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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凡的婚姻(2)

敬萍微笑着拿出他们在基地拍的合影:他们走着、笑着、说着话儿,背后是一片绿得醉人,绿得缠缠绵绵的七星岩山水,在艳艳的春阳下。

Δ穿越迷茫

【刘水】

一天,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一件来自英国的邮包,里面是六盘录音磁带。插入录放机后,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出,我的心不禁狂跳起来!三年前马丽赴英国留学,我到机场为她送行,她对我说:有一个埋藏心中已久的故事,总有一天,会讲给我听的。此刻,她正在讲呢!

我寻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却背叛了他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条件十分优越的家庭,父亲是将军,母亲是个处级干部。我们姐妹四枝花,我排行老三。上中学时,因我长得高高的,常爱穿一件黑色连衣裙,男同学们送我一个绰号——“黑马丽”。我也颇有一种“鹤立鸡群”、“孤芳自赏”之感。

1977年,当我的中学同学都在乡下修理地球的时候,我却穿上了草绿色军装,在吉林某野战军军部门诊部当卫生员。十八九岁,正是女孩子多梦的花季,心里懵懵地装了不少男女之情的事儿,我开始偷偷寻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五年匆匆过去,我从士兵到干部,一连处过好几个男朋友,结果都令我失望。一天,我偶然翻阅《前进报》,看到了某炮兵连连长李铁事迹的长篇通讯,压题照片上的人我很面熟。他不就是小时候常和我们一起玩儿的铁蛋吗?

我主动向领导要求参加巡诊。我随医疗小分队来到了李铁的连队。这回一见,我眼前骤然一亮,当年的铁蛋,已长成一名英俊魁梧的男子汉了,比照片上的还要帅!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李铁和我握手时,认出了我,他开玩笑地说:“小马丽变成大姑娘了。”

自从和李铁见面后,我就再也忘不掉他了,只要一合上眼,李铁的音容笑貌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啊,他不就是那位“梦里寻他千百度”的白马王子吗?

从此以后,我下连队的次数多了起来,有事没事总爱往炮兵连跑。不久,李铁被提升为副营长,我又经常去营部,还隔三差五地给他捎点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对李铁有意,而李铁却始终不往那方面想。我沉不住气,春节回家休假,把我和李铁的事儿向父母挑明了。他们一听都很高兴,父亲主动打电话,向李铁的父亲攀亲家。李铁的父亲曾是我父亲的部下,他对这门亲事极为赞同。

两家老人都同意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我休完假回到部队,发现李铁突然对我热情起来,连看我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一天,他还主动登门来约我,惹得门诊部的姑娘们像一群喜鹊似地飞过来,叽叽喳喳地说要看看军中美男子,把李铁闹了个大红脸!

1983年春天,我和李铁举行了婚礼。在所有人看来,我俩堪称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婚姻非常美满。

但太完美的事物常常会出缺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我虽然寻到了如意郎君,但又嫌这个婚姻缺少小说中的那种浪漫和激情。结婚后,我随父母调到大连工作,于是我和丈夫过上了两地分居生活。李铁是个朴朴实实的事业型丈夫,来信尽讲硬邦邦的大实话,毫无那种浪漫温馨的情调。对这种婚姻生活,我渐渐感到空虚和乏味。看到同事们双双对对出入影院舞厅,我是又羡慕又自怜。

为了打发寂寞的日子,我参加了英语夜校学习。给我上课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讲师,名叫齐军。他似乎对我颇有好感,每当我向他请教问题时,他总是百问不厌,态度非常热情。

有一天晚上放学,齐军和我顺路,我俩边走边聊,很是投机。路过一家夜总会,里面传出一阵悠扬的乐曲,齐军说:“我们何不进去轻松一下?”我想,反正回去早了也睡不着,便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走进酒绿灯红的舞厅,我似乎有点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感觉。和李铁结婚七八年了,他一次也不曾领我来过这样的地方。齐军要了一个果盘,两杯XO,又一连给我点了五六首情歌。他唱得十分动情,唱得我心跳脸红,他的舞姿也很潇洒,他带我跳时,我感到特别放松,仿佛要飘起来一样。跳着跳着,突然灯光灭了,我还以为停电了,齐军悄悄地告诉我,这叫“温柔一刻钟”。我似懂非懂,只觉得,黑暗中齐军搂着我的臂膀渐渐加大了力度,我俩的身体越来越紧地贴在了一起!我无力挣脱,深深地陶醉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那天夜里,我背叛了丈夫,和齐军同居了。

为追求真正的爱,我不惜一切地嫁给了“第三者”

经过那个难忘的夜晚,我和齐军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如胶似漆,我也奇怪,和李铁结婚这么多年,怎么从没有这般浪漫和激情?

