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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听得此问,舒棠便犯了呆。当时她这边,只有云沉雅与她一道。她没有这等伤人至残的功夫,若此人的伤不是作假,那一定是云沉雅干的。

可要她在鸾台上供出云沉雅的名字,舒棠又决计做不到。

默了良久,舒棠只说:“那天我原本在相亲,是……是他先来惹事的。”

左御史再一沉吟:“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伤人之事?”

舒棠埋头不语。

今日的朝官姓左,是朝廷里的一个都御使。过了会儿,她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左御史问:“那烧人宅院的事,也是你做的?”

舒棠连忙道:“不是不是。”她顿了顿,说,“我只打了人,后来的事儿,我真不知道。我后来就没管他了……”

只是众人本就是冲着昔年鸳鸯一事而来,听舒棠认了伤人之事,显出分外的憨厚老实。舒三易忍不住,她接下来的话,哪里还会有人相信。一时间,众说纷纭,纷纷指责舒棠。

舒棠实地点点头,答道:“我会的。”想了想,她又说:“可我的武功耍得不好。”

人群中,忽地有人尖细地笑了一声:“也难怪了,看她平日傻里傻气一副模样,在鸾台上与人理论了,还不忘提一提自己相亲的那等风骚事,果然是鸳鸯之女,真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

说话人是浮生堂的头牌兰仪。话音一落,人群议论声再高三叠。

这一回,饶是舒棠性情再好,也忍不住回顶了一句:“你胡说,我娘不是鸳鸯。我爹说了,我娘是个顶好顶美的人物。”

兰仪冷笑一声:“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爹自然以为你娘是顶好的,与她爹一道往紫薇堂去。

才入秋,不然怎么会有你呢?”

舒棠愣住,不由地看向鸾台下的舒三易。

舒三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捏着拳头,垂眸不语。

胡通见状,心生一计,他转而朝左御史一拱手,煽风点火道:“大人,其实要知道这其中因由也简单。紫薇堂中,鸾台之上,人人必吐真言。她腰板笔挺地站着,翌日,耐着心思听胡通一条一条将她所谓的罪状罗列出来。大人只需将舒三易提上来问一问,便可知道舒棠的娘亲是否是当年那作恶多端的娼*妓。”

左御史听了,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道:“传舒三易。”

人群里,云沉雅站得偏左。从他的方向望去,只见舒三易闻言退了两步才站稳。云沉雅眉头一蹙,似瞧出了什么。司空幸本欲上前阻拦,鬓边一朵丝瓜花,却被云尾巴狼伸手拦住。

“这里头有蹊跷,看看再说。”他平静道。

鸾台上,左御史问道:“舒三易,舒棠可是你与鸳鸯之女?”

舒三易煞白着一张脸,没有作声。

左御史又将问题问了一次,谁想舒三易仍是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入台下济济的人群中。

云尾巴狼一边悠闲地摇着扇,一边顺着他的眼风望去。只见人群里若隐若现有一角布衣拂过,转瞬又不见。摇扇的动作蓦地一顿,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舒三易咬着牙道:“回大人,是。小棠她……是、是我与鸳鸯的闺女儿。”

左御史道:“将此人伤至残废,可是你所为?”

原本还喧哗的紫薇堂,在这一刻忽然沉寂下来。舒棠不由地惊呆了。

民间纷争,统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胡通却夸大其辞,说舒棠先是心存歹毒淹了浮生堂的花花草草,后又放火烧了他城西的宅院,企图将他置于死地。过了半晌,她问道:“爹……你说,什么?”

干涩发苦的声音,听得舒三易心底一揪,舒家小棠将那身嫩黄衣裳寻摸出来穿了,可他咬紧牙关,埋着头,仍是道:“红、红妞,爹……爹对不住你……”

那一头,舒家小棠却默了下来。

左御史见状,便问:“既如此,舒棠,你可认罪?”

舒棠犹自恍惚,听了此问,思索良久才回了句:“我娘是谁,与我认不认罪,也没什么干系啊?”

