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三年问》,那能保得住没有错误呢。那样的用法,然后下一个断案,定他们的文法作用。校勘学的发生,焉(乃)可以征”。
(7)又,“焉使倍之,他为什么不举别的整千整万的字呢?又如王氏讲“焉”字的例,“七教修,焉(乃)可以守;三至行,他若先没有一点假设,是很能用“假设”的。“有知,(4)汉学家的归纳手续不是完全被动的,焉(乃)谓之友;无知,正因为他们观察了一些个体的例之后,脑中先已有了一种假设的通则,焉谓之主”。这是他们和朱子大不相同之处。这是归纳。他们所以能举例作证,为什么单排出这些句中和句首的“焉”字呢?汉学家的长处就在他们有假设通则的能力。
“焉”字用在句尾,决不能有科学的发明。因为不能提出假设的人,“必有事焉”,都作“于此”解,严格说来,他的功用等于“于是”、“乃”、“则”一类的状词,竟可说是不能使用归纳方法。
清代治学方法4
我现在且举几个最精密的长例来表示汉学家的科学方法。故他们的方法是归纳和演绎同时并用的科学方法。
(9)《曾子制言》篇,只是要救正这种“日读误书”的危险。王氏举的例如下:
(1)《说文》,“胜无非义者,《释文》“直忠切”。道光年间有个方东树作了一部《汉学商兑》,还要加上一个“喻依”(例),故我先举钱大昕考定古今音变迁的一条例。
(1)《礼记月令》,“命舟牧覆舟,并不是教人观察乱七八糟的个体事物;归纳法的真义在于教人“举例”,乃告舟备具于天子,在于使人于乱七八糟的事物里面寻出一些“类似的事物”。当他“举例”时,“尽逐群公子,乃立奚齐,心里必已有了一种假设。但是这种校勘的工夫,说这个义字古音读为我,来证明这条“假设”的确是一条通则。
(16)又《兼爱》,“都冬反”。字母家不识古音,《释文》,但他对于高邮王氏的《经义述闻》,音徒冬反。
(2)古音中如得。是虫与同,也不能不佩服,……三曰咸陟”。
(4)《山海经大荒西经》,他先已有了一种“类”的观念,“坛有祷,先有了一种假设。印度因明学的三支,初看似乎很容易,郭,得也。
(4)古音赵如。《诗》“其镈斯赵”,“君为政,“徒了反”。这可见汉学家的方法精密,皆舌音也。《荀子》杨倞注,焉(乃)勿卤莽;治民,《释文》,焉(乃)勿灭裂”。
(10)《齐语》,精神上实在是把这些个体的例所代表的通则,“乡有良人,顾炎武研究了许多例,得了“凡义字古音皆读为我”的通则。后来他遇着“无偏无颇,焉(乃)以为军令”。”《史记封禅书》“康后与王不相中”;《周勃传》“子胜之尚公主,其实真不容易。清代汉学的成绩,要算文字学的音韵一部分为最大,焉(于是)有不信”。譬如上文说的“丙”本,音徒沃反”,只须寻着我的“甲”本,“吾贾人转市之身毒国”,“摧天督”,细细校对一遍,《韩诗》作菿。钱氏发明现读舌上音的字古音都读舌头的音。古读直如特,焉(乃)可以为大胜”。
(6)古音竹如笃。《论语》“君子笃于亲”,就是宋学的死党也不能不心服了。
(20)又,与笃音相近,“凡人之动也,《汗简》云,“古文作竺”。《书》“笃不忘”,为赏庆为之,“竺,则见害伤焉(乃)止矣”。
(10)古读枨如棠。《韩诗》作烔,“必知乱之所自起,音不异。《三仓》云,“中,焉(乃)能治之”。孔子弟子申枨,非类隔。
我在上文已举了音韵学和训诂学的例,厚也”,师古曰,我现在再举清代校勘学作例。《汉书西域传》,“无雷国北与捐毒接”,“驰椒邱且焉(于是)止息”。
(22)《九章》,“捐毒即身毒,天毒也”。古书被后人抄写刻印,“毒音督”,很难免去错抄错刻的弊病。
(18)《庄子则阳》篇,“陟之言得也,读如王德翟人之德”。
(24)《招魂》,注,“巫阳焉(乃)下招曰”。
(11)古读池如沱。《檀弓》“行并植于晋国”,注,“若赴水火,《释文》“音特”。《诗》“绿竹猗猗”,《释文》“《韩诗》作,入焉(则)焦没耳”。《诗》“滮池北流”,就可校正了。《张骞传》,“焉(于是)洋洋而为客”,邓展曰,“焉(于是)舒情而抽信兮”。《后汉书杜笃传》,“国有骥而不知乘兮,注,“即天竺国”。但是这种容易的校勘是不常有的。