正当我和齐军好得一天也分不开的时候,李铁突然回大连休假了。以前丈夫回家我是欢天喜地,现在见到他我却烦得要命。李铁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找茬和他吵了一架,然后赌气到隔壁房间睡了一宿。第二天,儿子淘气,李铁把窝了一肚子的火撒在孩子身上,小家伙挨了揍哇哇哭着跑回姥姥家。我也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把丈夫一个人“晾”在家里,晚上又去找齐军鬼混了一夜。

没有不透风的墙,齐军的老婆察觉了我和他丈夫的不正当关系,找到我单位大闹了一场。一时间,满城风雨,鸡飞狗跳!单位领导找我谈话,我的父母也把我逐出家门,命我回到丈夫身边!

晚上,我独自去了夜总会。我自斟自饮,喝得烂醉。半夜,我被出租车拉回了家。家里的灯还亮着,李铁在等我。我心里好难受,一进家就冲进卫生间哇哇吐了起来。

李铁默默地递给我一杯温开水,然后,又默默地离去。当我从卫生间出来时,我看见卧室里的灯已熄灭了。我踉跄地走进隔壁房间,昏昏沉沉地睡下。

我一觉醒来,已是次日上午九点多钟了,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急忙穿衣起床,却发现李铁已经离去,我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他给我留下的一封短信:

马丽:

你和那个人的事我已有所耳闻。昨晚,我一直等你想和你好好谈谈,可是看到你那副样子,实在令我失望和痛心!

部队上还有事,我走了。如果你觉得和我过不幸福,我们可以协议离婚!

李铁

看完信,我跌坐在床头,失声痛哭起来。

当天晚上,我在英语夜校门口,等到了齐军。我把家里发生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了他,又把李铁留下的信给他看了。我没了主意,想听听他的。

齐军动情地说:“马丽,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像月宫下凡的嫦娥,走进了我的心!你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那飘逸的长发,那高雅的气质都让我倾倒。我一眼认定,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说到这里,齐军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马丽,我早就想对你说,你嫁给我吧,我要和你结婚。你嫁给我以后,我保证全心全意地爱你,日日夜夜地呵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的委屈,你在家里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只要你每天坐在我的身边和我说话,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齐军的话深深打动了我!我不顾家里人的坚决反对,听不进亲朋好友苦口婆心的劝告,顶着外界的巨大压力,毅然和李铁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离婚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六岁的儿子冬冬被判给了李铁;我在原单位呆不下去了,转业到一家商业单位当了一名办事员。

齐军也和妻子离了婚。他八岁的儿子放放跟了他。不久,我和齐军组成了一个新家庭。

现实打碎玫瑰梦,我在爱情的陷阱里难以自拔

再婚后一家三口人挤在一间小屋,与人合用厨房和厕所。我没有想到,齐军婚前所说的话都是在哄我,婚后我俩的位置正好倒换了,他什么家务活也不干,而是让我全心全意地侍候他。我从小生活在有炊事员和警卫员的将军之家,现在却不得不学着做饭,学着买菜、洗衣、换煤气罐……结婚才两个月,我就累得身心憔悴,大病了一场。

我病愈后齐军贷款一百万元,办起了一个贸易公司。公司人手不够,他动员我也下海,把我所有的积蓄全部投进了公司。我渐渐发现,齐军是个好高骛远的理想主义者,他的许多做法在现实中连连碰壁。公司成立不到一年,就赔了几乎一半!

多亏我从父亲那里借到一笔钱,办了一个饭店,他转到饭店,当了总经理,我则替他管账。

有很长一段时间,齐军不回家过夜了,偶尔回来一趟,也是无精打采。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公司揽了一笔业务,忙得很。有一天,饭店的陈大妈偷着告诉我:“你家先生和新来的赵小姐……唉,你还蒙在鼓里呢!”赵小姐比齐军小二十多岁,怎么可能呢?