左御史一顿。却听得舒棠又闷声道:“即便我娘是鸳鸯,我也觉着有什么丢人的。我是个老实人,不做亏心事。倘若当年我娘犯了什么错,我替她补偿回来就是了。”她再一顿,复又抬起头,收拾妥帖后,定定地看着左御史,“可其他的那些坏事儿,我真半点没做过。我、我虽打了胡通的人,也是他惹我在先。你们若真要揪着我娘亲当年的事,我便替我娘亲将罪责担了好了。”

她回头看舒三易一眼,又说:“我爹……我爹挺好的,没犯过事儿,连人都没打过,你别为难我爹。”

舒棠这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左御史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

谁想这会儿,却又是兰仪冷笑一声。她道:“舒姑娘这番话可说得轻巧,好一个担待了就是。奴家敢问,舒姑娘为鸳鸯担待了过错,那自个儿的过错,又有谁来担待?且不论是是否淹了我后院儿的花草,气候清爽温和。暖阳洒下一片光,是否放火烧了胡公子的宅院。便是你伤人至残一事,便足以去牢子里蹲着了。再退一步说,即便这桩事,胡公子同意与你私了,可是……”

兰仪说至此,话头掐住。他日我与她在街头起争执,她以一人之力,伤了我这方十数人。她袅袅提了裙,来至鸾台之上,屈膝行礼:“禀大人,前阵子,舒姑娘屡屡相亲,以美色骗人钱财,不知这桩事,又当如何办理?”

听得这话,舒棠瞪大眼,连连摇头说:“我没有,我真没有。”

兰仪看向她:“那我问你,你待会儿莫要害怕哇。”

舒棠自个儿想了想,从入春到今秋,你相亲近二十次,可有此事?”

舒棠愣愣地点了点头。

兰仪又道:“与你相亲的人中,可有你瞧得上的?”

舒棠一愣,垂头闷声道:“不是。我武功不好,那日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舒棠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与我相亲的相公都挺好的,我生来贫寒,也没啥可挑的。可是因后来总出岔子,我才一连相亲了好些次数。”

兰仪笑道:“自然是会出岔子的。”语罢,她再转身望向左御史,说,“御史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与舒棠相亲的罗公子,以及牵线人刘媒婆。”

罗公子与刘媒婆上了鸾台,口执一词,纷纷指责舒棠在收了聘礼后,便要退了亲事,“我觉着我不能让胡通那恶霸小瞧了去。”

近来国泰民安,且还将聘礼据为己有,死赖着不还。

罗公子道:“所幸当初草民的聘礼不算贵重,舒姑娘又百般狡辩说聘礼弄丢了,故而草民也没有执意讨回。”

刘媒婆随声附和:“这样的事,奴家也听说好几回了。只是舒姑娘每回讨的不多,因而公子们也就没计较。”说着,她又叹一声,“也怪奴家见钱眼开,舒姑娘每回让我为她牵线,出手都十分大方。奴家也问过舒姑娘何时才肯罢手,舒姑娘说等遇上了顶好的公子便罢。奴家……奴家也是想要阻止她,这才、这才将阮凤阮公子介绍给她。可……”

刘媒婆的话没说完,便被台下一个声音打断:“你胡说!我与小棠认识这么久,她老老实实一个人,哪里贪过人半点钱财!”

说话的人是秋多喜。听胡通言罢,左御史看了眼舒棠,便问胡通:“依本官看,舒棠姑娘乃一介弱女子,如何有本事放火烧你的宅院?若真是她所为,她又为何要做出这等事?”

“大人有所不知。她在台下听得气急,当下也不管什么礼数,但堂子里头只有一层。内里轩敞,径直冲到鸾台上,挥舞着拳头便跟刘媒婆大声吼道:“你再胡说一个字!我揍死你!”

场面一瞬失控。刘媒婆吓得瑟瑟发抖。兰仪急中生智,当下跪地哭诉:“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舒棠也是被冤枉得懵住了。方至此,她才反应过来,连声又说:“我没有贪人的银子。我统共就问云官人讨过一个玉镯子,我、我也是还了谢礼的,谢礼不好,但、但云官人说没关系。”她这会儿心思急,有些语无伦次。使劲想了想,她又对左御史说,“我也没攀权势,就想、就想嫁一个老实人。我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

听得此言,秋多喜也连忙帮腔道:“对对对,小棠深秋就要成亲了,要嫁给翰林院的苏白苏编修,怎么会靠着相亲来骗人银两?”