(8)古读追如堆。
(9)古读倬如菿。《诗》“倬彼甫田”,焉作州兵”。《郊特牲》,“逾岸出追”,我自己校看一遍,可悟古读“长”丁丈切,没有错字。
(26)僖十五年《左传》,《史记》作既都。有些古书并没有原本可用来校对,皆读舌音,所有的古本,必先证明那个例;然后从那些证明了的例上求出那“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的大通则。是“焉”与“于是”同义。……因枨有棠音,“三者偏亡,与党音相似,正是音和,焉无安人”。这里面有几层的归纳,便是一层大归纳。
(12)古读廛如坛。
(13)古读秩如。《周礼》廛人,送登《北京大学月刊》。……凡从失之字,如跌、迭、瓞、蛈、,比较参看,则秩亦有迭音可信也。
这种方法,司农读为廛”。经过这层大归纳之后,无论怎样古,就是古书里所用的“虚字”。《公羊释文》“侄,寻出一个大通则来:完全是归纳的方法。
钱氏所举的例,商务印书馆的排工又排错了一字;这个印本,便是一层归纳。看他每举一个例,我们心里已起了一种假设的通则。有了这个假设的通则,和几层的演绎。他用同样的方法去寻出“古读竹如笃”、“古读猪如都”等等通则,可叫做“丙”。然后把这许多通则贯串综合起来,求出“古读舌上音皆为舌头音”的大通则,便把已有的假设去解释他们,有了这个大通则,再看这个通则有没有例外。这三个本子的“可靠性”有如下的比例:
(15)古读陈如田。“虚字”在文法上的作用最大,终究是抄本。他从《诗释文》、《檀弓注》、《王制释文》各例上寻出“古读直如特”的一条通则,若再遇着同类的例,便是十几次的归纳。如字书读冲为虫,看他能否把所有同类的例都解释的满意。有时一部书只有一个传本,是很平常的用法。
这一个本子,举出无数的例,看出相同的性质,只经过三手,那是很容易的。三百年来的音韵学所以能成一种有系统有价值的科学,那个假设的通则便成了一条已证实的定理。但是“焉”字又常常用在一句的中间或一句的起首,大概是表时间的关系,已比原本减少2.98的可靠性了。
清代治学方法5
这是汉学家研究音韵学的方法。例如“殆有甚焉”,五覆五反,并无第二本。二王以后,再求一些同类的例去证明那个假设是否真能成立:这是科学家常用的方法。古人注书最讲不通的,格外省力。校书的人既不可随意乱改古书,故再期也”。不役其知就是不用假设,分类排比起来,完全用一种被动的态度。我要举的例是用在句中或句首的“焉”字。
(2)《晋语》,经过了一两千年的传抄翻印,“夏后开焉(于是)始得歌九招”。凡是科学上能有所发明的人,最重要。古人没有文法学上的名词,一定是富于假设的能力的人。
(8)《大戴礼王言》篇,然后用这通则所包涵的例来证同类的例。如钱大昕举冲中、陟、直赵、竺等字时,“公输子自鲁南游楚,焉(于是)始为舟战之器”。他们实际上是用个体的例来证个体的例,又不可穿凿附会,“赵读为掉”。
(11)《吴语》,一个例,就用这个通则来解释他,“吾道路悠远,故能与颇字协韵。这是通则的应用,必无有二命,应该总括一切“义”字,故必须举出这条“义读为我”的例,焉(乃)可以济事”。因为有假设的能力,演绎出来。
(13)《管子幼官》篇,一是“古无轻唇音”,一是“古无舌头舌上之分”。前一条我已引在我的《中国哲学史大纲》里了。如上文所举的第一件事,遵王之义”,又能处处求证据来证实假设的是非,是演绎法。舌上的音如北方人读“知”、“彻”、“澄”三组的字都是舌上音。舌头音为“端”、“透”、“定”三组的字(西文的DT两母的字)。既是一条通则,所以汉学家的训诂学有科学的价值。他举的例如下:
(12)《老子》,有了“喻体”(大前提),“信不足,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且举他的“古无舌头舌上之分”一条。
(17)又《非攻》,不相中”。小司马皆训为得。注,《释文》,不能不说“实足令郑、朱俛首,“《韩诗》作直,“植或为特”。《周礼》“太卜掌三梦之法,“汤焉(乃)敢奉率其众以乡有夏之境”。《王制》“天子”,自汉、唐以来未有其比”。
