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竺心上蓦地一沉!
“是因为……我。”沉默良久,她才涩然道。
“嗯,”李嗣贤毫不迟疑地回应,收起往日的笑闹,看了看游小竺,叹气说,“他看到了对你的那些报道,听承光说,小三子自打休完假回去就一直给自己大量高强度训练,跟玩儿命似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有好几次就直接倒在训练场上。”顿了顿他又说,“我跟他从小长到大,所以实在没法想象小三子会像个大姑娘似的晕倒,妹子,你也是的,对吧?”
游小竺的心有如被什么东西揪住,突突地疼,她闭了闭眼,忍住那快要喷薄而出的失控,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她声音轻轻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妹子,”李嗣贤安抚地顺了顺她的发,“其实那天我跟你只说了一半,小三子的假期的确没休完,他原本是打算假期结束再回去。”
游小竺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我走的那天和他大吵一架,他是生我气了。”
“我知道你们吵嘴,但那不是问题的关键。”李嗣贤说,“我还知道你和临泽走得很近是在故意气他,如果你是抱着气死他的心态而在B市肆无忌惮,那么你成功了。小三子提前走,原因根本不是与你吵架,而是他知道了你在B市的一切。”
“不是的,我……”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李嗣贤打断她,“他的头脑再怎么清醒,但要碰上和你相关的事,就一定会乱套,他只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我没想到临泽会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也没想到他会在B市找到我。”游小竺闷闷地说。
“这些话留给和小三子说,”两人已走近前厅,李嗣贤对前面站着的人稍点了点头,然后领着游小竺继续往前走,嘴上不停,“我早跟你说过,当心临泽,他那个人不简单。”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游小竺盯着他,笃定地说。
李嗣贤神色变都不变,只说出的话变得莫测:“妹子,有句话叫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们遇到的很多事都不只是你看到或听到那样简单,有时候透过现象看本质放在人情关系中并不见得就行得通。所以刚才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游小竺心头微恼,赌气地道:“你爱说不说!”
李嗣贤宠溺地揉揉她的发,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缕笑。
小三子,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整层楼只有他们,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游小竺看着护士沉默地进进出出,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可又不敢问里面的情况,牙齿紧咬却浑然不觉。
李嗣贤看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别开眼将视线投向上方的灯,心说小三子,看来哥哥我当时不告儿你实情的决定真对,总算让我这妹子着急一回,啧啧!
灯终于熄灭,游小竺“蹭”地一下站起来,跑了两步又停下,急救室的门打开,凌向佑打着吊针被推出来。
李嗣贤上前询问,得知手术成功,他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必担心。回头去找游小竺,却没找到。
悄悄跟在病床后,尽量不让人发现她,等他进了病房,她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他。
从和他分手,有多难过只能独自体会,而为了气恼他眼睁睁地看着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但报复的同时,又心虚不已,想他生气,又怕他生气。受他多年疼爱,她未免太没良心。
就如他将自己送进医院,他伤,她痛,这是何必。
纤细的手覆上双眼,轻掬一把泪。
麻药的药效未退,向佑依旧昏迷,最后再看一眼,她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