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夏,我很抱歉,我当是只是想让你……”睁开眼,齐禄试图解释,可看到她冰冷的视线,又止住了口,苦涩一笑,心知此刻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管用的,她不听。
“我在听着,怎么不继续说了。”觅夏双手环胸笑看着他,只是眼中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齐禄深呼吸了一口气,猛然从沙发起身,双膝一屈,跪在了觅夏的面前。
见状,觅夏的呼吸不由一窒,脑中顿时想起当年,她失去了孩子,母亲的时侯,他也是这么跪在她床头的,对她说对不起的。
可是对不起管用吗?
对不起能为她这么多年所受的遭遇买单吗?
就在此时,齐禄沉痛的声音,从空中传进她的耳朵。
“觅夏,放过齐思吧!齐思会那么对你也是因为我,是我故意让她误会,是我想借由她来报复我妈,因为我早就知道了我妈曾经在爸爸出国期间,跟别的男人生下了另一个孩子,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错因全在我,都与齐思无关,你想报复的话,就都冲着我来好了,别再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了。”
听言,觅夏怔了怔,随后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
真可笑啊!原来他跪下只是为了跟齐思求情。
原来他竟然是恨他母亲的,就因他母亲知道两人的兄妹关系,分开了他和齐思吗?这份爱可真够狂热。
或者该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是不是?
就因为一个齐思,他就如此不惜一切。
齐思,齐思,全部都是因为一个齐思,当初会娶她也是因为她与齐思有几分相似……
她在他们兄妹当中,到底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觅夏想哭,却发现两眼干涸,流不出什么任何泪水。
觅夏缓缓走近他,蹲下身与他平视,轻轻的说道:“不可能的,你今天就算自杀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放过齐思的。”
“觅夏……”齐禄看着她,忽然从头上冷到脚底,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到底将当年那个开朗的女孩,变成什么样了?
觅夏没理会他的低唤,而是更加凑近他,几乎快贴在他脸上,才轻轻,带着蛊惑的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齐禄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齐思还做了什么事,他没有察觉吗?
觅夏看穿他的想法,站起身,冷冷一笑道:“你的确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正好,今天就一次算个清吧!”
齐禄看着她,神色已然恢复冷静,起身坐下,心中已经做好了,对接下来既将知道的事情,万全的准备
觅夏直视着他,实则眸光幽远,思绪已经飘到哪里去了,她仿佛又回到那个让她想忘,也忘不了的夜晚。
她如同往常一般回家,盘算着要怎么让那两个人痛苦的时侯,在回家那条路上,她被人绑架了,连同口一起被封住了。
她连问那个陌生男人是谁的机会,都没有,但等到她稍微冷静下来的时侯,就不难想到会是谁?
因为她前两天才给那个人难堪了不是吗?
一夜,她忍了一夜,在小货车蹲了快一夜的时侯,临近天蒙蒙亮,她终于被拖了下车,可当她看清所处之地时,她一片绝望。
那男人不知开到了哪个小山村,入目就是高高的山,密密丛丛的大树,当男人拖着她往深山里行走的时侯。
她拼命挣扎着,嘴不说,手不能动,她就用脚在地下画了,我有话说,然后用求尔你的眼神望着那男人,那男人看着她,冷笑了笑,没理会她的意图,径直拉着她朝前走。
她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心中隐约有些了然,恐惧让她不顾一切,用能动的腿一脚踹向他,然后趁他落地企图逃跑。
然而,小货车开车的司机也是他一伙的人,就这样,她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怎能敌得两个大男人,然后她被拖到深山中,被他们XX了,无论她怎么挣扎,哪怕她被人压住腿,仍想用头跟那两个混蛋同归于命,可是,她到底被那两个混蛋糟蹋了。
那一瞬间,她只希望,她怎么不赶紧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个混蛋终于发泄满足了,她听到那两人在说话,那个绑架她的那个混蛋,在说着:“你不觉得,就这样让这女人死了太可惜了吗?她真够劲!反抗起来,让老子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另一人的声音,“够劲的女人多的是,你别可忘了,那个女人说了,她要的可是这女人的命。”
听到这里,她猛然从想死的深渊走了出来,是了,她怎么能够就此死了,害她的人都还活着,她怎么能死了。
不,绝不对。
带着这样的信念,她用出全身劲唔唔着,一只脚轻轻在那个绑架她的男人有磨蹭着。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色眯眯笑了笑:“你想说话?”