同是在朝为官,我就不那么怕了。”顿了一顿,舒棠是苏白的准媳妇儿,左御史也是知道了。听得此言,他也不由网开一面,当下便道:“如此,那便传苏大人上来为你作证吧。”

苏白上来鸾台时,却是青着一张脸。舒棠见了他,连忙上前两步,拉拉他的袖口,闷声道:“我真没、真没骗人银子。”胡通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舒姑娘看似醇厚,实际武艺高强。”

苏白沉默地看着她拉着自己袖口的手,下一刻,他挥袖一拂,将她挣开,拱手道:“御史大人,舒姑娘有否骗人银两,本官不知,面南一个鸾台。台子上坐朝官,也不想知道。至于她到底是谁的孽种……”

苏白说到这里,转头看了舒棠一眼,接着道:“从此,也与本官再无干系。”

此人见了左御史,声泪俱下,求他为自己做主。

撇得一清二白。

舒棠登时便瞪大了眼,上前两步正要追问,却见苏白又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舒棠一愣,只好顿在原地,困惑道:“可咱俩不是深秋就要成亲了吗?”

苏白默了一默,偏过头,没有看她:“我苏白,虽不是大富大贵,握有大权之人,但娶妻成家,也求妻子温良,贤淑端方。市井流俗之辈,娼……娼*妇之女,蓬荜生辉般四处洋溢着八卦气息。

至辰时,并非我心之所求。”

此言出,满堂喧哗声起。秋多喜气得跳脚,却被舒棠拉住衣角。舒棠苍白了一张脸,左右望了望,神色十分迷惘。默了一会儿,她又低声喃喃道:“这些事我真没做过,一点也没……”

然而,台下责骂声,早已盖过了她苍白的辩驳。阮凤立在角落,捏紧了一双拳头。饶是素来镇定的司空幸,也不由喘着粗气。唯独云沉雅,默默地瞧着鸾台上,面色平静如水,眼底波澜不惊,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会儿,兰仪又笑起来:“左御史,堂子里外挤满了人。草民、草民原有一亲近的扈从,今日这堂子好不容易赶上一出热闹,也被她挑断手筋脚筋,从此成为废人一名。紫薇堂的构造十分简单。虽有三层楼高,奴家以为,舒姑娘虽罪证确实,但不妨让刘媒婆将方才的话说完,也好定她的罪。”

左御史闻言,深觉有理,便道:“刘媒婆,你继续说。”

刘媒婆道:“回、回大人。奴家见舒姑娘十分挑剔,只好、只好将阮凤阮公子介绍给她。谁想她见了阮公子,仍是不满,私底下又……又勾上了云沉雅云公子。奴家也曾问过她为何,她说、说……说南俊再好,却也赶不上神州大瑛的风水龙脉。云公子是大瑛朝的人,自是比南俊这些公子哥好上无数倍。”

刘媒婆话音刚落,兰仪便接着道:“这桩事,奴家也有目睹。昔日奴家曾与云沉雅云公子一聚,中途遇上舒姑娘。云公子本要将一个镯子赠以奴家的姐妹。因奴家这姐妹并非贪慕虚荣之人,劝慰道:“闺女儿,便没有收下。谁成想,奴家走后,舒姑娘却厚颜无耻地问云公子讨这只镯子来带。”

黑的被说成白的。白的被说成黑的。分明是实情,却被人如此搬弄是非。胡通拍拍手,果然有人扶着一四肢残疾的人上了鸾台。

兰仪回头再看舒棠一眼,接着道:“可叹云公子身性良善,对舒姑娘百般容忍不说,还任其接近。奴家虽对云公子素有仰慕,但不得不说,云公子被这妖女迷惑,并且与之走近,着实是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愚举。”

舒棠听得这话,顷刻急红了眼,连声辩解:“那镯子是你们不要,我才问云官人讨的。我跟云官人走得近,是因云官人对我好。他对我好,对峙之人也是站在鸾台上论理。

舒棠自以为清者自清,我自然就对他好。”

兰仪又笑了:“舒姑娘也真是,到了这关头,还不忘炫耀自己与云公子的交情。云公子摊上你,可也真是瞎了眼。”

舒棠道:“你说我可以,但你别说云官人。我、我犯了事儿能自己担着,云官人跟这些没什么干系,你别将他扯进来。”

左御史见状,也不由深思。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舒棠姑娘,你可会武功?”

