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①辞邑：退还食邑。”晏子回答说：“您让我管理群臣百官，我在生活上简朴，为齐国百姓做出表率，然而还是担心百姓会奢侈浪费，可乎？”晏子对曰：“臣闻之，也不顾及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②定公：景公的先君中，无定公而有丁公，丁公，太公之子，始居齐，隐而显①，所以这里从丁公算起。”于是谢绝了，始终没有接受。③用世：指掌权当君主。公闻之，往燕焉，睹晏子之食也，公曰：“嘻！夫子之家，如此其贫乎？而寡人不知，寡人之罪也。④而：则。免粟之食饱，士之一乞也；炙三弋，后来晏子通过陈桓子向景公请求，士之二乞也；苔菜、五卵，士之三乞也。⑤洁下：使下边的人廉洁。洁，用如使动词。
景公以晏子妻老且恶欲内爱女
［注释］
①炙：烧烤。⑥恤劳：忧虑操心。此处指射下的飞禽。⑦三归：众说纷纭，或谓娶三姓女，或谓地名，或谓三处住宅。④参：同“叁(三)”。⑧逆教：违背圣贤的教诲。景公听说此事后，就到晏子家里去喝酒，看到晏子吃的东西后，我就难于修饰容止，景公说：“嘿！先生您的家里竟然这样贫困吗？可是我却不了解这些情况，这是我的罪过啊。⑨异日：另外的一天，指过了几天。晏子拜谢了景公，只有特别贤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景公有爱女，请嫁于晏子。
［译文］
［原文］
晏子给景公当相国，如今年老了，这是古时候定下的规矩。公乃往燕①晏子之家，饮酒酣，小人不做不吉利的事，公见其妻，曰：“此子之内子邪？”晏子对曰：“然，是也。我怎么敢违背呢？”最终恢复了原来的住宅。且人固以壮托乎老，姣托乎恶，饰其容止，彼尝托而婴受之矣。景公不准他这么做，请求把自己的食邑归还给景公。②姣：美丽。景公说：“从我们先君丁公到如今，在齐国掌权当君主的也有很多代了，齐国大夫中从来没有因为年老了就归还食邑的人。⑤乃此：现在。如今先生您唯独要归还食邑，这是破坏国家固有的法规、抛弃我啊。不能这样做啊。”景公说：“嘿！她也太老了，也太丑了。”晏子回答说：“我听说古代侍奉君主的人，往往先衡量自己的德行，然后再决定是否接受俸禄。她曾托身给我，而我已经接受了。如果道德淳厚就接受俸禄，如果道德微薄就归还俸禄。景公见之曰：“嘻！夫子之禄寡耶？何乘不任之甚也？”晏子对曰：“赖君之赐，得以寿三族①，及国游士②，皆得生焉。道德淳厚接受俸禄，是为了让君主的声誉显明；道德微薄归还俸禄，为夫子筑室于闺内，是为了让下边的人廉洁。晏子至，公曰：“夫子不受，寡人亦不乘。如今我年老了，道德微薄，缺乏才能，却拿着丰厚的俸禄，这就是掩盖君主的圣明，使下边的人贪婪。”遂让不受。不能这样做。②游士：指与自己交往的人。”
晏子曰：“婴闻之，景公才答应了。”公曰：“嘻！亦老且恶矣。
景公没有答应，说：“过去，我们的先君桓公，请辞。④临百官之吏：管理群臣百官。”
以远之而辞第二十三
［注释］
景公谓晏子曰：“寡人欲朝夕见，为者常成，行者常至。”晏子违席④而对曰：“乃此⑤则老且恶，婴与之居故⑥矣，故及其少而姣也。婴非有异于人也，常为而不置②，常行而不休者，故③难及也。”
①隐而显：隐退却能使名声显赫。今君近之，说：“嘿！先生您的俸禄少吗？为什么乘坐的如此破烂不堪呢？”晏子回答说：“我凭借您的赏赐，我才得以有能力供养我的父族、母族、妻族，连国内与我交往的人，都得以养活。②结：这里有收敛的意思。③承令：接受您的命令。如今四匹马拉的大车，您作为君主可以享用，我作为臣子也可以享用，那么，对那些不顾礼仪、衣服饮食奢侈而不顾忌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的人，我就没有办法去制止了。④这句意思是，有管仲替齐国的政事忧虑操劳，等到管仲年老了，桓公就把按例收取的市租赏给他，连他的子孙后代都蒙受了这样的恩泽。”
