帮助我离开小洛。”
他怔住,阳光恍恍惚惚的,他觉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不真实了,他所听到的也不真实。
她走到他的跟前,拉起他的手,“你来帮我吧。”
他的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然后他重重地点头“好。我来帮你。”
他说“我来帮你”似乎不仅仅是答应了他的请求,而是宣誓了一个诺言,要让她相信自己,没有丝毫怀疑的那一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