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摇头晃脑、神气活现地冲妈妈感叹道:“再说了,和阿哥阿姐在一个小阁楼里挤了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他们全走了,我不舒舒服服、自由快活地多乐个几年,早早地去嫁人,不有病吗?”
于艳芬最听不得的便是小女儿这种不着边际的腔调,立刻反驳道:“这中国人要都和你似的只顾着自己享乐,不想着开枝散叶的事,那还不亡国了?话又说回来,想当初怀了你的时候我是真心不想再要孩子了,家里已经有了儿子和女儿,已经够可心的了!再生一个,还能生个不男不女不成?全怪你爸非要生你不可,哭着喊着地将我从手术台上硬生生地给拽下来!我要知道长大后你会这么地不省心,当初打死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这种话乔乐珈从小听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说:“要我说您还真就别后这个悔!这俗话说得好呀!偏儿不得偏儿记!从小到大您那么向着我阿哥,他还不一样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什么时候记得逢年过节拎点儿东西回来看看你这个姆妈呀?所以呀!说不定以后您还真的就靠着家里这个多余的我给你养老呢!”
见妹妹又在戳老妈的痛处,乔乐珊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打圆场说:“姆妈,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珈珈这小囡是恨嫁心重,才会胡言乱语的!”
乔乐珈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生猛了,忙搂着妈妈撒娇道:“姆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全当你女儿我这是乐昏了头了!行不行呀?”
于艳芬哼了一句:“我要气早就被你气死了,好啦!我的小祖宗,你再这么摇下去,非把你姆妈这几根老骨头给摇零碎了!”说着,她抬头看了下表,催促道:“再有一个晨光,你阿公阿婆就要来了,你还不快去收拾收拾你的狗窝,免得到时候叫人家看见了笑话,不要你这个懒媳妇啦!”
乔乐珈嘿嘿一笑道:“他们早就知道本小姐家是横草不拿竖草不捏的,而且我已经和他们的宝贝儿子打过招呼了,我会坚定不移地把这一光荣传统做为最了不起的陪嫁一丝不拉地全带进他们家去,而且会发扬光大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死囡囡,都啥个档口还说这么晦气的话,存心讨打是不是?”于艳芬举起手,照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一下。
“哈哈哈!姆妈,你上当了,这晦气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没说啊!”乔乐珈一边嘻嘻哈哈地笑,一边转身往卫生间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叫了一句:“阿姐,帮忙收拾一下!谢谢啊!”说完,“哐当”一声将门关上了。
于艳芬无奈地摇摇头说:“这臭小囡,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整天疯疯癫癫的,没个人样!姗姗,你先别擦了,快进去替她把房间弄清爽了,要不等一会儿惹人钱家人笑话!”
乔乐珊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妹妹的房间。