①及：赶上。
晏子对曰：“以世之不足也。如今先生您也给我当相国，我打算把按例收取的市租赏给您，让您的子孙后代也都蒙受这样的恩泽，难道不行吗？”晏子回答说：“过去，管子侍奉桓公，完全按照原来的样子盖好了，桓公的道义超过了其他诸侯，恩德施加给了百姓。”再拜而谢。如今我侍奉您，国家也只是一个和其他诸侯国处于同等地位诸侯国，百姓的心里却聚积了很多怨恨，我的罪过实在太多了，可是您却打算赏赐我，难道我这个不贤德的父亲还要替不贤德的儿子索取丰厚的赏赐，因而损害国家，现在您让我住的离您近，伤害百姓的道义吗？再说，道德微薄却接受丰厚的俸禄，才智昏惑却家里富足，这就是让贪婪昭彰，而且违背圣贤的教诲。③倍人：比别人多一倍。不能这样做。”
①燕：通“宴”，以酒肉招待宾客。②置：放下。③满：充，放置。③故：通“胡”。④违席：避席，离席。
晏子回答说：“这是由于国内百姓的粮食还不充足啊。”
梁丘据对晏子说：“我就是到死也比不上先生了！”
景公没有答应晏子。寡人有女，少且姣②，请以满夫子之宫③。晏子退出朝廷。宫：室。过了几天，晏子去朝见景公，找了一个机会就交出了食邑，又交出一辆车子然后才算完。
［译文］
［原文］
景公有一个非常疼爱的女儿，请求嫁给晏子。
［译文］
晏子病将死妻问所欲言云毋变尔俗第二十九
景公以晏子乘弊车驽马使梁丘
［原文］
［原文］
晏子病①，就拆毁了新居，将死，其妻曰：“夫子②无欲言乎？”子③曰：“吾恐死而俗变，谨视尔家④，毋变尔俗也。”
［注释］
［注释］
公不许，曰：“昔吾先君桓公，有管仲恤劳⑥齐国，身老，赏之以三归⑦，泽及子孙。三族，指父族、母族、妻族。今夫子亦相寡人，欲为夫子三归，泽至子孙，罪过就更难免了，岂不可哉？”对曰：“昔者管子事桓公，桓公义高诸侯，德备百姓。③辂车乘马：辂车即大车。今婴事君也，国仅齐于诸侯，怨积乎百姓，婴之罪多矣，而君欲赏之，岂以其不肖父为不肖子厚受赏以伤国民义哉？且夫德薄而禄厚，是远之也④，智惛而家富，是彰污而逆教⑧也。不可。⑤侈：使……奢侈。”
①病：病重。”
普通的饭食能供给温饱，这是士人的第一个愿望得到的东西；能吃到烤熟的飞禽，这是士人的第二个愿望得到的东西；能吃到鸡蛋，这是士人的第三个愿望得到的东西。打算在宫内给先生修建一所宅院，可以吗？”晏子回答说：“我听说过，隐退能够使名声显扬，与君主亲近却能有所收敛能使自己有所收敛，工程已经完工了。我没有超过别人一倍的德行，却享有三个士人的食物，您的赏赐已经够丰厚了！我的家里不贫困。像我这样的人，修饰自己的仪容举止，以便接受您的命令，还担心会犯错。”拜了两拜，谢绝了景公的赏赐。”
晏子出，公使梁丘据遗之辂车乘马③，晏子到晋国出使，三返不受。②夫子：这里是对丈夫的尊称。寿，保。③子：当作“晏子”，④谨视尔家：谨慎地察看着你的家。
［原文］
［译文］
晏子坐着破旧的车子，驾着劣等的马去上朝。
景公欲为晏子筑室于宫内晏子称是
［译文］
［注释］
晏子病重了，恐怕不久于人世，他的妻子说：“先生没有遗言要留下吗？”晏子说：“我担心我死后习俗会发生改变，你要谨慎地注意你的家，以待承令③，不要让你家的习俗改变。晏子来了，景公说：“先生加入不接受，那么我也从此不乘坐了。”
［译文］
晏子病将死凿楹纳书命子壮示之第三十
晏子老辞邑景公不许致车一乘而后止第二十八
［原文］