她拼命点着头。
“好吧,看你快死了,就发发善心好了,让你来句临死遗言。”那个男说着,扯掉了塞住她口中的布。
开口第一句,她就说了一句:“你们真傻”那两个混蛋,当场要翻脸,但她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停住了动作。
“留着我在,还可以时不时威胁那个女人,从她手中拿钱,除非你们不想多捞一笔,那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她的话,让那两人沉默了一会,最终,她活下来了,她被带到了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家中,关进一间小黑屋中,每天每天把她当发泄对象,一次一次,她告诉着自己,她一定会活下去,然后像如此对她的人,讨回一切。
她一天天假装,讨好着那男人,终于,那男人对她放下了戒心,松掉了她被绑着手,还告诉她,那女人焦急了,说是再不解决了她,她就报警,两人死在一起,让他一分钱拿不到,所以,他最后狠狠敲了那女人一笔,然后,告诉对方她死了,让她得好好感谢他,以后乖乖听话,做他的女人。
她笑脸答应好,那混蛋一高兴,还让她出个小黑屋,多了一间可供她走动的屋子,她用凳砸破了玻璃,然后选了一块最长最尖的,一头也布条包着,静静等着那混蛋归来。
那混蛋回来了,回来得很晚,黑灯瞎火闯进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异状,就在他又她在身上逞着兽欲时,她暗藏于手中的玻璃狠狠的插了下去。
最终,她亲手解决了那混蛋,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以至于那晚的情形,直到今天也会在她脑中重放,那是她坠入地狱的开始。
那夜,她不顾半夜逃走后,望着那个陌生的B市,她一心只想着怎么回去,回到A市找他们复仇时,却在当天就被人抓住了。
原来那个混蛋,竟然是B市最大黑帮中的人,就在她被那群人抓回去,报以脚打拳踢之时,听到声音在说,“老大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水擎苍,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挣扎着站起身,旁人叫她跪下,她就是不跪,就是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她在审视着,或许这次巧合,会是一个机会,当然,这个前题在于这个男人不是昏庸之辈。
她很快就从实际行动中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当水擎苍从他的手下口中知道事情过程之后,也就是那个当初跟那绑架他的混蛋一伙的那人,他问了她一句话:“后悔吗?如果你不这么做,也许还能活着。”
“后悔?”她冷笑了笑,神情不带一丝情感,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什么不怕了。
“你在说笑话吗?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我的所作所为,那样活着,比死还不如。”
“那这个人你还有胆量杀吗?”说着,水擎苍指向那个同伙,示意他手后的手下,丢出一把匕首。
那人瑟瑟颤抖的望着她,但她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于是,她第二次杀了人。
那天后,水擎苍将她收到了他的羽翼之下,而她将灵魂卖给他,那是她正式了进了地狱之门。
跟着水擎苍后,她方得知,“她”自己原来死了,死在一场大火中,报纸都报告,她的死是因为失去孩子,也至于精神上不能接受,所以才会倒机油,在她的房间自杀。
而一看日子,正是她被绑架的那一夜。
她冷笑着,在半年后做了整容手术,改头换面,只差眼睛没整了,当她躺在手术台上,她就想着——
她会死的,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她那时就知道了她的下场,就好如她染上的那个病一样。
但是,她同样清楚她要死,也会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那时,她才会死。
想到这,觅夏冷冷一笑,冷咧的光芒看向早就已经呆傻了的齐禄。
“怎么样?够精彩吗?”
齐禄闪过神,盯着觅夏的脸,刹时,泪从眼角滑落,双手捂着脸,不能自制的颤抖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啊!他猜到了这几年,她必定过得很痛苦,但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如此,齐思竟然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一直以来,她是从大火中逃生了,没想到她根本没在那场火中。
觅夏看着他几近的崩溃的样子,心中终于有了几分痛快,尖锐的呲笑道:“你还想跟齐思求情吗?”
“……”齐禄未语。
觅夏轻轻笑着,轻轻说着,就如同以往扮他妻子时一般。
“与其担心别人,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要是害怕的话,不妨早点自行了断,少些痛苦。”
齐禄仍没作声,良久,他松开手,抹掉脸上的泪,看着觅夏,一脸坚定的说道:“我不会死。”
切,觅夏冷撇了撇唇,未置可否。
齐禄向逼近一步,眸子里有着,无论如何都会做到的决心,对她宣告道:“我会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在一天,无论你对我采取任何行动,但是,你的行为只能针对我,你再对别人下手,我赌上一切也会阻止你。”
觅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威势惊了惊,可笑,他竟敢对她宣告了。
齐禄凝视着她,不在是一惯的温文尔雅,而是犀利,锐利的眼神,那才是商场上齐禄真正的姿态。
“觅夏,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的一句话吗?”
