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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咱家跟班

好梦正酣,小凡忽然听见外面轻轻的叩门声。

“石小哥,快快起床,误了少爷早上的点卯,可不是玩的事。是得挨板子的。”是陈管家,正在外面叫小凡起床,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小凡赶紧答应了一声,飞快的翻身起床。

待以最快速度穿戴洗漱完毕,一路小跑的来到前厅,发现人家古大少爷早已穿戴齐整,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耐的等她。

小凡赶紧喘了口大气,冲着古峰施礼,弱弱的道了一声:“大人,早!”

古峰这才一字一句的正色言道:“误了卯时,是要挨军棍的。误一卯十军棍,误二卯二十军棍,误三卯三十军棍。军令如山,不想被打烂双腿就不要误时。今天念你是初犯,不与你计较。明天再迟,可别怪我不客气!还不快去牵马!”

小凡低头,赶紧去牵马,一行人翻身上马,策马出门,直奔帅府而去。

早晨的街道,天还没有大亮,并无多少行人。只听到马蹄声踢踢踏踏,转眼间已过了好几条街。

快到帅府了,古峰和小凡都勒紧马的丝缰,放慢速度。只见帅府前,灯火通明,各处来帅府点卯的人已到了很多。

翻身下马,古峰令小凡把马交给一个来迎的小军,自己领了小凡,向大厅内走去。

帅府内守备森严,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沿途有许多身穿官服的文武官员,一路上大声的互相打着照呼,大家都各自忙着寒暄,倒无人注意到跟在古峰身后的瘦瘦小小的小凡。

每日辰时点卯,古峰便领了小凡,自去签到了一下,然后转身,往自己平日常待的署衙走去。

小小的署衙里,早就站满了人。因是食君俸禄,自当守纪守时,倒也的确无人来迟。

见古峰来了,大家都笑呵呵的大声打起了招呼:“峰哥,来了,小弟这里现买了些早点,一起来尝尝鲜?且看看味道如何。”

古峰笑着答应。早有眼尖的,看见跟在谷峰身后的小凡,忙着问道:“哎呀,峰哥,你今儿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了?”

古峰笑着,一把拉过小凡:“这位,是咱家新收的跟班,名叫石凡。带着他,我好多少省点心。以后各位兄弟要是遇到他了,都卖我三分薄面,多担待提携一点,就算是帮我古峰一个忙了。古峰在这里谢谢各位了。来来来,石凡,快快过来见过各位大人!”

小凡赶紧走过来,对着众人团团揖过。

众人皆笑道“峰哥客气了。只是这个小跟班,看起来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倒不像个惹事的主。”

还有人笑道:“峰哥,这孩子长得不赖呀,瓷娃娃似的,像个小女娃般的秀气,难怪峰哥会如此爱惜。。。”

众人哄笑一番,小凡感觉颇为不适,好在一边早有人引着他,自去一边耳房坐下,听候古峰传唤。一会儿,又有人送来早点,命小凡和其他几个跟班一起吃,几个人一起说说笑笑,互通了姓名,没有半日,早就厮混的熟悉了。

衙门里的差事古来清闲,左右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块,谈谈天,说说地,再扯扯一些大家都明白的笑话,下剩的时间,再办点在一群人之间传来传去的小事,基本上,日子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其时,正值金兵大举南侵,前方战事吃紧,府衙里的大大小小官员,才稍稍多了些压力,见面闲谈的内容,都大抵是前方战事。

“话说,眼下这帮金狗实在太过猖狂!短短几个月,连破我几十个城池,败我数十万大军!你看那些一线守兵,平时倒是横,遇到那些金狗,横劲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真气煞人也!”

“照这个速度下来,金狗杀到我们这里的时间,恐怕不会太远。。。”

“国破思良将啊。倒是杀出来个英雄,挡挡才好。。。”

“上头倒是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这里,谁又担得起此等大任呢?倒是多的是酒囊饭袋。有几个手上有真功夫的,都是些浑蛋!”

“莫议国事,莫议国事。你我且得过且过幺,老兄!”

。。。。。。

小凡静静的坐在一边,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这里,就是师兄林云一直所向往的官场吧?神秘的背后,不过尔尔。只是,此刻的林云他们,又到了那里呢?又在何处浴血奋战呢?回头再看看那些衣着光鲜的空谈的人,没来由的,心里生出些厌恶。

古峰倒是没在谈天,跑来跑去的不知在忙些什么。偶尔也过来吩咐小凡,令她去街上给他买些书籍和笔墨。买回来后,又独自关起门,不知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什么,一直忙到晚间回家。

晚间用完晚餐,小凡赶紧泡好茶,又坐到那里看那本心法。

只觉得入眼的都是有理,以前不懂的都变得茅塞顿开,看得好生畅快。

偷眼看古峰,只见他在灯下,拿着一本奇怪的图册,在那里专心研究。静静的夜里,书房内灯火通明,各自捧着心仪的书本,入神的看,倒也相安无事,各得其所。

小凡悄悄坐在那里,依书上所说,盘漆练功。慢慢的运气,游走一个周天,然后气沉丹田,周身一家,节节贯穿,只觉得有种不一样的力道感觉,自斯而起。

微笑着回头,却看见古峰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嘴里还轻声说道:“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已经看懂练成,果然不简单!当日我自己看这书,可着实费了些功夫呢,可见万事都讲究个缘字,半分勉强不来的。”

“其实,我自幼看爹爹他们练武,招式都已烂熟,只是没法将它们融合而已。今日看了这书,只是豁然开朗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大人,你又在看什么书?看上面没有文字,都是些符号,可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小凡笑道。

“哪里是什么天书,只是这附近的地形图而已。"古峰将那书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看这个做什么?”

“只怕,很快就要用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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