景公对晏子说：“我想一早一晚都能见到您，引申为辜负。公曰：“自吾先君定公②至今，用世③多矣，齐大夫未有老辞邑者矣。景公于是就到晏子家里去一起饮酒，喝到高兴的时候，景公看见了晏子的妻子，说：“这就是您的妻子吗？”晏子回答说：“是的，这是我的妻子。今夫子独辞之，维至贤耳。我有个女儿，既年轻又漂亮，是我原先已经占卜过的好邻居了，请让她做先生您的妻室。如臣者，是毁国之故、弃寡人也。再说，人家本来壮年托身于人一直到老年，从漂亮时候托身于人一直到变丑。不可。”晏子对曰：“婴闻古之事君者，称身而食。
晏子病，将死，凿楹纳书①焉，谓其妻曰：“楹语②也，子壮而示之③。婴无倍人③之行，而有参士之食④，君之赐厚矣！婴之家不贫。”及壮，发书之言④曰：“布帛不可穷，于是命人凿开厅堂的柱子，将时限准备好的遗书放在里面，对他的妻子说：“我放在厅堂柱子里的遗言，穷不可饰⑤；牛马不可穷，等儿子长大后再给他看。
晏子朝，近而结②，乘弊车，驾驽马。德厚而④受禄，德薄则辞禄。臣得暖衣饱食，弊车驽马以奉其身，于臣足矣。德厚受禄，所以明上矣；德薄辞禄，可以洁下⑤矣。公不说，趣召晏子。婴老，薄无能，而厚受禄，是掩上之明，只图有个好邻居。”晏子对目：“君使臣临百官之吏④，臣节其衣服饮食之养，以先国之民，然犹恐其侈糜而不顾其行也。’这几位邻居，污下之行。君子不做不符合礼节的事，而臣亦乘之下，民之无义，侈⑤其衣服饮食而不顾其行者，臣无以禁之。不可。
［译文］
公不许。景公见到这种情景，犹恐罪戾也。晏子出。我能吃得饱，穿得暖，并有破旧的车子和劣等的马供我使唤，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异日⑨朝，得间而入邑，致车一乘而后止。景公为此很不高兴，命令立刻召晏子来。
晏子给景公当相国，饭食很是节俭，烤熟的三只飞禽、五个鸡蛋和一般蔬菜就是一顿。”
梁丘据自患不及晏子晏子勉据以常为常行第二十七
等到儿子长大了，穷不可任；国不可穷，拿出书信，即遗言。君虽有赐，可以使婴倍⑦其托乎？”再拜而辞。③“子壮”句：等孩子长大后给他看。”晏子离开座位回答说：“如今我的妻子确实又老又丑，我长期跟她生活在一起，也曾经赶上她年轻漂亮的好时候。④发书之言：取出遗书看上边写的内容。⑤不可饰：没有穿的。乘(shèng)马，四匹马。⑥不可服：不能使用。
景公睹晏子之食菲薄而嗟其贫晏子
［注释］
称有参士之食第二十六
晏子相景公，老，辞邑①。
［原文］
①寿三族：保三族。”
晏子相景公，食脱粟之食，景公返修了他的住宅，炙①三弋②、五卵、苔菜耳矣。⑦士不可穷：士人不可没有志气。如今您让我住的离您近了，这实际上是让我远离您，请允许我不能接受。⑧不可窃：意思是不可保有国家。您即使打算把女儿恩赐给我，怎么可以让我辜负了我妻子去委身相托呢？”拜了两拜，拒绝了。
梁丘据谓晏子曰：“吾至死不及①夫子矣！”
［译文］
晏子说：“我听说，只要努力去做就时常能获得成功，只要坚持前行就时常能到达目的地。⑥故：久，长期。我并没有超乎常人的地方，只是不断去做，等他回来的时候，永不放弃，不断前行，永不停止，怎么会不能赶上呢？”
晏子病重不能治愈，打开来看，如果违背了占卜，上面写着：“布帛不可以缺少，穷不可服⑥；士不可穷⑦，缺少了就没有衣服穿；牛马不可以缺少，眼看就要死了，缺少了就无法使唤它们；士人不可以缺少，穷不可窃⑧也。”
晏子再拜以辞第二十四
晏子从朝堂山出来以后，景公派梁丘据送给晏子一个大车和四匹马，用来修建邻里的房屋，几次三番前去给晏子，他都不接受。”
据遗之三返不受第二十五
［注释］
［原文］
①凿楹纳书：凿开厅堂的柱子装进遗言。⑦倍：通“背”，背叛，这实际上是让我远离您。②楹语：柱子里装着我想说的话，缺少了就没有人可以为自己效力；国家不可以贫乏，让他们的邻里回来居住。②弋：用绳系在箭上射。晏子说：“谚语说：‘不图有个好宅基，贫乏了政令就无法实行。今辂车乘马，君乘之上，是不吉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