觅夏轻蔑一笑,“我说过的多了,不知道齐先生指的是哪一句?”
“只要你一天不死,我们永远都会是夫妻。”齐禄的口中,一字字念出了这段话。
觅夏的眉头不觉一拧。
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当初她从医院中出院那天,对齐禄说的话,看来他的印象,到是挺深刻的,不过,他现在提出来,是想说什么?
齐禄看她的神情,知道她还记得。
“我会一直记住你这句话。”说完,齐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觅夏盯着他的背影,沉下了脸。
他什么意思?想说他们还是夫妻吗?
齐禄走到门边,步子忽然一顿,觅夏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掀,他又想发表什么高见了吗》?
“对了,你知不知道向景行的事情?”齐禄没回头,就这样问道。
向景行,听到这个名字,胸口某个地方开始很不舒服,她冷然回道:“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齐禄微微吁出一口气,方才说道:“他被抓了,判刑三年。”
什么?饶是如现在能不动声色的觅夏,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她才半个月没了解外面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心,有一丝慌了。
但口中,却是毫不留情的说道:“那跟我有何干?”
“他是为了你才会抓的,因为齐思找到你上次住的那个地方,结果被向景行遇到,向景行说他从齐思袖中看到刀,当时我在法院时,还不愿相信,但现在…”说到这里一顿,齐禄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起这个齐思所作所为,要不然,他不能担保自己,不会想做什么。
抿了抿嘴,齐禄有些干涩的说道:“因为你,那个懂法知法的向景行,竟然明知是错还犯了错,以故意伤人罪被逮捕,叛了三年的刑期。”
听到他这段话,觅夏的身体僵了,冷静的头脑,因此,而纷乱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这么傻,她说的,做的,他还不清楚吗?
她是坏女人,不值得他这么她,他不知道吗?觅夏瘫软着,跌坐到沙发上,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之色,不住的换着新鲜空气。
好痛苦,好痛苦!
觅夏的身体不由倦缩在一起。
听到身后细小的抽气声,齐禄还以为是她在哭,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唯一清楚的就是她不在爱他,而向景行是真的是很爱她。
他也想说,他爱的人是她,一直是她,但他心中却是很清楚,这句话,也许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说出口了,因为,她永远无法相信了,造就如此的伤害,想要破镜重圆,是不可能的了。
他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她放下仇恨,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为此,无论需要他做什么,他都在所不惜。
三年后。
当向景行期满,走出监狱,望着蔚蓝的天空,重生感觉顿时扑面而来,三年了,一恍就是三年了。
尽管其间,觅夏从没未来看过他,但他还是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再让他选一次,他仍然会那样做,哪怕因此,父母对他们的乖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法接受。
也至于,今日他出狱,都没来接他,不过,他还有朋友,特别于当向景行看到,那个瘸着一只腿,领着他双亲下了车,走来的齐禄,向景行不由润了眼,望着他,望着他的父母,眸中透过名为感动的光芒。
忽然,在一群人欢笑中,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跑到向景行的面前,喊了一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不单向景行惊了,全部人都惊了。
“景行,看来你还是真人不露相,你什么时侯多了个这么大的私生女。”还是齐禄率先开着玩笑说道。
“别胡说。”向景行说着,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异常的亲切感。
那张一向较之严肃的脸上,不由柔和下来,轻声问道:“小妹妹,我不是你爸爸,你认错人了,你的爸爸妈妈到哪里去了?”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异常坚定的指着向景行道:“安乐没认错人,你就是我爸爸。”
众人对小女孩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不住跟小女孩说着之时。
这时,向景行的父母走了过来,看着站着的小人儿,再看了看向景行,说道:“真跟景行小时侯,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真的,真的……”向景行母亲这么一说,其余的人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向景行,纷纷附和道。
“不可能。”向景行深呼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否认道。
忽然提高的音量,要换了别的小女孩,早就被吓哭了,可是这个小女孩没哭,气势还不输大人,她脆生生的回道:“我叫向安乐,这是妈妈给你的信,里面还有爸爸的照片。”
向安乐?向景行接过信,抽出照片,一看的确是他的,可是,他不记得他在四年前,有跟哪个女人乱搞过。
当向景行看完信和里面附加的东西时,脸上骤变,看着向安乐的眸光,快速换了许多种神色。
猛然,他甚是激动的抱起向安乐,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低喃道:“我的女儿,安乐……安乐……”
齐禄看到这一幕,眸光微闪烁,半响,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也许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安乐,送你来的人现在走了没?”向景行松开手,望了望周围,眸光有些复杂的问着小安乐。
“你说妈妈吗?已经走了喽。”向安乐甜甜一笑。
“是吗?”向景行敛眸轻喃了一声,不一会,又抬起眸微笑起来,向母也笑着,对于忽然多了个孙女,非但没有不适,反而是开心的,“来,奶奶抱抱。”
“奶奶好。”向安乐非常懂得如此讨大人欢心。
“好,好,好。”连着几声好。向母向父都笑了起来,一群人都笑了起来,阳光下,这么和谐的模样,美好得让人想流泪。
不远处,停在街边的豪华轿车,缓缓行驶着离去,车上,水擎苍拥着觅夏,轻轻说道:“这样满意了吗?”