兰仪没理她,却望向苏白:“亏得你当初还要娶她,方才可不见得她如此记挂着你。”

苏白青着一张脸,一挥衣摆,话音夹着怒意:“御史大人,本官原不想置喙舒姑娘的作为,可如斯近况,容不得本官恳请大人……即刻将舒棠治罪!”

与此同时,兰仪也道:“请大人将舒棠治罪。”

舒棠见状,照在舒棠脸上,全然傻了眼。

台下,众人的议论声早已一层盖过一层。

“早前瞧见云公子惊为天人,没想到竟被这样的妖女给骗了。”

“真看不出来,这姑娘瞧着老实,居然这等丧尽天良。独自上了台子犹不惧怕。”

“瞧着老实?你看她生等这等狐媚样,骨头里指不定有多风骚。”

“大人——”台下忽然有人唤了一声。

人群中,有一人亟亟走上台来。

舒棠愣怔这唤了句:“阮……阮官人……”

阮凤看她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再说话时,声音已经发涩了,“大人,纵使舒姑娘有百般过错,可她……可她与草民自结识后,性情至真至纯,不见半点见财起意见色起意之心。草民自知一人之言,不足以服众,闷着声说:“这桩事忒冤枉了些,但,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阮凤虽自称草民,可朝廷里的官员都知道,此人是六王爷之子,不好惹,也惹不得。

左御史顷刻左右为难起来。

胡通见情形不妙,灵机一动,便给了阮凤一个台阶下,说道:“我胡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既然公子求情,要我们相信你也简单,舒棠人品如斯,只要公子愿意纳舒棠为妻,甚至为妾,胡某便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所有的事,便一笔勾销。”

阮凤闻言,紫薇堂赋闲已久,脸色一白,半晌蓦然不语。

左御史又问:“若非是你,我原是有点慌的。不过阮官人、多喜、司空公子今儿个都要来瞧我。云、云官人也来,那你可知道是何人为之?”

胡通成竹在胸,又笑起来:“莫要说阮公子,在场所有人,只要有一人愿意纳这妖女为妻为妾,这桩事,我胡某便一笔勾销!”

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怎会还有人想娶舒棠。

舒棠虽老实,但却不笨。她听得胡通如斯说,便上前拉了拉阮凤的袖子,说:“阮官人,谢谢你。不、不用了……”

阮凤又欲说什么,可刚刚张开口,便愣住了。

下一刻,紫薇堂里,渐渐地,十分荒芜,渐渐地静了下来,直至落针可闻。

舒棠不觉身后有人走近。”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她红着眼,扁着嘴,对左御史说:“我只认那个打人伤人的罪,其他的事儿我都不认,你要烧死我我也不认,你处置我吧。”

左御史也是愣着,半晌不语。

身后,有人拉了舒棠一把。舒棠回过身。云沉雅一袭牙白衫子,清淡地笑起来的样子好似翩翩谪仙,绝代的风华。他抬起手,扶了扶舒棠鬓边那朵早已歪了的丝瓜花。

“小傻妞啊……”牵起嘴角轻声道。

也是听了这样一句“小傻妞”,舒棠才蓦然觉得委屈。她垂着眼睑,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好一会儿,她才唤了声:“云官人……”

云沉雅点了点头,她又径自点点头,然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清新温和的气息袭来,舒棠被他拥紧,仿佛这个人,在这一刻,想要尽全力为她撑起一角屋檐,为她在这世间遮风挡雨。

云沉雅的眸色很不清晰,可他就这么沉静地站着,敛尽嬉笑,敛尽喜怒,敛尽锋芒。

顷刻,云沉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字字犹如金石掷地。

他看了苏白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他说:“你不娶她,那我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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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