齐军又是一夜未归。第二天,我早早来到饭店经理室,门反锁着。我敲了足有十分钟的门,齐军才衣带不整地从里面出来,堵着门不让我进去。他说昨晚谈业务谈得太晚了,留客户睡在里面。他边说边把我拖下楼梯,可我却一眼瞟见经理室门口,闪出了赵小姐的身影。

我气得扭身跑回家,关上门开始收拾我的东西。齐军也跟着回到了家,流着眼泪向我发誓:“我要和那个女孩一刀两断,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几天后,赵小姐离开了饭店,一场风波渐渐地平息了。

1994年春节临近,公司有好几笔欠款催不回来,没法子,腊月二十九,我陪齐军外出讨债。当时正是春运高峰,我们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张散席票。那张床在走廊的门口,夜晚寒风刺骨,齐军裹着大衣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我则蜷在床边替他挡风。我一到烟台就感冒病倒了。齐军去催了两天债务,毫无进展。他把我一个人留在烟台,让我一边养病,一边等待欠款。他说他要抓紧时间去南方催款,催完款便来接我。

我在一家又冷又破的小旅店里,从初一等到了十五,有时一天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齐军音讯全无,连个电话也没有。我还以为他是忙于催款呢。岂料,当我病愈返回大连,清晨打开家门时,眼前出现的是不堪入目的一幕:齐军和赵小姐赤条条地睡在我的床上!我当即气得昏厥过去!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信誓旦旦地说真心爱我的人,那个让我不惜一切的人,原来竟是这样一副丑恶嘴脸!

夏天,已上初中的儿子冬冬来我这里度暑假,看着冬冬蓬乱的头发和又脏又黑的衬衣,听着孩子委屈的述说,我的眼泪刷刷地流淌。孩子是无辜的啊……

自强不息,走出爱的迷惘

送走冬冬后,我天天以泪洗面,深深地忏悔自责,我感到自己的罪孽实在太重,无颜活在世上,便偷偷地吞下一百片安眠药,想一死了之。可是我昏睡了两天两夜,却又苏醒过来,我在痛苦和迷惘中不能自拔。

不久,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的妹妹回国探亲,她鼓励我继续学习英语。于是我把名、利、情统统放下了,又重新走入了英语夜校。历经八年人生坎坷,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起点上。可这时的我,已经是38岁了,精力和记忆力远远比不上年轻人,但我懂得生命和时间的价值,肯于吃常人吃不了的苦。我起早贪黑地学,见缝插针地学,废寝忘食地学,终于攻克了道道难关,通过了二级剑桥证书考试。

一年后,我在妹妹的鼎力相助下,进入了英国伦敦的一所半工半读学院,主修英语。

去年,我开始在一位英国华裔商人家里当家教,那位商人有个弟弟名叫乔治,一年前夫人因病去世,他在哥哥家中结识了我。情人节那天,乔治手捧一束玫瑰花向我求婚,可我没有这种思想准备,婉言谢绝了他。经历过诸多不幸和教训的我,终于走出了爱的迷惘,变得成熟起来,今后的人生之路,我会慎重地走好每一步的。我牢记自己总结的一个法则:女人要自立自强,命运靠自己掌握!

Δ丈夫的初恋情人有恩于我

【榕懋】

为挽救我的“曲折”回城,她主动离开了热恋中的恋人

1952年10月,陈琼出生于湖北某高校一个父母皆是教授的高知家庭,面对迟来的娇女,这对已是不惑之年的教授夫妇将之视为掌上明珠。陈琼那满腹经纶、学贯中西、性情耿直的双亲一下子成为“黑五类分子”,这位骄傲的公主陈琼的身价也一落千丈。1968年冬天,刚满17岁的陈琼为了证明自己又红又专的思想,毅然加入了“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行列,去了湖北广水一个叫雁山村的知青点,据当地山民介绍,当时雁山村的来由是因为此村四面环山,且山高路险,年年都闹旱灾,即便雁子来了,都难以“衔泥筑巢”。其恶劣的地理环境大大超出人们的想象,但身材娇弱的陈琼在这“八山、一水、一分田”中一晃便劳作了5个年头,随着光阴的飞逝,同去的知青们先后陆续返城了,最后只剩下陈琼因受父母牵连,独自一人困守在孤寂的知青点上,同时,她还不幸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和风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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