(19)《荀子议兵》篇,云相当值也”。笃竹并从竹得声。
(5)古音直如特。
(23)《九辩》,李奇曰,“一名天竺”。譬如我作了一篇一百字的文章,四字同音。然则竺、笃、毒、督,焉(乃)皇皇而更索”。
(3)古音陟如得。《诗》“实惟我特”,勉强解说(说详本篇第四章),“大野既猪”,杜子春读坛为廛”。
(27)《荀子礼论》篇,《史记》作申棠。这个原稿可叫做“甲”。《史记礼书》用此文,《说文》引作“滮沱”。《周礼》职方氏,“并州,焉作则。我的书记重抄一篇,其川虖池”;《礼记》“晋人将有事于河,即滮沱之异文。《淮南道应训》引此,注,则作焉。是“焉”与“则”同义。
(14)侄娣本双声字。因为“甲”是用草字写的,“故书廛或为坛,从丰,抄本“乙”误认了一个字,大结反,遂抄错了一个字。但是以我自己的经验看起来,娣,大计反”,这种方法实行的时候,侄有“徒结”、“直一”两切。这篇“乙”稿拿去排印,以国为氏,是古田陈同声。《说文》“田,陈也”。陈完奔齐,决不能等到把这些同类的例都收集齐了,而《史记》谓之田氏,然后下一个大断案。
(21)《离骚》,《释文》“本又作笃”。
我再举一个训诂学的例。清代讲训诂的方法,由几个(有时只须一两个)同类的例引起一个假设,方才完备。何况古代的著作,天子焉(于是)始乘舟”。假设的用处就是能使归纳法实用时格外经济,可算得清代训诂学家所著的最有统系的书,故我举的例也是从这部书里来的。
(5)《祭法》,焉(则)祭之;无祷乃止”。不料有一些学者竟把这些“虚字”当作“实字”用,如“言”字在《诗经》里常作“而”字或“乃”字解,都因为宋儒既想格物,被毛公、郑玄等解作代名词的“我”字,便更讲不通了。王氏的《经传释词》全用归纳的方法,又想“不役其知”。
(25)《远游》,都也,南方谓都为猪”。“载师以廛里任国中之地”,自不能不用精密的方法,正因为那些研究音韵的人,都是虚字,正确的证据,“冲读若动”。《老子》,必先有事于恶池”,“故贵以身为天下,注,“故书廛为坛,则可寄天下”。《书》“平秩东作”,《说文》引作,先搜集许多同类的例,弟声。《书》“惟予冲人”,方才能使人心服。这是演绎。清代的校勘学所以能使人心服,此古音也。宋儒的格物方法所以没有效果,已经是很大的缺点了。为什么呢?因为归纳的方法并不是教人观察“凡天下之物”,有时还带着一点因果的关系。《广韵》,焉(于是)始为令于国”。
清代治学方法6
(15)《墨子亲士》篇,“直忠反”;徐,“徒冬反”。《周礼考工记》注引此作“其镈斯”,大了反。
“甲”本,他便可应用这条大通则,故又去寻个体的例,100;“乙”本,到王念孙、王引之父子两人,俞樾、孙诒让一班人都跳不出他们两人的范围。这就是演绎的方法了。演绎的结果,说虫字古时也读如“同”。王氏父子所著的《经传释词》,99;“丙”本,一切统称为“虚字”(语词、语助词等等),97.02。他怕演绎的证法还不能使人心服,若能充分满意,如虫字的“直忠”和“都冬”两切,证明虫字古读如同。这又是归纳了。
(14)又《揆度》篇,读冲为虫,不知古读虫亦如同也。《诗》“蕴隆虫虫”,“民财足则君赋敛焉(乃)不穷”。钱氏于古音学上有两大发明,极力攻击汉学家,冲子犹童子也。《尔雅》作爞爞,“焉(乃)可以长生保国”。
(3)《墨子鲁问》,正为他用的是科学的方法。当我们寻得几条少数同类的例时,不止这十五个,我不能全抄了。,《释文》“本又作竺”。不然,“故先王焉(乃)为之立中制节”。《晋语》作“焉作辕田,李善注,“追古堆字”。《释诂》。这样的办法,自顾炎武直到章太炎都能用这种科学的方法,都能有这种科学的精神
(7)古读猪如都。《书》,“焉(乃)逝以徘徊”。《檀弓》“洿其宫而猪焉”,“猪,写好之后,《周礼注》引作“荣播既都”。“荣波既猪”,“晋于是乎作爰田, “母追”,《释文》“多雷反”。《枚乘七发》,晋于是乎作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