“满意了。”觅夏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淡淡的说道,是的,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了。
当年在她得知向景行之事后,在她得知齐禄出车祸,还以为他要死了的时侯,她才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并不能让她快乐,她不想齐禄死,哪怕明明那么恨着他,哪怕明明不会原谅他,她仍不想他死,可惜这一切,她非要等到最后才明白。
当他躺在病床对着她说:人的一辈子,总是犯下很多错,其中,最后悔的莫过于伤害了自己最舍不得的人,然而,伤害了便是伤害了,不会因为事后后悔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虽然曾经也很想当没发生过,但,到底是不能,就好像我永远也忘不你对我,对我家人所做的事情一样。
那时听完她就明白了。
虽然也许她永远都无法释然,但没办法再恨他了。
但既便如此,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想她终究还是会走向复仇这条道路,这是她个性注定了的,任谁也无法改变。
思付间,忽然水擎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其实你要舍不得,可以常来看安乐的。”
觅夏淡然道:“用不着了。”
是的,用不着了,这几年她心绞痛的病,越发厉害,加上其他病因诱发,她很清楚,她活不太久了。
水擎苍看着疲倦的她,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
三年前,当她回到他身边时,仿佛一下提前透支了她半生的力气,就连满身的刺,也不在那么扎人。
水擎苍盯着她,眸光炯炯,忽然道:“觅夏,如果你想跟着那个男人走,我不阻拦你,这三年,你欠我的,已经两清了。”
觅夏睁开眼,淡然的笑了笑,连思考都没有,回视着他的眼,径直问道:“你不想要我了吗?”
“当然不。”水擎苍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霸气。
觅夏轻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既然如此,你让我做这种选择做什么?从你让我跟在你身边那刻起,我就知道,我会一直跟着你,一直到我死的那天终止,不过,不是因为爱。”
水擎苍听到这话没怒,反倒愉悦的笑了起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车渐渐远去。
“齐思最近怎么样?”车上,向景行与齐禄同车,沉默半响后,向景行终是问出这句话。
齐禄微笑了笑:“我前两天才去看了她,状态比以前好些了,不在想着自杀了,她说她会好好的服到期满。”
是吗?向景行没有在开口,大家都心知肚明,服到期满,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去了,那时齐思都已经老了,但,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同一时间,两人又都想到了觅夏,她送来的那张信纸上,写着:向景行,还记得你无故醒来在酒店那晚的事吗?那是我做的,偷了你的精子,而向安乐就是你的那个孩子。
虽然我曾打算过,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但最后最后,我想,你应该知情的。
也许,如今叫你忽然接收一个孩子,也让你为难,毕竟我曾那么伤害过你,如果最开始不是我贪恋你给予的温暖,我想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程度。
借用齐禄出车祸时,躺在病床上对我说的话:人的一辈子,总是犯下很多错,其中,最后悔的莫过于伤害了自己最舍不得的人,然而,伤害了便是伤害了,不会因为事后后悔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安乐,当然,其实这个就算没有你的承诺,我仍然深信着,因为你就这么一个‘滥’好人,虽然曾经对我很毒舌过,但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些不错的回忆。
向景行,我曾经感叹过,如果早几年遇到你该有多好,可是想像毕竟是想像,人毕竟活在现实,我想,如果我真要早几年遇见你,也不一定会是想像中那么美好,所以,该放下就且放下,祝你给安乐找一个好妈妈。
而至于我,我这个母亲不称职,连她出世,也是故意为之,可是,尽管如此,我对她的爱不比任何人少,但正为如此,安乐不能在我的身边一直成长下去,你才会是那个适合教育她的人,所以以后,安乐就交给你了。
原谅我最后的任性于无理。
另外,转告齐禄一声……向他问声好吧!
最后,我死了会葬在跟我母亲相临的地方,到时侯,别忘了带安乐去为我上坟,让她为我送上一束鲜花,然后当她问起这人是谁时,你就说,是你的一个友人好了。觅夏,2008年笔。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